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如盏笑容满面道,“金贝螺就是第一个!而且还是小姐您最不费力的一个!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您呢!离您坐上獒蛮族主母之位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金贝螺?”楚慈冷哼了一声,翻看着自己的指甲傲然道,“那个女人真是命运不济啊!大老远地从夷陵国嫁过来,还没来得及嫁给獒战呢,就摔死了,呵呵,看来她这辈子是没机会再跟我较量了!对了,她不是还有个园圃和酒坊吗?你们听说会怎么处置没有?”
如盏摇头道:“没有。”
“那好,”楚慈合掌得意道,“那就让我来接手她的园圃和酒坊!明天我就去跟獒战说,方正那些东西荒着也是荒着,獒战应该会答应的!看来金贝螺只配给我做垫脚石呢!她的东西,她的位置,甚至是她的男人都将全部是我的!”
第二天一早去给凌姬夫人梳头时,楚慈顺便提了一句。凌姬夫人虽做不了主,但也赞同将园圃和酒坊交给她来打理,还答应她会帮忙劝说獒战的。楚慈心里一片欢喜,待凌姬就更殷勤了。头还没梳完时,丘陵就来了。
“干娘这发式又变了是不是?”丘陵进门便夸道,“果真是有了个巧手的儿媳妇,这么变下去,干娘都能再嫁一回了!”
凌姬回头拉着她笑道:“不许这么打趣我,我也是闲着无聊弄弄罢了!对了,战儿昨晚睡在寒洞里?吃饱饭没有?”
丘陵坐下道:“您就放心吧!吃得饱饱的,睡得好好的,没有冻着也没饿着,好着呢!我让穆烈和安竹在寒洞里陪着他,他不会有事儿的,您就别瞎担心了!”
凌姬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就好!唉,你说我怎么不担心呢?他一不吃饭我这眼皮子就老跳老跳,放不下心来啊!你一会儿再去寒洞一趟,把他劝回来,也不能老睡在寒洞里是不是?”
“我跟他说好了,他一会儿就回来。再说我今天也不得空,我还得去园圃那边呢!”
“你去园圃那边干什么?给贝螺烧东西吗?顺带替我也烧点吧!”
“不是去烧东西,”丘陵笑道,“我是问獒战要了贝螺公主的园圃和酒坊,今天要过去招呼他们一声儿,往后园圃和酒坊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楚慈眼皮子猛地跳两下,拢着凌姬头发的手忍不住一紧,凌姬立刻哎哟地叫了起来。楚慈忙回过神来,松开手赔礼道:“对不住了,凌娘!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凌姬忙摆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肯定是累了,歇会儿再弄吧!”
“不用,就差这么一点点了,立马就好,”楚慈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瞟着丘陵问道,“丘陵姐,你怎么想起要贝螺公主的园圃和酒坊了?你怀着孩子还打理那些,不怕累着吗?”
“是啊,丘陵,你眼下肚子越来越大了,还去操那些心干什么呢?”凌姬夫人心疼道。
丘陵抚着隆起的肚腹笑道:“我这也是给你宝贝儿子激出来的。您知道他昨晚怎么说吗?他说要一把火烧了园圃和酒坊!”
“咳!这孩子伤心糊涂了吧?”
“谁说不是呢?可不管怎么说,那园圃和酒坊是贝螺公主来这儿辛辛苦苦地建起的,人家才走了几天,怎么能一把火就给人家烧了呢?再说,园圃和酒坊本身也是有用的,烧了太可惜了些,所以我才拦着他说不要烧,他看不顺眼就交给我打理,不然的话,昨晚就叫穆烈一把火给烧了!”
“唉!”凌姬愁眉不展道,“我家战儿真是可怜啊!好容易遇上个能让他喜欢的,结果……到底是命数不好还是流年不利啊?”丘陵安慰她道:“兴许是缘分太浅了吧!不着急的,他还年轻,总能再遇着心仪的女子的。”
“哦,对了!”凌姬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楚慈对丘陵说道,“刚才楚姬也正跟我说这事儿呢!她和你想到一块儿去了,也想帮着照料园圃和酒坊。不如这样,让她帮衬着你,你也好轻松些!”
楚慈忙笑脸盈盈地说道:“是啊,丘陵姐,让我帮帮你,你也没那么劳累。要是把你给累着了,凌娘和獒战表哥都会心疼的。”
丘陵抬起眉眼瞟了她一眼,含笑道:“楚姬真是有心了!不过你既叫我一声姐,那我就倚着这姐的身份跟你说两句。”
“你说。”
“你千万别觉得我是想把那园圃和酒坊收归己有,我只是先替獒战打理着。他此刻正伤心呢,一把火烧了往后肯定会后悔的。我这不过是个权益之计罢了!再说说你帮我的事儿,不是我不愿意,而是眼下你最该做的事不是打理什么园圃,应该是打理好獒战才对。”
楚慈瞳孔微收,眉心微拧,心想料得果然不错,这女人霸上手了岂会轻易地交出来了?哼,丘陵你的手伸得也未免太长了些吧!
“干娘您说是不是?”丘陵又把目光转向凌姬微笑道,“什么园圃酒坊哪儿比得獒战要紧?如今獒战身边就楚姬一个伺候的了,她是不是该趁此机会好好和獒战贴近贴近?等她伺候好了獒战,不必我多说什么,那两样獒战自己都会找我要回去交给她的。凌娘您说呢?”
凌娘其实向来对丘陵就是言听计从的。丘陵这番话说得又在理,她岂会有不赞同的?她连连点头道:“你提醒得对!我竟只想着园圃和酒坊了,倒把战儿那个最最要紧的给忘了!眼下安抚好他才是最打紧的!楚姬,你丘陵姐说得对,趁着战儿这段日子心情不好,你与他多贴近贴近,彼此熟络熟络,让他淡忘了贝螺公主过世的伤心,这才是你身为侧姬最该做的事。至于那两样,往后也还都是你的,你丘陵姐不会霸着不放的。”
楚慈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可嘴上仍甜如蜜道:“丘陵姐说得极是!丘陵姐不愧是在獒战身边伺候多年的,看事儿就是比我通透!往后啊,我一定要多跟丘陵姐好好学学,能学得你一半的聪慧就好了。”
丘陵也客气道:“若说聪慧,你远胜我,楚姬何须这么客气?凭你的聪慧和温柔,想必一定能让獒战从伤心难过中快快地走出来,一切就交托给楚姬你了。”
“应该的。”楚慈心里念念有词地敷衍道。
“好了,”丘陵起身道,“我也得去小园圃那边瞧一眼了。好几天没个主子去观照一眼,那些人不知道还在干活儿没有。”
“那你小心些!”凌姬叮嘱道。
“知道了。”
丘陵身边跟着的使女扶起了她,慢慢地往门口走去。那使女正要伸手开门,门忽然嘭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人随即冲了进来,好在那使女和素珠眼疾手快,迅速地围住了丘陵,这才没让那人撞上丘陵的,只是撞到了素珠的后背。
素珠不觉恼火,扭头正要开骂时,一看是婵于夫人,大大地愣了一下问道:“婵于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我要气死了哟!”婵于夫人进门第一句便嚷开了。只见她双眼通红,面红耳赤,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凌姬见了也吓了一跳,忙起身扶着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怎么哭成这样?”
婵于夫人跺脚哭道:“姐姐哟,凌姬姐姐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哟!”
“好了好了,倒是先说清楚怎么回事好不好?”凌姬着急道。
楚慈也赶忙上来扶着婵于夫人劝道:“婶娘您先别顾着哭啊!您看凌娘和丘陵姐都怀着孩子呢,您可别吓着她们了。您有什么委屈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
婵于夫人紧紧地拉着凌姬的手坐下来哭道:“姐姐,姐姐你是最清楚我的!我嫁到獒通家这二十多年没出个什么差错吧?我给獒通还生了三个孩子,个个都是龙头虎脑的,有一个不像样儿的吗?我也算对得起他獒通了吧?”
“哎哟,婵于啊,你这没头没脑地说一阵子,我没闹明白啊!”凌姬一脸无奈道。
“哎哟!”婵于夫人捂着心口难过道,“这说起来都能把人给活活气死啊!你知道吗,姐姐?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个贱人跟布娜是一样的,什么来避难的,她就是来勾搭男人的!”
一说这话,在场的人除了楚慈之外都明白婵于夫人说的是谁了。凌姬忙道:“别胡说啊,婵于!这话不能乱说的,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
“我没乱说啊,姐姐!”婵于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她就是那么个下贱胚子!仗着自己还有点勾魂的姿色,仗着她懂点养蚕之法,就到处勾搭男人图谋后半辈子的安生!当初就不该收留那贱人和布娜那小贱人,一窝子出来的狐狸胚子骚味都一样……”
没等她说完,凌姬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神色异样道:“你不要命了?不怕被大首领听见?该不该收留不是我们做得了主的,也不是我们能乱议论的!”
婵于夫人扯开凌姬的手,哽咽了两声道:“我这是给气得没法子了啊,姐姐!有那个贱女人在,我这日子是没法儿过了啊!呜呜呜……”
凌姬见从婵于那儿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便转向了跟随婵于而来的栀子:“你来说说,你家主母到底是怎么了?我还没见她哭成这样过呢!是不是二首领跟她闹什么不痛快了?”
栀子也愁容不展道:“夫人,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得从昨晚说起了。”
“说!赶紧说!”
话说昨晚吃过晚饭后,婵于夫人带着獒赐回房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打发獒赐去睡觉了。她正准备沐浴时,寨子里与她时常有往来的一个老婆子来了。栀子带着那个老婆子进了她的屋,一脸紧张气愤的神色对她说道:“夫人,您知道吗?奴婢刚刚看见二首领进了那贱人的院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