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4月18日)
许言同志是一位勤于学习、善于思考、沉默寡言、埋头实干的同志,他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和新中国的经济建设奋斗一生。我和他几十年来多有接触,他的品格和作风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的年龄比我小,又注意锻炼身体,健康状况比我好,耄耋之年,壮志未衰,他的逝世使我感到很突然,悲痛之余,总想写点东西纪念他。日前,他的夫人霍振佳同志来信,寄来许言同志生前写下的《回忆与思考》提要一纸,并说他已写了到上海之前的大部分稿子,上海一段她准备请有关同志补写,争取早日出版。嘱我作序。
我和许言同志相识于1949年夏秋之间。当时,我由齐齐哈尔调到沈阳,在东北工业部工作,许言同志在本溪煤铁公司工作。公司经理杨维同志把他介绍给我,说他是主管钢铁的副经理(另有一位老同志管煤矿),年富力强,思维敏捷,办事认真,工作很得力。后来,我多次到本溪去,他谈起工作总是有条不紊,信心十足。
1953年夏,我由苏联回到北京,在重工业部钢铁局任副局长,分管基本建设工作。不久,许言由本溪调来,也任副局长,分管生产工作。我们在一个没有隔墙的三间厅房里办公,我和他各占一头,中间是会客和休息的地方。虽然分工不同,而且大家都很忙,我们还是找时间交换意见、谈谈心。当时,由于新建项目多,为了选厂址、搜集勘察设计资料,我经常陪着苏联专家到处跑,有时一个月和他见不了一次面。有一次我从外地回来,一进门就埋头批阅积压的文件。他趁我休息时,跟我谈起他的学习计划和体会,并建议我挤时间学习。诚恳的态度,温和的语气,一席话令人心折,至今难忘。
1955年和1958年,我们先后离开钢铁局。我到重工业部新成立的基本建设局,后来到冶金部和物资部;他到上海市冶金局,后来到市科委。虽然我们不在一起工作,有时开会或其他活动仍有机会见面,但像过去那样谈心的机会就少了。
经历“文革”浩劫,沪上重聚,恍如隔世,促膝倾谈,感慨万千!接着,为恢复被破坏得千疮百孔的国民经济,大家又忙碌起来。
十多年前,我们先后从第一线工作岗位上退下来。许言同志应邀担任上海市政咨询工作,还兼搞企业未来学研究。见面时,他多次向我讲解这门新兴学科对国民经济和企业发展的重要作用,看起来他已经又钻进去了。
前年春他来信说,年届八十,犹如老骥伏枥,壮心不已。畅谈国有企业改革之道,关心政企分开和反腐倡廉等问题,一片忧国忧民之赤诚,溢于言表,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祖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深情厚望。一直到去年初,他在病中还来信,表示不服老,对病情非常乐观,对前途满怀信心。他就是这样一个无比坚强而又热爱生活的人。
许言同志的逝世,是我们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巨大损失。而他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是非常宝贵和极其丰富的。他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的学习精神,淡泊名利、严于自律的奉献精神,知难而进、勇于开拓的创业精神和干一行爱一行的敬业精神,等等,都是永远值得我们景仰和学习的。
附:袁宝华致霍振佳的信
振佳同志:
你好!3月10日来信早已收到,迟复为歉!许言同志和我相识很久,相处很熟,可谓故交老友,提起笔来才发现对他了解太少,也很肤浅。一篇短文竟写了十多天,誊清一遍,越看越感到不满意,作为怀念老友的文章实在浅薄得很,更不像一篇序言。现送上,请审阅。如不合用,请退我重写。
敬礼!
袁宝华
1999年4月18日
傲石附笔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