非言冷眉不屑道:“你与思琴自幼相识?说这话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若论青梅竹马,我与思琴才是自小相识,一同为伴。思琴不过是在小的时候于你家住过一段日子而已,怎么就跟你两情相悦上了?霸占人妻室,还要说此大话,也难怪花狐族至今也只是一个小小族落而已。”
花尘不甘示弱,反言相讥道:“思琴是你妻室?这话说出来才令人笑掉大牙吧?听闻国主的正宫乃是姓皓的,怎的变成姓秦的了?这事儿要是给你家皓姬娘娘知道,只怕又得派人来追杀思琴了吧?知道思琴为什么昏迷不醒吗?那得亏你家皓姬娘娘好手段了!我劝国主还是回去吧,好好守着你的皓姬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别给这世上多造杀孽了。”
“当真是皓姬?”非言浓眉紧锁地问道。
“哦,对了,有个人可能你认识,正好可以让你带回去跟你的皓姬当面对质。”
花尘手一抬,两个族人便押着那个秦卫从林间走了出来,秦卫抬头一见非言,吓得顿时脸色发白,走路都哆嗦了起来。非言见到他也颇有些意外,剑眉竖起,冲他喝问道:“秦卫,你为何在此?”
秦卫心虚不敢答,花尘替他答道:“正是国主的皓姬娘娘派他前来这儿刺杀思琴的。人,我可以交给国主,但还请国主把我弟妹放了,别让你我之间落下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非言瞪着秦卫,眼中迸出了几道凌厉的杀气。沉吟片刻后,他拒绝道:“这个秦卫我可以不要,但思琴你必须给我。思琴乃是我狄戎国琴姬,岂能被你这样的南蛮子霸占?花尘首领不必多言,今晚子时,我在你北边边境那个叫鬼灯崖的地方恭候,倘若不来,就请于明早为你弟妹收尸吧!”说罢,非言甩袖而去。
花尘神色凝重地盯着非言渐渐消失在林间的背影,使劲磨了磨牙龈,真想此刻就冲上去一刀了结了他。
“他果然是狄戎国国主非言?”獒战从身后林间走出问道。
花尘收回目光,斜下眼珠瞟着地上跪着的秦卫道:“这话得问问他了。”
那秦卫忙点头道:“没错!他就是非言,就是狄戎国国主非言,千真万确!”
“那琴姬之事是怎么回事?”獒战走过来问道。
秦卫忙道:“非言是有过这样的打算,想收堂姐入后宫,册封为琴姬,但是堂姐已经拒绝了。”
“哦,是这样啊,看来那个最不要脸的人该是他才对啊!怎么样?”獒战转头问花尘道,“打算怎么办?”
花尘反背着手,迎着正面吹来的溪风斟酌了片刻后道:“强攻!”
“强攻可行吗?”安竹插话道,“他故意将交换人质的地方放在北境处那个鬼灯崖的地方,可见他是有所准备的。花狐族北上就是水元族,难保水元族内不会有人暗中做他的接应,帮他设置埋伏,我觉得还是应该小心为上。”
“对啊!”秦卫忙献策道,“你们真得小心那个非言!他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对自己的敌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他肯定是在鬼灯崖那边设下了埋伏,等着你们一脚踩进去呢!”
“他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獒战不屑道。
“其实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但自从内乱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阴险毒辣,冷血无情,只要谁稍微有一点点异心,他必诛之。王宫内外,他也只相信堂姐,因为在内乱之时,是堂姐带着我们秦家的人拼死保住了他。”
“那他应该感激你堂姐啊!怎么还这么不要脸的想霸占你堂姐呢?看来这个人的厚颜无耻是天生的,只是到如今才显现出来而已。”獒战讥讽道。
“我说真的,你们没有万全的布局,最好不要轻易前去赴约。尽管这儿是花狐族辖地,但是难保他会耍什么心眼。”秦卫道。
“如果我们在这儿都怕了他了,那将来如何有胆子北上?”花尘冷冷道。
“说得没错!”獒战点头赞同道,“他是太看不起我们了,所以才如此嚣张跋扈。那我们就让他见识见识,南蛮子是怎么打得他哭爹叫娘的!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准备!”
“等等,獒战!”花尘叫住了獒战。
“怎么了?”獒战转身问他道。
“我想过了,今晚你留下坐镇,我带人去。”
“你什么意思啊?怕我被杀啊?担心过头了吧你?”
“毕竟贝螺还在这儿,你得看着她。”
“她已经习惯了,而且她也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担惊受怕,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准备了。”
“獒战……”
“别废话了,走吧,回去了!”
很久没来场真正的厮杀了,獒战心里也熬得慌呢!当上首领之后,很多事情都不用他亲自动手了,但偶尔他也会怀念从前带着安竹穆烈他们突袭敌人本寨的日子,那时候一切都很刺激很令人兴奋。
月亮渐渐升起时,獒战收拾了随身匕首和飞镖,准备出发了。贝螺默默地坐在旁边看着他收拾,其实也习惯了,一年总有那么几回他得出去拼一拼命,谁让他是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呢?
“行了,我得出发了,天亮之后就会回来,别担心!”獒战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
“知道了,你自己也得小心点!东西都带齐了吗?特别是治伤的药。”贝螺说是习惯了,但每回狗狗出门的时候她还是会担心的。
“在这儿呢!”獒战拍了拍腰上道,“一应俱全,都带着呢!对了,要是睡不着的话就给我做点好吃的,早上回来肯定很饿。”
“嗯,去吧!”贝螺点点头道。
獒战捏了捏她的脸,转身开门出去了。獒战一走,她的确是睡不着啊!又不能跟着去当战地护士,便只能在家熬点粥做两个小菜了,希望狗狗他们能早点回来吧!
夜里一个人在灶房做饭的感觉真的很安静,就像是整间灶房或者说整个花宅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似的。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担心外出的狗狗,哼着小曲儿,开心地做着拿手好菜。忽然,一个人影闪过,她立刻握住刀警觉地问了一声:“谁?”
“是我……是我……我是个饿死鬼……好心的夫人能给我一碗米粥喝吗……”门口那儿传来了一个颤抖的声音。
“溜溜,无聊不无聊啊?大半夜的不用睡觉吗?”贝螺将刀放了下去。
“嘿嘿!”溜溜蹦进了灶房内,沾沾自喜道,“我是特意来陪你的呀!知道你今晚肯定孤枕难眠,就牺牲一下下,来陪你咯!”
“还挺有良心的啊!会做菜吗?”
溜溜摇着脑袋道:“不会啊!”
“来,我教你切菜。姑娘家总归要学一两道拿手菜,将来家里来客人了也有得炫耀啊!”贝螺说着将手里的菜刀递给了她,“来,学着我的样儿,切两刀给我看看!”
溜溜接过了那把菜刀,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仅仅是一把长一点的匕首而已。她上下看了两眼,然后低头当当当连砍了案板上那条青瓜几下,很是满意地笑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