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禾儿还不是为了坐稳主母之位,为了水氏一族的将来?”
“那也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啊……”
“够了!”水禾忽然阴沉着脸冷喝了一声。
“禾儿,”瑶夫人忙劝道,“你别生气,你没做错,娘心里明白着呢……”
“金贝螺……那个女人死了没有?”水禾心口剧烈起伏着。
“怎么了,禾儿?”
“她到底死没死?”水禾抬头表情冷肃地问道。
“听说……听说救出来的时候也昏迷着,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禾儿,你问她死没死干什么?”
水凝盯着水禾,紧皱眉头道:“别是当中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水禾,这可不是说笑的,你一旦出事就会连累我们整个水氏一族你知道吗?说,你对金贝螺做了什么?”
水禾紧抿着嘴唇不答话。
“说啊!”水凝有些急了,走近边催促道,“你说出来或许还有得挽救,你要不说,多少人会跟着你赔命啊!獒战那人的脾气你不清楚我可是一清二楚的!谁要动了他的东西,灭你全族都是有可能的!你说啊,你对金贝螺到底做了什么啊?”
水禾面若霜冻的紫茄,缓缓抬起头道:“我……我怕她救了秦思琴出去就……”
“就怎么样啊?”水凝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
“就拿了个花瓶……砸了她!”
“什么!”水凝和瑶夫人异口同声地惊叫了起来。
水禾那话宛如晴天一个霹雳,震得这两个女人呆若木鸡,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砸……砸了金贝螺?万一被獒战知道了,自家这拨人是不是就得横着被抬出寨去了?
水凝浑身打了个冷颤,惶恐得脸色都变了。她顾不上去训斥水禾,反正训了也没用了,赶紧匆匆走出了房间,对自己的贴身使女耳语了几句后,又匆匆地走了回来。
直到这一刻,瑶夫人才从惶恐不安中抽回了一点点神。她见水凝出去过,忙问道:“你出去干什么?这事儿你可不能说出去呀!”
水凝道:“你以为我笨呐!我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你们翻船了,你们以为獒战会放过我吗?他本来就对我们水元族的人敌意很重,再加上这回的事儿,你信不信他都想灭我们全族了!我是叫人去打听一下金贝螺怎么样了!”
瑶夫人脸色发白,连连点头道:“是了是了,是该去打听打听那丫头伤得如何了……不行啊,她要只是伤没死,醒来之后还是会说出来的啊!除非她死……哎哟,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了!水凝,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若是金贝螺因此一命呜呼了还好,若是醒过来一口咬定水禾伤了她,那可就麻烦大了啊!”水凝焦急地踱起了步子。
“可……可我们禾儿到底是花狐族的主母,他也不能怎么样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指望花尘会让水禾当什么主母吗?借着这个由头,他都可以将我们一干人等都除了你知道吗?哎哟!”水凝气得直摇头道,“我怎么千挑万选就选了你家水禾来充这个角儿呢?早知道,我就选个傻子也好啊!如今该怎么办?我是拿不出主意来了,还是立马修书回去问我娘吧!”
“对对!你赶紧去修书!去修书啊!”瑶夫人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忙起身着急道,“姨娘主意多,也是她让我们家禾儿嫁到花狐族来的,你赶紧修书给她,请她老人家赶紧给我们出个主意呀!不然的话,这花狐族寨的大门我们都出不去了!”
正说着,水凝派去的人推门进来了。水凝忙问道:“如何?醒了吗?”
那使女道:“听说之前倒是醒过一回,却什么都没说又晕过去了,要彻底清醒恐怕还得等上一两天。”
“一两天?一两天足够了!”瑶夫人握着水凝的手使劲摇晃道,“派个人加紧赶回去,一定要在金贝螺彻底清醒之前把姨娘的主意带回来,或许那样,我们就有救了!”
水凝匆匆离去修书了。瑶夫人则回到边,坐下安慰水禾道:“没事儿,太夫人肯定能想到法子救我们的。她不救我们,她自己也麻烦啊!你别担心太多,我再暗中派人送封信回去给你爹,让他也帮着想想法子,大不了这主母我们不做了,回水元族去就行了。你说是不是?”
水禾沉着脸,一句话也没答,扯上被子朝里躺下了。瑶夫人替她掖好被子后,吩咐使女取来笔墨,当即写了一封求救信派人送去水元族了。
这一夜,整个花家大宅闹得够呛。到第二天天亮,那被烧得只剩下空架子的小院就惨兮兮地呈现在了众人面前。看着眼前这残垣断壁,花尘恨得牙痒痒,发誓一定要把这个纵火的凶徒给找出来!
“查出来了吗?”獒战忽然走到他身边,望着这副惨景问道。
“贝螺怎么样了?”花尘收回神转头问道。
“刚刚已经醒了。”
“能说话了?”
“嗯,”獒战抄起手,皱眉凝色道,“声音虽然还是哑的,但已经能说话了。”
“那她有没有说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昨晚打算背秦思琴出来的时候,脑袋忽然被什么给砸了,跟着就晕了过去。”
“是瓦片或者梁柱吗?”
獒战摇头道:“她也说不清楚,反正后脑勺一阵闷痛,跟着就失去了知觉。瓦片也有可能,梁柱也有可能,而且还不止这两个可能。”
花尘眸光微暗:“你是指水禾?”
獒战斜眼瞟着他道:“你觉得没这个可能吗?昨晚水禾会出现在那儿就已经令人很奇怪了,而且听使女们说水禾比贝螺进去得还要早,应该是第一个冲进去的,她进去之后不赶着救秦思琴那在干什么呢?我听贝螺说,当时冲进去时,看见她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前,还是贝螺强行将秦思琴从上拉起来背在背上的。你不觉得奇怪吗?冲进火场的人不救人,反而愣在了前,这太不合常理了吧?”
“对,太不合常理了,”花尘拧眉点头道,“任何一个冲进火场想救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救人,除非这个人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去救人的。”
“我在想,她究竟是胆子太大还是蠢得太厉害了?又或者你这个主母之位对她来说实在太吸引了?竟让她一个看上去很柔弱的人干出这样的事儿,实在令人没想到啊!我甚至疑心,这场火会不会也是她派人放的。”
花尘眉头拧得更紧了,缓缓抬起下颚,目光阴冷地望着那黑乎乎的房梁道:“你说得没错,我似乎明白了她想耍什么心思了。先挖坑,再自己跳坑救人,能把别人摔死又能让自己得了好名声,我竟没瞧出她是个心机这么重的一个人,真有点失算啊!”
“哥!”花墨小跑着过来道,“找到起火点了,是秦姐姐房间北边角落上的那个衣箱子。里面装了不少衣裳,旁边又都是些木架子竹椅子,所以一点就着了。只是可惜,找不到到底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