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1月20日)
武衡同志离开我们将近五年了,我一直深切地怀念他。虽然长期以来他在科技战线,我在经济战线,各搞一行,隔行如隔山,但是早在30年代我和武衡同志都在北平读书,又都满怀激情投入“一二·九”爱国救亡运动,参加了当时党领导的进步青年组织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在北平期间我们就有过接触。1938年2月,我到武汉走访民先队部时,受到他和于光远同志的热情接待,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1940年冬,我到延安,在中央党校学习三个月后,调到中央组织部工作。当时,中央提倡调查研究,我到自然科学院了解干部情况,他在地矿系任教,由于我们在大学都是学地质的,和他接触较多。后来,在中组部调配干部时,我和他的妹妹谈过话,因而对他和他的家庭都有些了解。
1945年日本投降后,我们先后到东北工作。我在乾安任县委书记,他在扶余任县长,虽然不属一个省,却是近邻,只隔一条松花江,可以互通音问,当时他的政绩已是口碑载道了。1948年我们又先后调到齐齐哈尔,我在嫩江省委研究室工作,他在省政府任企业局局长,我曾多次到他的工厂参观调研。1949年嫩江省与黑龙江省合并,我们都到了东北工业部,我在沈阳部机关计划处,他到长春科研所,这个所是计划处的联系单位,我们的来往就多了。1950年冬,抗美援朝战争开始,沈阳机关疏散家属,我的母亲和妻子带着刚出生两个月的孩子到长春住在科研所,武衡夫妇对她们百般照顾,一直到第二年春天才回到沈阳。后来,在筹办长春地质学院和沈阳金属研究所的过程中,我们一直密切合作。1952年他到中科院东北分院工作时,我已随周恩来总理率领的代表团到苏联去了。1953年我从莫斯科回来到重工业部钢铁局,不久,武衡同志也调来北京,到中科院工作。虽然都在北京,由于工作领域不同,来往反而少了。
“文革”后期邓小平同志复出,1975年抓经济整顿,国务院成立钢铁工业领导小组,谷牧和我任正副组长,组织富铁矿会战。但是中国铁矿资源赋存,富少而贫多,我就找到武衡同志,请他抓富铁矿科研工作。他非常重视,中科院专门成立富铁矿会战办公室,连续召开几次科研工作会议,并和冶金部、地质局组织协调小组,他亲自动手抓了几年,对几个重点地区做了认真的勘察研究,为后来的开发打下了基础。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大家都忙起来。1981年科委领导的计量局、标准局和计量科学院移交国家经委,我们一起办理了交接手续。1983年,为编写《东北区科学技术发展史资料》成立编委会,武衡同志任主编,我参加编写委员会,他和副主编李新同志多次找我了解情况,收集资料。1985年,我和他一起参加了中顾委召开的“一二·九运动50周年座谈会”。1987年十三大,我们都当选为中顾委委员,一直到1992年中顾委撤销,这一段我们的接触又多起来。他是个闲不住的人,80岁以后他还经常参加一些活动,也不时到各地走走。后来听说他在深圳患病回京,没有想到竟一病不起。
1998年他送我一本回忆录《无悔》,当时忙于别的事,没有马上阅读,直到他去世后,我把它找出来,一口气读完,掩卷深思,令人感奋。他投身革命,鞠躬尽瘁,为新中国的科技事业尽心尽力,做出了重大贡献。他的一生光明磊落,无私无畏,他称得上一位优秀的共产党员,永远是后人学习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