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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印度“三农”正崛起(1)

印度共和国位于南亚次大陆的印度半岛上,东北部和西北部与我国接壤。国土面积297.47万平方公里(不包括中印边境印占区和克什米尔印度实际控制区等),居亚洲第2位,世界第7位。总人口11.66亿,居世界第2位,其中农村人口约7.4亿,占总人口的65%左右。

印度拥有丰富的土地资源,其耕地面积数量居亚洲之首,多达1.43亿公顷,人均占有耕地0.14公顷,约为我国的两倍。在国土面积中,耕地面积约占47%,森林面积约占22%,草地约占4%。

印度属热带季风气候,全年共分四季,1月至2月为凉季,3月至5月为夏季,6月至9月为西南季风雨季,10月至12月为东北季风期。全年均可生长农作物,热量资源相当丰富。

农业今非昔比

印度原是英国殖民地,1947年独立后,也曾进行过“土地改革”,并公布了名目繁多的法令,但大多并未认真执行,成效不大。因此,人均收入一直徘徊在150美元左右,是当时世界上最低水平的国家之一。贫富差别悬殊,社会条件极差,全国有54.1%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人均寿命只有41岁。为尽快改善国家和人民的经济和社会条件,政府于1951年起制定和实施了发展经济的“五年计划”。但由于农业对气候和雨水等自然条件的依赖性很大,抗御自然灾害的能力较差,经常遭受季风的危害而造成水旱灾害。再加上农民以传统的生产工具和手工劳动为主,现代投入较少,造成农作物产量低下,每年需进口大量粮食才能满足国内需要。尤其是1965至1966年度和1966至1967年度,印度东部地区发生了严重旱灾,造成农业大幅度减产,从而出现了自独立以来的第一次全国性饥荒,政府不得不火速进口500万吨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也正由于那次大饥荒,政府痛定思痛,得出结论:农业对印度这样一个人口大国的发展与稳定至关重要。从此,全国上下开始把农业当做头等大事来抓。

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印度的农业已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截至2003年,粮食年产量已从独立之初的1500万吨增加到2.2亿吨,不仅能养活本国十几亿人口,还有剩余出口,其水稻和小麦出口量也分别位居世界第3和第7位;牛奶产量达到8500万吨,开始成为世界第三大产奶国;鱼制品600万吨,已赚取大量外汇;新鲜、冷冻和加工的水果、蔬菜与鲜花,出口量也节节攀升。

目前,印度正朝着到2010年粮食产量翻番的目标前进,预期粮食市场将超过25000亿卢比。

“四色革命”见效

印度农业之所以取得如此成效,首先应归功于他们的“四色革命”。

所谓“四色革命”,是指“绿色革命”,即农作物革命;“白色革命”,即牛奶革命;“蓝色革命”,即鱼制品革命;“金色革命”,即园艺革命。

“绿色革命”始于20世纪60年代。政府基于刚刚出现的大饥荒,决定对农业实行现代化,以引进、改良、推广高产优良品种为核心,增加使用化肥、农药、灌溉系统和农业机械,提高粮食单产,所种植的粮食作物主要是小麦和水稻。不久后,他们培育出“墨西哥小麦”,单产每公顷14025公斤。接着,又培育出“菲律宾奇迹稻”,单产每公顷22500公斤。“墨西哥小麦”和“菲律宾奇迹稻”的引种成功和大面积推广,加上灌溉面积的显着扩大,化肥、农药的施用量和农业机械化水平的提高,使印度的粮食单产和总产量成倍增加,基本实现了粮食自给。到1981年,粮食产量已仅次于中国和美国,为世界第三粮食生产大国。

“白色革命”始于1977年。当时,政府为了提高牛的经济价值,增加牛奶产量,倡导引进、培育、推广优良水牛品种,建立奶业生产、加工和销售紧密联结的产业体系,并停止进口一切商品性奶制品,从而使牛奶产量有很大提高。现在,印度平均每人每天有牛奶150多克。

“蓝色革命”始于20世纪80年代后期,旨在开发江、河、湖、海资源,大力发展水产养殖业,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扩大就业机会,增加外汇收入。为此,政府特地设立了渔业开发署和专门发展养鱼的国家合作开发公司,并在科钦市建立了海洋研究院和中央水产、航海工程学院,在马德拉斯市建立了国家养殖中心,加强对海洋的研究和开发,加大技术和人才引进,增加对海洋渔业和淡水养殖的投人,使水产品出口实现了平均每年26%的增长,并迅速跻身世界十大渔业国。

“金色革命”是20世纪末正式提出的。它通过研究推广园艺作物新品种以及先进的栽培、储藏保鲜、加工和运输技术,使印度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水果生产国和仅次于中国的第二大蔬菜生产国。

值得一提的是,印度农业虽然不能说是掠夺性开发,但大自然已经开始“报复”,最明显的是地下水位大幅下降。旁遮普邦农业产区的地下水30年中平均下降了15米,部分地方深到两三百米也见不到水。同时,土地肥力下降,有些地方已到了不施化肥不长庄稼的地步,而化肥的大量使用又导致土地板结,从而形成恶性循环。尤其是近年来粮食生产1.7%的年增长速度已经低于1.9%的人口增长速度,加上各种自然灾害,11亿多人口吃饭问题仍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为此,印度前总理瓦杰帕伊曾在一次会议上指出,“提高农业产量和收益是政府促进农村繁荣战略的核心”。他强调,现在需要发动以提高农业的总体效益为中心的“第二次绿色革命”。现任总理辛格最近也呼吁进行“第二次绿色革命”,并发誓要“将粮食短缺的幽灵再次从地平线上赶走”。

因地布局农业生产

印度各地的自然条件和社会经济条件不同,降水状况相差尤大。为因地制宜地发展农业生产,全国分成了四大农业区。

一是东北部稻谷、黄麻、茶叶区。主要包括阿萨姆、西孟加拉、比哈尔、奥里萨4个邦,总面积57万平方公里,有耕地2400万公顷。本区地形以平原为主,气候湿润,人口稠密,每一农户分摊到的耕地仅为全国平均数的60%,但复种指数高。这里是全国最重要的稻谷产区,个别地方也种些麦类和杂粮。黄麻和茶叶为区内两大经济作物,前者产量占全国的98%,后者占全国的80%。

二是西北部小麦、杂豆、油菜区。主要包括北方、中央、拉贾斯坦、哈里亚纳和旁遮普5个邦,总面积123万平方公里,耕地约6000万公顷。本区主要是平原和山地,气候自东向西由湿润转为干燥,但灌溉条件较好。全区农作物以小麦、杂粮为主,其中小麦产量占全国80%。经济作物以油菜、芝麻和甘蔗为主,产量分别占全国的90%、75%和50%。

三是半岛杂粮、棉花、花生区。主要包括古吉拉特、马哈拉施特拉、卡纳塔克、安得拉、泰米尔纳德等5个邦,面积108万平方公里,耕地约5500万公顷。本区大部坐落在高原上,属半湿润气候。全区以谷子、豆类等杂粮为主。棉花是本区最重要的经济作物,产量占全国的60%以上。花生、烟草占全国的比重,均超过80%。

四是西南稻谷、热带作物区。包括喀拉拉邦及其毗邻地区,面积8万平方公里,耕地400余万公顷。本区多为丘陵地带,气候格外湿热,是国内唯一的热带雨林气候区。区内人口十分稠密,平均每一农户占有的耕地仅为全国平均数的1/4,所以普遍实施精耕细作。全区60%的耕地种植各类热带作物,如橡胶、咖啡、腰果、胡椒、生姜、木薯、椰子、豆蔻等。粮食作物以稻谷为主,仅山区杂粮较多。

切实保护农民利益

近些年来,印度历届政府都非常注重保护农民利益,并相继采取了一系列有关措施。其中最为重要的,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政府通过规定粮食购销价格、实施政府配售制度和建立缓冲库存等办法,来稳定农民的收入。农业成本与价格委员会每年向政府提出粮食收购支持性价格,政府再根据储备需要,公布当年的粮食收购底价,有效地防止了丰年粮价暴跌,避免谷贱伤农的现象。同时,农民还可以根据政府公布的价格确定来年种植计划。此外,政府还对化肥、农机等生产资料实行价格补贴。化肥是印度农业补贴中最大的项目,不管是进口还是国产化肥,售价普遍低于生产成本,运输费用也完全由政府来承担。在农业机械方面,政府制定有利于农业机械化发展的经济政策。为了鼓励本国农机制造业发展生产,发动机、动力耕耘机、拖拉机、配套农具等产品都被置于优先位置,并在原材料分配方面得到优待。由于执行了有效的贷款政策,90%以上的农民是通过银行贷款购买拖拉机、水栗等农机具,提高了印度农业机械化程度。

第二,注重对农业基础设施的投资。政府一直强调加大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力度,并决定在100个最落后的地区实施基础设施发展特别计划,修筑农村公路和建设农村通讯网、电力网,在条件适合的地区发展计算机互联网设施,以便在增加粮食产量的同时促进农村各业的发展。

第三,大力推广转基因农作物,以解决生产力低下等困扰印度农业生产的重大难题。1999年初,印度就在40个不同的地区进行了转基因棉花的大田种植试验。在新德里国家植物资源局内,还设有印度最大的基因库,对动植物的遗传资源进行收集、定性、评价、登录和保存,以利于保持改良品种生物的多样性,并扩大遗传基础。

第四,务农基本不纳税。印度法律规定,耕种面积不超过8英亩、年收入在10万卢比以下的农户,免交包括所得税在内的各项税收。

第五,对柴油、电力免费或优惠。被称为“印度粮仓”的旁遮普邦规定,农民购买柴油的款项可在出售农产品之后支付。农业用电则采取区别对待的办法: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农民免费用电;一般农户可免费使用灌溉用电,其他用电则享受优惠价。

第六,多方关照贫困户。根据有关政策,政府对丧失劳动能力的老年农民发放津贴,向无房的贫困农民提供建房补助,中央和邦政府还对贫困户子女的教育给予补贴,对贫困人口购买粮食实行低价政策。

印度对农业的扶持性政策以及对农民利益的保护性措施,极大促进了农业的发展,不但保证了这个人口大国的粮食供应,而且带动了食品加工和其他相关产业,对整个经济产生了积极和深远的影响。

注重科研成果

印度的农业科研系统是全世界最庞大、最综合的制度化研究系统之一。它由中央、地方和高等农业院校三大系统组成。其中,中央农业科研系统的核心是国家农业研究理事会,其成员包括农、牧、渔业部长、各部高级官员和议会代表,是全国农业研究系统的最高研究组织,为全国农业发展制定整体规划、提供支持、进行管理,并协调科研、推广以及科普活动。其管理领域涉及农业的各个方面,通过最大限度地利用土地、水、植物和动物遗传资源,达到农业可持续发展的目标。

国家农业研究理事会下设48个国家级农业研究院(所)、30个国家级农业研究中心、5个综合性国家农业研究局、12个科研项目指导委员会、77个全印协作研究项目和网络以及551个农业科技中心。

在邦一级,农业科技包括邦农业大学和邦农业厅两个系统。印度每个邦至少有一所农业大学。目前,全国共有41所邦高等农业院校。邦农业大学主要承担所在邦农业教育和研究的任务,同时也承担一定的农业技术推广职能。

除此之外,其他一些公共部门、私人部门和非政府组织也广泛参与农业科技发展,例如,科技部、生物技术部等政府机构和私人企业等。另外,遍布全国各种类型的农业合作社也是向农民提供技术支持的重要力量。

在农业科技推广方面,邦农业厅发挥着主导作用。印度农业研究理事会和邦农业大学,也都通过自己设立的面向基层的推广机构和项目,开展技术推广和农民培训。

印度对从事农业研究和推广的科研机构实行政府全额拨款。其中,科研经费的90%由中央政府提供,推广经费的90%由各邦政府提供。

从农业科技经费使用主体看,印度农业研究理事会所属机构使用的农业研究和推广经费占全国总数的37%,邦农业大学占51%,其他公共和私营机构占12%。

从农业科技经费的用途看,印度全国农业研究和推广经费的21%是用于基础性和战略性研究,主要由印度农业研究理事会所属的研究机构实施;53%的经费是用于应用性研究,由印度农业研究理事会所属的研究机构、邦农业大学、全印研究协作项目等实施;20%的经费是用于农业教育和人力资源开发,主要由邦农业大学实施;其余的6%用于生产第一线与推广有关的科技活动,主要由印度农业研究理事会所属的研究机构、邦农业大学实施,其中包括分布各地的农业科技中心。

近年来,在印度的农业科研和推广中,私营部门的参与越来越多。一些涉农企业投资农业生产资料产品和技术的研发,为了销售产品,也对农民开展一些技术培训和咨询服务。对此,印度政府采取了积极鼓励和扶持的政策。目前,在化肥、农药、种子、机械等研发和推广领域,私营部门的作用日益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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