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他用略微哽咽的声音在贝螺头顶上呢喃道:“别我像花尘似的……留着一个主母的位置……等一个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的人……那样我会跟他一样可怜的……贝螺,再给我个机会,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失信于你了……”
“还是算了吧……”贝螺埋头在他怀里,用浓浓的鼻音回答道,“真的不用再勉强了……我已经知足了……”
獒战听得心里一阵难受,紧了紧圈着她的胳膊,在她额前重重一吻道:“不许这么快就知足了,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的。其实最自以为是的那个人是我,我以为即便我答应了联姻,也能把你哄得很开心的,但可惜……我想错了……我的金冬瓜比我想象的还要心疼我,那我怎么能输给我自己的女人呢?燕胜君的事情我会去想办法处置……”
“你打算怎么处置?”贝螺从他怀里抬起头道,“你不可能去杀了她的!别傻了,狗狗,她死了会连累很多人了,那样根本不值。”
獒战垂眉凝着她,眼眶里全是红红的血丝:“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值?让你离开我我就值了?你想过你走了之后我会过上什么日子吗?我会像花尘那样可怜兮兮地每天苦等,你忍心吗?从现在起,你什么都别想了,安安心心地我獒战的女人就行了。”
“可是狗狗……”
“打住!”獒战将她的小脑袋摁回了怀里,搂着轻轻摇晃道,“不许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你今天也累了,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去金都玩,就这么说定了!睡觉,赶紧给我睡觉,不许再睁开眼睛也不许再说话了。”
“我再一句。”
“什么?”
“我还没吃晚饭呢!”
獒战安排了贝螺吃过晚饭后,贝螺自己去找溜溜了,獒战则去了奇魂他们喝酒的那个小屋。进门后,屋内三个人齐齐将他看着,异口同声地问道:“给撵了?”
獒战走过去抢了奇魂手里的酒樽灌了一口道:“你才给撵了呢!”
“给撵了就撵呗,又没人笑话你,”奇魂抢回酒樽笑眯眯地说道,“我们都是过来人,明白的。是不是招架不住贝螺了?要不要我们三个给你出点主意?”
“是啊,”花尘给他倒了一杯酒递过去笑道,“又都不是外人,说出来让我们给你合计合计。”
他接过酒指着花尘道:“你实在是太坏了点啊,这仇我记着了,居然敢骗我!”
“哈哈哈哈……”那三个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罢后,花尘又道:“我不骗骗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有多在意贝螺呢?我是替贝螺想,你受点骗也别那么小器行不行?”
“还有你真的是把她绑来的?”獒战好奇地问道。
“别提了!”花尘摆摆手道,“我刚才还在跟奇魂哥和安竹说呢!下回绑你媳妇这种事儿真的不要找我了,太麻烦了!”
“怎么了?”獒战忍不住笑问道。
“鬼主意太多了!有三回都差点给她溜了!连溜溜都给她策反了,还帮着她逃跑,后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真的就只要绑了她了,不然的话还到不了金都呢!”花尘说着连连摇头道,“真的,下回这种事儿你找奇魂哥帮你吧,你家那丫头太能折腾人了,一点都不老实!”
獒战咯咯直笑道:“那当然了!我家贝螺就不是一般女人!”
“那你把她哄好了?”
獒战抿了口酒,抓了一小撮香豆丢进嘴里,眉飞色舞道,“那当然了!你们也不想想我是谁!”
“真的假的?来来来,让哥哥们瞧瞧膝盖破没有屁股肿没有……”
“拿开!”獒战拍开了奇魂伸过来的手道,“我可能那么窝囊吗?”
“那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贝螺哄住的啊?”奇魂抹着下巴贼眉鼠眼地笑道。
“管你什么事儿?那是我们俩口子的事儿好不好?对了,反正你们都在这儿,我有个大主意,你们有没有兴趣?”
安竹放下酒樽问道:“你不会想去杀了燕胜君吧?”
獒战不屑道:“杀她不顶用,还会惹出更多的麻烦,一句话,干不干吧!”
花尘碰了他酒樽一下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说来听听!”
“等我再斟酌两天,合计好了就告诉你们。话说回来,花尘,我今天算是领受了你当初的那滋味儿了。”
“什么滋味儿?”
“秦思琴,”獒战冲花尘挤了挤眉眼道,“当初那个女人离开你的时候,你不是难受得要死吗?”
“獒獒你这就不地道了吧?”奇魂打了个酒嗝指着獒战道,“你今晚心里不痛快,你还非得把花尘那点旧事翻出来说,你存心的是不是?找个人陪你一块儿难受啊?不过那个秦思琴真的就没回来过吗,花尘?”
“奇魂哥你也挺不地道的啊!”安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都说花尘哥会难受了,你还往底下刨根问,你才是最不地道的呢!我帮花尘哥回答你吧,那女人走了就压根儿没回来过!”
“唉!所以啊,这天下什么人不能得罪,那不就是女人吗?一个不小心,一句话没说对头,可能就妻离子散了!花尘啊,哥哥劝你,别等了!没准人家孩子都能跑过来叫你叔了!”
花尘笑了笑,笑容里夹带着些许的无奈:“我也没等她,只是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而已。”
“说实在的,你还真该娶一个回来了,你那主母之位一直悬空着也不是办法啊!你那一族的事情总归是要个女人帮你打理的。”
“现在还有我娘,雨姬也能帮衬着,不急。倒是奇魂哥你和獒沐姐姐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一定得风光大办一场吧?”
“那是当然啦!”奇魂洋洋得意道,“我这媳妇娶得可真不容易呐!回头你们每个人都得给我备份厚礼,知道吗?”
“恶心不死你是吧?”獒战丢了奇魂一颗炒香豆子道,“还好意思找我贺礼?聘礼你给了吗?没聘礼就想娶我姐姐,美了你的吧?拿来拿来,先把礼单子拿来再说!”
“我整个人都送给你姐姐了,这聘礼还不够丰厚?”
“谁稀罕啊?别给我扯那没用的,没聘礼,别想娶我姐姐过门儿!”
“你这叫拆人姻亲知道吗?当心被雷劈啊,獒獒!明天我就去跟贝螺说,看贝螺怎么收拾你,我收拾不了你,总有人帮我收拾你!”奇魂咧嘴奸笑道。
又喝了一阵子酒,四人才各自散去。獒战回到房间时,发现贝螺不在,找到溜溜房里才发现,两个丫头已经倒在上呼呼睡着了。獒战不忍心再吵醒贝螺,便让她跟溜溜挤一堆了。
一个人睡不着,獒战只好去挤花尘。两个大男人躺在上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獒战忽然开口问道:“你没派人去打听过秦思琴的下落吗?”
“没有。”花尘果然还没睡着。
“骗我呢?”
“没骗你,”花尘翻了个身,背对獒战道,“早两年派人去过,后来就没有了。她在北边混得风生水起,哪儿还有空回我那个小族落来呢?你睡不着是不是?睡不着去找你家金贝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