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
“我会睡你,但我不会喜欢你。”獒战答得很直接。
贝螺头皮一阵发麻,只感觉后脊梁噌噌往上冒寒气!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绝对的专权,绝对的霸欲,没有一丁点的****柔意。讲道理,似乎行不通,她忽然明白为什么之前的金贝螺会骂獒战野蛮子了。如此的专横霸道,难道不是野蛮子吗?
“怕了?”獒战好像很喜欢问贝螺这句话。
“有一点点。”贝螺居然如实地回答了。
“很好,学会跟我说实话了。”獒战终于有一点点满意了。
“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不会去勾引你身边的兄弟,如果真的需要勾引的话,我会去勾引一个比你更强大的男人!我不需要你把我送给我心爱的人,我会让我心爱的人把你打败,从你手中把我抢回去!”贝螺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可能真的是气极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獒战你听着!在你眼里,我金贝螺就是件会说话的礼物。那是因为你蠢,你目光短浅,你不懂欣赏我可以原谅!但你绝对不能否认,我金贝螺可以被比你更好的男人喜欢!你不懂得欣赏东西,不一定别人也不会懂得欣赏!”
獒战没有生气,眼中还是不屑:“你觉得獒青谷里有这样的男人吗?”
“獒青谷没有的男人,难道外面也没有吗?你不是说过会让我逃吗?那我就逃给你看看,看我能不能逃出你这獒青谷!”
贝螺说出这番话时,冻紫了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愤怒和紧张。她惧怕獒战,但又觉得这样的獒战令她愤怒不已,两种情绪同时出现在她眼神里时,她是难受的,她以为獒战是得意的,但其实不是,看着这样的她,獒战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像有人偷偷地放了颗砂子在自己的心里似的。
就在獒战愣神时,贝螺忽然往右一偏,整个人又栽倒在了冰冷的湖水中。她是给冻的。本来就刚刚好,又被湖水这么一冻,她又虚弱地晕了过去……
四周的惊叫声她没有听到,那双将她从湖水中捞起来的臂膀她也感觉不到,整个人昏沉沉了很久,直到被一种颇有节奏感的颠簸簸醒,她才发现自己正虚弱地趴在某个男人的背上。
是谁?会是穆烈吗?整个獒蛮族只有穆烈这个男人肯帮她和阿越姐姐,可穆烈刚才并不在景天湖边啊!谁的后背,坚实而又宽厚?谁的心跳,沉稳而又有力?是谁?这感觉真的很踏实。
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了一阵后,贝螺又昏睡了过去。第二次醒来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阿越正坐在床边,埋头缝着什么东西,听见她的咳嗽声后,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惊喜地问道:“公主,您醒了?”
“嗯,”贝螺说笑道,“阎王爷不收我呢!”
“可别这样说,公主!您好歹醒了,奴婢真是担心死了!您饿吗?丘陵姐姐早备了粥菜,您要不要吃一点?”
“我怎么回来的?谁背我回来的?”
“您知道是人背您回来的,您却不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啊,”贝螺摇摇头道,“是穆烈吗?”
“怎么会是穆烈大哥?他根本没去景天湖,是獒战背你回来的。”阿越笑道。
“獒战?”贝螺着实吃了一惊,抬起上身问道,“你说是獒战把我从景天湖背回来的?”
“是啊!您还不信呢?”阿越掩嘴一笑道,“其实刚刚听绿艾夫人这么说的时候,奴婢也不相信呢!不过,您真是獒战背回来的。从景天湖到这儿,没让旁人假手,一个人把您背回来的!对了对了,您掉湖水里的时候,也是獒战把您捞起来的!”
“他有病吧!”贝螺忍不住骂了一句。
“什么有病?”
“哎哟!”贝螺仰面倒了下去,拍了两下脑门叫苦道,“我真遇上奇葩了!人间奇葩啊!折磨完了我,还要救我,他什么心态啊!我倒宁愿他把我丢在景天湖里不管好了!”
“公主,獒战救了您不好吗?奴婢觉得挺好的呀!您没看见獒战今天把你背回来的时候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真是卖足了气力的!大家都说,如果不是您,獒战才不会这么远背回来呢!”阿越笑道。
“也对!”贝螺翻身坐起来,翻了个白眼恨恨道,“如果不是我,他真的不用费那么大力气救,因为没了我,他就没了可以折磨着玩的小绵羊了,那他多寂寞啊!真受不了了!”
“公主,您是不是误会獒战了?人家好歹那么远把您背回来呢!”
“没误会!我跟他再清楚不过了!阿越姐姐,你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吧?要不,我们明天回小木屋去好不好?”
“回小木屋?公主您还打算回去吗?”
“怎么了?你还不打算回去了?”
“公主,”阿越压低了声音道,“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眼看獒战对您也不同了,凌姬夫人也挺喜欢您的,正是您回到寨子里的好机会啊!我听丘陵姐姐说,凌姬夫人不打算再让您回小木屋去受苦了,已经跟獒战提过了。”
“那个王八蛋答应了?”
“也没说不答应啊!”
“呵呵,”贝螺抖肩干笑了两声道,“就算他答应,我也不会留在这儿,还是回我小木屋去自在些!”
“公主,您何苦呢?这是您跟獒战和好的好时机啊!”
““谁说本公主要跟他和好了?门儿都没有!不用说了,阿越姐姐,你要不想回去我不勉强你,反正我是要回去的!”
“公主……”
“好饿啊,先喂饱我好不好?饿死了!饿死了!真的快要饿死了啦!”
贝螺睡了个大懒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晌午了。她一面打着哈欠一面推开了床边的窗户,本想透口新鲜空气的,却忽然发现一株熟悉的东西正在楼下的院子里迎风摇摆。
咦?那不是昨天自己千辛万苦刨出来的小茶树吗?原本以为已经被獒战丢了,没想到居然好好地种在了庭院里!
她立刻睡意全无,翻身起来,顺便抓了一件衣裳套上,开门奔下楼去看茶树了。经过一番细心的检查后,她确信这棵茶树并没有收到太大伤害,是可以移栽成功的。
昨天的郁闷一扫而光,她像个傻子似的蹲在那株茶树前,笑眯眯地擦着叶片说道:“你命可真够大的,居然能在那奇葩手里逃过一劫!放心放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疯了?”獒战的声音忽然在贝螺身边响起。
贝螺手抖了一下,像是被吓了一跳,转过脸来抬头一看,还果真是那奇葩!她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獒战道:“谁疯了?我看是你吧!”
獒战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后说道:“肿着一张脸跑这儿来跟一棵茶树说话,不是疯了是什么?”
“我脸肿吗?”贝螺忙用双手捧了捧脸道,“是你眼睛装了放大镜吧!谁一早起来样子好看了?”
“一早起来?”獒战回了她一个白眼道,“你还在梦里是不是?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好意思说一早起来?”
贝螺脸一窘,放下手道:“我知道快晌午了,我是病人,多睡了几个时辰不算犯了你们獒蛮族的规矩吧?你说得没错,我还在梦里,所以这会儿正要回去继续睡呢!你自己慢慢玩吧!”
“回来。”獒战叫住了她。
“又有何指教啊,王子殿下?”贝螺转过身来不耐烦地问道。
“想我扔你去青河吗?”獒战瞄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道。
贝螺低头看了一眼,原来刚才着急出来,顺手抓了那件红色衣裳,又不小心触犯了这小王子的规矩了。她耸耸肩道:“好,我回去就把它烧了,行了吧?”
她正要转身离去,丘陵走了过来,对她笑道:“公主,凌姬夫人请您晌午到她那儿吃饭。”
“好,我稍后就去。”她说完回屋去了。
丘陵又转身对獒战说道:“獒战,夫人也让你过去。”
“不去。”獒战说完就往自己屋子里走去了。
丘陵紧跟着他进了屋,劝说道:“夫人的用心你还不明白吗?”
“就是再清楚不过了才不想去。”獒战侧身朝里躺下道。
“你何必这么别扭呢?”丘陵坐在床边道。
“出去!”
“你要真不在意她,昨天为什么山长水远地把她背回来呢?”
““我讨厌她才把她背回来,满意了?”
“又说违心话了?”
獒战霍地坐了起来,看着丘陵说道:“你知道她昨天说了什么吗?”
“什么?”
“她说她会去勾引一个比我更强的男人,打败我,让那男人从我手里把她抢回去。”
丘陵愣了一下,忍俊不禁道:“真的呀?”
“这事值得你这么高兴吗?”獒战扯了扯丘陵的小辫子道。
丘陵护着辫子笑道:“不值得高兴吗?獒战,看来你遇上对手了!没想到贝螺公主还敢这么说,我真小瞧她了呢!能有胆量跟你这么说,我挺佩服她的。”
獒战倒了回去,不理丘陵了。丘陵拍了拍他的腿又说道:“我跟你说,我和夫人都觉得贝螺公主其实挺不错的,一点都不像从前了。你何不趁这个机会跟她贴近贴近,没准就能把她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