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行了,你回去吧!”獒战抬手道。
“二哥,”獒赐坐着没走,“莼儿这趟出来得有些奇怪啊!从前吧,她出门都有弥年跟着,这回却是自己一个,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我知道,我已经派人传信给弥年了,告诉他莼儿在这儿。另外,花尘也已经指派了几个护卫,打算明天送莼儿离开。”
“明天?”獒赐有些不舍道,“就不能再让她多待两天吗?她好容易来一趟呢!”
“万一有人认出她是叶衍水的女儿怎么办?”
“那倒是啊……罢了,明天就明天吧!莼儿身份特殊,不在花狐族内久待是好的,明天就把她送走吧!”獒赐拄着拐杖起了身,“那我先回去了,二哥。”
“去吧!”
贝螺扶了獒赐出去,回来关上门道:“你也是,动什么火呢?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为了点男女之事闹上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小男生嘛,总有肝火旺足了的时候。”
獒战抿着茶道:“一个十七,一个十九,还是小吗?花墨连姬妾都有了,早该帮着花尘独当一面了,结果现在花狐族的所有事情都还是花尘在担着。一个花狐族王子,一个獒蛮族王子,掐起来很好看吗?”
“不过还真没想到呢!莼儿才来一天,那两个就要为了她争风吃醋打架了!”贝螺坐下笑道。
“也不过是红颜祸水,跟她娘一样。”獒战晃了晃手里的茶碗面无表情道。
“怎么能这么说你娘呢?到底是你娘,红颜祸水这种话是不该说的……”
“行了,别提那个女人了,”獒战打断了贝螺的话,搁下茶碗道,“好好一场瞌睡给那俩小子扰了,陪我睡个回笼觉去!”
“我不睡了,这几天没日没夜地睡我早睡够了。我去找溜溜,你自己睡吧!”
“别到处乱跑。”
“知道啦!”
贝螺换了身衣裳出门时,正好遇见莼儿也要出去,便叫住了她。她回头问道:“姐姐有什么事儿吗?”
“昨晚睡得还好吧?”贝螺与她并肩往外走道。
“还好。”
“刚才你都听到了?”
“刚才?哦,听到了。”
“发表点获奖感言吧,莼大姑娘!”贝螺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两个我都不喜欢。”莼儿口气淡淡道。
“哦?两个都不喜欢,獒赐也不喜欢吗?”
“我早跟我爹说了,我对獒赐没什么意思,只是獒赐自己想得太多了。既然姐姐问起,那就请姐姐顺便跟獒赐说一声,我跟他是没有可能的。”
“说得这么肯定,莫非你心里有人了?”
“没有。”
莼儿答得一如既往地轻松简单,可贝螺却从她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察觉到了些许东西。不过贝螺没有追问,毕竟彼此还不熟悉,而且莼儿戒心很重。
“对了,你哥哥打算明天派人把你送回五鬼山去……”
“他不是我哥哥,”莼儿打断了贝螺的话冷冷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仇人,而不是一家人。”
“他是你哥哥,就算你不承认,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莼儿冷漠一笑道:“是我不承认吗?是人家根本瞧不上,恨我们一家子恨得入骨,恨不得我们全家死光。试问这样的人,我还怎么敢当他是哥哥?”
“你怎么会这样想?你觉得他很希望你们全家死光吗?”
“难道他不希望吗?”莼儿看着贝螺反问道,“这些年他心里不是一直想找我爹报仇吗?他恨我爹带走了我娘,还生下了我们,他恨我们一家好好地过着日子,而他却没娘照顾,不是吗?”
贝螺轻轻晃着脑袋道:“你想错了,莼儿。你哥哥要想找你爹报仇,你爹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的。当初在金都遇见的时候,你哥哥完全可以把你爹杀之而后快,可他没这么做。抛开陈年往事不说,现在你能好好地站在我面前,也是因为你哥哥不忍心看着你被杀。他跟你是一样的人,你们太像了,都是嘴巴上不饶人,但心却是好的。”
“会吗?或许他还有别的打算。”莼儿不屑道。
“他能有什么打算?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把你爹娘的事情迁怒于你和弥年,他分得很清楚。若是他真的狠心想置你们于死地的话,他早就把你们的行踪告诉他爹我公公了。一旦我公公知道了你们的落脚处,那才是灭顶之灾。可这几年,你们不照样风平浪静地过着吗?他狠心吗?他是一点都不狠心。你想想,你娘也是他娘,你娘死了他会不难过吗?”
“他会难过吗?他不是一直很痛恨我娘当初离开了他吗?一直以来,我娘想见他一面他都不肯,为这事儿,我娘伤心了很久,现在还耿耿于怀。我就不明白了,见一面又能怎么样?当初若不是万不得已,我娘也不会离开獒青谷。她不走,她也只有死路一条!”莼儿激动道。
“什么意思?为什么只有死路一条?”
“那个獒拔,他根本就不是人,他就个恶魔!当初大姐姐死了之后,他是很难过,难道我娘就不难过了吗?大姐姐也是娘亲生的,大姐姐忽地没了,娘能问谁要女儿去?娘一直就反对大姐姐上战场,就担心哪天会出事,结果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大姐姐没了,獒拔那个恶魔就把气都发泄到娘身上,还听信了当时那个祭司的话,要用一个什么邪术将大姐姐起死回生,但条件就是要牺牲我娘。你说,我娘要不走,到最后不也是个死吗?”
贝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有些惊讶,问道:“这些事儿都是你娘跟你说的?”
莼儿摇头道:“我娘从来不会跟我说在獒青谷的事情,是水影姨娘跟我娘聊天的时候我听见的。那个獒拔对我娘那么坏,我娘为什么不能离开獒青谷呢?难道要在这儿等死吗?这些事情他獒战可有想过?在他眼里,我娘就是一个抛夫弃子的贱女人而已!”
“你刚才说我公公听信了当时那个祭司的话,要用一个什么邪术对大姐姐起死回生,是个什么邪术?”
“好像叫什么易生术,说可以转人魂灵,从一个人身上转到另一个人身上。生的那个人死,死的那个人生,你说可笑不可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邪术?那不明摆着想让我娘死吗?”
“易生术?”贝螺微微颦眉道,“难道真的有这种术?”
莼儿听了这话有些意外:“姐姐知道这种术?”
“我也是听你獒战哥哥说的,有人跟他说这是一种失传了的邪术。对了,当时那个祭司是不是叫阿菩奶奶?”
“不是,我娘说当时那个祭司叫云扇。”
“云扇?”
“对。”
“不是阿菩奶奶,也不是七莲祭司,这个云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阿菩奶奶之后七莲祭司之前的一个祭司了。怎么在村子里都几乎没听过她的名字呢?”贝螺疑惑道。
“或许是帮着獒拔干了很多不可告人的勾当,给獒拔暗暗整死了也说不定!像獒拔那种无恶不作的人,什么事情会干不出来?”莼儿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