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仇大人!倘若你说不出来,我就没法放你出城。据我们所查,当日杀害突兀额将军的人正是一位女子,所以大人很有必要交代清楚您车中这位究竟是谁,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以及与大人的关系。”
“杀害突兀额的居然是个女人?”仇狄瞟了一眼身旁这位美丽的女子,笑容犹浓道,“这就是你们这几天盘查出来的结果?不会为了糊弄王上随便编出来的吧?”
“仇大人,还请你如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不然的话,我只能请你和这位夫人下车了!”诸辛态度坚决道,“另外你随身携带的东西我也得搜查一遍,以防突兀额将军的头颅被带出了城去!”
仇狄不满地瞥了诸辛一眼,懒懒道:“好,你既然想盘根问底,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那位朋友住在宛城,姓康名廉,我身边这位是他新近娶的小妾,名如意,满意了吗?”
“还请大人与这位夫人下车,循例我们是必须搜一搜的。”
“你们还没完了?”
“大人谅解,我也只是奉王命行事,难道仇大人还怕我搜查不成?”
“不必拿话激我,要搜便搜,我看你能搜出什么来!”
仇狄与那位女子下车后,走到路边一处遮阳的屋檐下,等候诸辛的搜查。两人并肩站着时,仇狄轻声道:“你行啊,姑娘!看来突兀额真是你杀的啊!”
“你有证据吗?”这女子表情冷淡道。
仇狄笑了笑,抖了抖衣袖道:“也是,要有证据,诸辛就不会搜车而是直接抓你了吧?怪不得有胆量去我府上跟我谈条件,佩服!不知道姑娘方便不方便留个名号?”
“搜完车出城,我自会告诉你燕胜君所在,你我就当没见过。”
“行,”仇狄看着那几个在他车厢里外翻查的守卫点头道,“城外别过,就都当不认识吧!”
不多时,搜查完毕,诸辛走过来说道:“仇大人,你可以上马车走了!”
“没搜出脑袋什么的吗?”仇狄故意笑讽道。
“大人要喜欢说笑的话,改日陪你说个够!我那边还有事儿,告辞!”诸辛拱了拱手,扭头匆匆朝城门口走去。仇狄鄙夷地瞟了一眼他的背影道:“跟他老爹一样地不可一世!连我的马车都敢翻得乱七八糟的,真是长本事了!”
“废话还是少说吧!难道你不想早些去救燕胜君了?”这女子提醒道。
“行,姑娘请先上车吧!”
两人上了马车,从旁边空道上先一步离开了城门。在城门一里处,马车停下,女子从车厢中跳了出来,接过了仇恩递来的马缰绳,然后对仇狄说道:“燕胜君现在吴邑宅子内,被关于地牢里。”
“吴邑?”仇狄甚是惊讶道,“怎么会是他?”
“信不信随你,告辞!”
看着女子上马绝尘而去,仇狄紧锁眉头深思道:“是吴邑吗?吴邑绑胜君做什么?”
仇恩道:“或许是因为獒战。前些日子我听说了一件事儿,说是獒战的那位姐姐獒沐原本是吴邑身边的小妾,不知怎么的,回了獒战那儿,倒跟那个叫奇魂的打得火热。”
“有这样的事儿?”仇狄诧异道。
“好像是,或许吴邑心里不痛快,不想让獒战跟胜君联姻,才想到绑了胜君。”
“那可不一定,”仇狄表情凝重道,“吴邑莫无那两个向来跟诸家走得近,诸家又是最反对胜君与獒战联姻的,或许是诸家想破坏这场联姻才绑了胜君,还顺道想污蔑到金贝螺身上。”
仇恩点头道:“完全有这可能!”
“可恶!”仇狄紧了紧拳头,咬牙道,“在金都绑我义妹,诸家以为整个金都都改姓诸了吗?这口气我一定要替胜君讨回来!”
“那要立刻派人去吴邑宅子吗?”
“不慌!”仇狄抬手道,“好好合计合计,杀那个吴邑一个措手不及,我看他往后怎么替诸家当狗腿子!”
这天深夜,吴邑宅子里都安静了下来,却有个人手执灯盏缓步朝地牢走去。推开地牢的铁门,她点亮了旁边墙上几盏油灯,然后将手中的灯盏放在了小桌上。抬头往前,是一间铁牢,牢里关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正是燕胜君。
“这是第几天了?还是没人来救你,这可怎么办才好?你是不是真的就要死在这儿了呢?临死之前,你有没有什么遗愿未了,告诉我,我替你了了……”
“滚!”靠在铁围栏上的燕胜君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冲牢笼外的那个女人喝了一声。她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要将她绑到这儿来!
“还有点力气呢?呵呵……想不想知道知道外面的情形?在你失踪后,你义兄仇狄,还有你那未婚夫獒战,他们都在干些什么?”牢笼外的那个女人,也就是若水笑吟吟地问道。
“为什么?”燕胜君喘气道,“为什么要将我绑到这儿来?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你以为我稀罕认识你吗?若不是你厚颜无耻地想要嫁给獒战,我才没功夫费神在你这种女人身上!不过话说回来了,你算女人吗?浑身透着一股子男人气儿,就算给你穿上锦袍华服,你也是个男人样儿!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嫁给獒战?”
燕胜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问道:“你是因为这个?你是獒战什么人?”
若水轻蔑道:“你根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用知道你没机会嫁给獒战的!不要以为你有你义兄和巴陵王给你撑腰,你就得如愿以偿了,我才不管什么仇狄什么巴陵王,我就是不会让你嫁给獒战!再说了,獒战压根儿就不愿意娶你,你还那么厚脸皮儿的干什么?真是一点都不害臊呢!”
“你……”燕胜君被激怒了,吃力地扑过来抓着铁围栏冲若水嚷道,“你放我出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哼哼,”若水掩嘴哼笑了两声道,“我可不能放你出去,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如今整个金都都在传,你是自杀的,而且,你还是被金贝螺逼得自杀的……”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若水双手一摊,好不快活道,“只要告诉大家金贝螺曾掌掴过你,这故事就好编多了!”
“什么?”燕胜君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吧?因为那天你打转货场那条街经过时,我就跟在你后面,一个不小心就听见了你那些话,哎哟,呵呵呵呵……”若水笑得奸诈,“没想到金贝螺比我下手还快,她那一巴掌真是让我心里舒坦了好几天呢!知道嫁给獒战不容易了吧?金贝螺那丫头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你若真嫁到獒青谷去了,有你好日子过的,所以呢,我是在帮你,帮你免受那些苦日子!”
“贱人,”燕胜君满眼恨意地冲若水喝了一声,“你竟不怕遭灭族之罪吗?我可是巴陵国的公主!一旦有人发现了你的所作所为,你必死无疑!不单单你,还会连累你整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