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冯春生带上他那刚刚在省厨师学校毕业分配到县饮服公司的弟弟冯秋生,来到县人民银行找张元正。
一见面,两人都很高兴,因为自从作为“77”届考生考上各自的学校后,双方因为全镇只考上两人而惺惺相惜互通书信四年多,今天才见上一面。
寒暄后,张元正的目光直视在冯秋生脸上,冯春生赶紧介绍说:“这是我的亲弟弟,省厨师学校刚毕业,分配在你隔壁的新旅社当主厨,我带他来拜山,日后请你多关照。”
张元正谦虚地说:“哪里话!你是掌勺的,我还要请你关照呢!”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冯秋生提出要回去上班,兄弟俩一起离开了张元正处。
第二天上午,冯春生不请自到,又来到张元正单位。
聊天时,冯春生说:“我姐说你与她都是同学,连一顿饭也没有请过你,她说看你有没有空,要做东请你呢!不知你愿不愿意给我姐面子?”
“她是女的,按理说应该我请她才对。”张元正赶忙说,“说实话,我还没有回谢她呢!”
“你要回谢我姐什么?”冯春生问道。
张元正解释说:“我在广州读书的第二年,学校的人事处长向我要一副床板,我在县城没有关系,便找上了你姐帮忙,她果然一路过关,托运到广州交了我的差。”
“唉!这是小事一桩。”冯春生说。
张元正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姐的个人问题解决了吗?”
这时,冯春生突然加大了声音:“你这样的金融人才,哪看得上我姐!”
“话可不能这么说,”张元正急辩道:“我毕业回来时,她好像准备结婚了。后来又听说准备请酒时变了卦,我也没问原因。而我这个人呢,从高中毕业到目前为止,虽然有人暗恋我,但是,我从来没有自己开口追恋过任何一个女孩子,目前还是童子身。”
冯春生表示相信。
张元正又问道:“你的情况怎么样?”
冯春生卖了一个关子说:“海上漂泊,四海为家,结婚何用?有谁要我?”
张元正笑着说:“就相貌而言,你是有财有福之人,一定比我早结婚。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我当然敢。”冯春生笑着回答。然后,他又说:“昨天我回到我姐那里,她说真的邀你跟我们聚聚,若定好了时间,我来请你过去。”
张元正笑着说:“要是真的这么厚意,这顿饭我吃就是了。你说,老乡的不吃,吃谁的?”
“那,我先代我姐谢了!”冯春生笑着说。
张元正看看时间已指向11点半,便邀请冯春生到新旅社其弟弟处吃小炒。
三人吃过饭后,张元正回到宿舍,在猜测:“冯秋艳请我吃饭的目的是什么呢?她想追我,还为她妹妹冯丹霞牵线?还是同学间有什么难处要我帮忙?”
话分两头,各叙一边。
却说吃过晚饭的冯春生正在弟弟冯秋生房间里喝茶,其姐冯秋艳骑车急急而来,说是与梁维姗约好了今晚八时到莫家见面,要他回去马上赴约。接着,姐弟俩来到街上买了一个果篮,便匆匆来到莫家。
梁维姗一家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姐弟俩。
冯春生见到莫玉婷时心情很激动,说话也显得结巴,加深了莫家众人视他老实木纳的印象,认为他是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
梁维姗与莫云祥确定冯春生与莫玉婷可以友好交往,但老到的梁维姗不忘提醒:“春生,你与玉婷交朋友的事,是你们双方的事,也可能成,也可能不成。成与不成,要靠你们的缘分,日后可不要对我们当长辈的说什么。”
冯春生理解地说:“那是。”
自打这晚后,冯春生立即与莫玉婷出双入对电影院、小河堤边、花前月下,尤其是电影院居多。有时候,堂姐冯秋艳十分主动,亲自到电影院买好票,交到一起上班的梁维姗手上转给莫玉婷;有时候,则是冯春生买了票交到陶瓷门市上班的堂妹冯丹霞那里,让莫玉婷上下班路过时拿票,然后,两人吃过晚饭在电影院门口集合。俩人看完电影后,有时到冯秋艳家作热恋地点,有时便在体育广场的树荫下歇息一会儿。
由于有姐妹俩为他们转送电影票,冯春生便很少到莫玉婷家里去,这使得很多人不知道他与莫玉婷在谈恋爱,就连家里的老阿婆也被蒙在鼓里。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不觉,时间便到了十月下旬了。
冯秋艳利用一个星期天,撮合莫玉婷与冯丹霞结伴前往上八乡平田坑那206国道旁的竹山下冯春生家的老屋。
此时,冯春生已经提前一天回到老家,静候佳人。
待到冯秋艳姐妹与莫玉婷途经206国道联袂到家,大家欢声笑语,极其亲切。住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四人一起回到县城。
10月28日上午,冯秋艳忽然想起邀请张元正吃饭之事,便对堂弟冯春生说:“春生,你今天与玉婷的电影改为看二场,晚上先邀请张元正来家里做客吧。我们四姐妹与他一起吃顿饭,下午叫秋生早点过姐这边帮个忙,早一点开饭,不影响你们的事。”
冯春生说:“好。下午五点我去一趟银行把他接过来。”
当晚六点,张元正如约赴宴,只见冯秋艳、冯秋生、冯丹霞好像招待上宾一样,忙前忙后,炒菜熬汤不亦乐乎。
张元正谦恭有加,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席间,冯秋艳突然问道:“老同学,有女朋友了吗?”
张元正直白地说:“没有,说起这事,还是自己太乐观了,刚报到时,组织上要求26岁以上才可以结婚,自己便想着不急慢慢来;现在突然来了个执行《婚姻法》的规定,降低年龄了,这样一来女人就不好找了!哈哈哈。”
冯春生说:“元正,你怕什么?职业好,干部身份,还愁找不到佳人?”
张元正说:“真的,我就看秋艳能不能帮我找找看?我相信你的能力。对了,前年那木板的事还得多谢你呢!”
“那算什么!”冯秋艳说:“不就是帮同学的忙吗!”
吃过晚饭后,张元正马上回到银行要赶工应付职业考核。
他离开后,也就是八点不到,要与冯春生一起观看二场电影的莫玉婷随即而至,闻到酒菜之香,知道这里显然刚刚请过客,便笑着问道:“你们姐妹开宴席也不让我解解馋?真独食啊!”
冯秋艳笑着说:“就怕你不敢来!我请了一个高中时的同学,现在在人民银行当干部。他也是与春生同年考上的,银校毕业后,分配到我们县里。”
“啊!是这样。”莫玉婷知道了前因后果,也不再问,便与冯春生双双前往电影院看电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