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劲地想着朱颜应当是跟薛原走了,却不知道怎么的并未被魔教人发现。
李季阳觉得可能是那个黑衣人故意不告诉自己,但是转念一想,那人这么做也没什么意义,乱想那些有的没的,反倒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主子,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属下拿着另外两个人的消息,跟李季阳汇报。
李季阳手中拿着另外两个人,即黄云和许泽的,看完了,心中不由一动。
“这黄云跟他的主子真是一个样,都想着去摸老虎屁股,却不想想有这么容易么。哼,自找死路。”
属下自然是知道主子是什么意思的,因为这个消息就是他手下的人探来的。
他对内中详情并不知晓,只是听说黄云跟个县令顶上了,为了赈灾的事情。
“要是薛景砚去那里还好说,他就一个下人,还能指望别人都听他的话?”
黄云要那县令开仓放粮救济百姓,但是县令却一直不肯。天高皇帝远的,仓库里的粮食都是些陈年旧粮,卖出去的也不知有多少,要是开仓了,这一切可都是挡不住的。
这个时候那个县令正在头疼呢!
要打不好打,更是不听他的话。
本来黄云是暗地里摸过去找消息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那个县令知道了行踪,特地恭恭敬敬地派了人去请,表面样子做的十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反正现在黄云跟外面联系的渠道都被那县令挡着了。不挡着,乌纱帽都要掉了。区区摄政王儿子的属下,并不怎么放在他眼里。
现在那个县令并没有收到薛景砚失踪的消息,因此也不可能贸贸然处置。
李季阳却笑了,看着属下描述的县令有些两难的境况,说道:“这不正是天赐良机么!”
索性自己亲手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去给了那县令,还嘱咐那人要等黄云确实咽气了再回来。
“无毒不丈夫。薛公子啊薛公子,你在地下可不要怪我啊!谁叫你挡了那么多人的活路呢!”
李季阳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低声道。
至于呆在小城的许泽,他早就知道这人是个软脚虾不足为虑,可是收到那边传来的消息,也是不由一惊,原来他已经没有消息很久了。
李季阳有些奇怪,难道许泽已经回转京城了?
后来再仔细探查之后,才发现原来,许泽早就不知道惹了什么人,被杀死了,却伪造成了离开的假象。
“看来我沐州果然是人才辈出啊!”把心狠手辣几个字用的是如臂使指。
他摸了摸下巴,这下,就只有一个人了。
那个八岁的小女娃,知道薛景砚来了这里。
哎,连郑南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又没落到魔教手中,会是在哪儿呢?
他眉间一动,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根本还没有离开沐南城?他马上下令让手下赶紧在城里找一找。宁可杀错,不可放错。之前也是灯下黑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于是他的神情放轻松了些,就等着手下来报告好消息了。
之前时候,朱颜确实还没有走。
她为了掩人耳目,一直都跟在恨金旁边扮起了小乞丐。她以前就确实当过,所以也没露什么马脚。而这些日子,也没人想过她会呆在这里。
只是知道了薛景砚在二龙山上失踪的消息之后,朱颜就有些待不住了。
她对恨金说道:“我想去找师父。”
恨金摇摇头,不准她去,说道:“你不知道李季阳的心有多黑,以前是有盛家那老不死的压着,如今在沐南就是李季阳势力最强。我找到的当时消息,就是说当时是一群人上山去的,只是下来的时候就少了好几十个人,其中就少了薛先生。”
他让朱颜跟在他的圈子里,自然以兄妹相称,因此就叫薛景砚先生了。
从小到大一直生长在沐南城的恨金,显然对这几家的事情深有了解,更何况他和朱颜两人不过是个幼儿,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要是平白地显了身形,也只是白搭。
因此恨金只好好好地劝说了朱颜一番。当然,在他想来,朱颜这孩子虽然还小,但是很有自己的主见,也许自己根本就说服不了她。
可是朱颜就像是开窍一般,听进去了恨金的话。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去了也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接下来的很多天,朱颜都是跟在恨金这个小圈子里。圈子里总共是十来个人,大部分是没有亲属的孤儿,平时在街上也偶尔做点偷鸡摸狗的勾当,弄点东西给自己果腹。
一群人本来是住在城东的破庙那边,是盛家成了废墟之后才来这个宝地寻宝顺便找个容身之处。尤其是后来,沐州发了大水,沐南也受到了影响。生计越发艰难了,恨金之前在团伙里是个头领,这个时候也是没有无计可施。上回圈子里的小七病了也无法可想。
后来他以为遇见了贵人,却没想到这个贵人这么快就失去了踪迹,让他想要抱大腿都抱不上。也幸好他捡回了贵人身边的小女孩,年纪虽然小,但是比起她的同龄人来说能干多了。好多事情不用他说出口就能做的井井有条。
恨金夸赞了朱颜好几次。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本来就没有赚钱的手段,就算朱颜偷偷拿出了自己的存银,时常买点东西,也熬不住这么多人要花用。
后来恨金终于发现朱颜的动作了,心里感激她的同时,也制止了她继续拿钱出来的举动。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几个人本来就不是朱颜的责任,她是应该享福的人,不应当呆在这个乞丐窝里。这是个无底洞,而且现在水灾已经过去许久了,民生已经恢复了一些,他们这些乞丐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朱颜也听进去了,她对于银子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但是手上有点银钱,对于还要为生存而烦恼的人来说总是多多益善的。以后还不知道能从哪里赚钱,钱只会越来越少。
更何况,经过恨金这么多天来的打听,也根本得不到什么好消息。只知道似乎是那一日起再也没有出现过薛景砚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