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悄声嘀咕一下,“要是下一个十年中最有出息的子孙,也像你这样,直到有一天,这些钱不再是一笔很大数目的时候,那它不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吗?”刘全激动地说:“对,如果那样的话,这笔钱的价值已完成了它的使命。那个时候,我们国家已经真的富裕起来了,这不正是几代人梦寐以求的吗?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这股子奋斗的劲。”
新婚夜让人流泪
我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年仅二十四岁的我,按当地的风俗习惯,已经到了赶快找对象的年龄了。看到同龄人,有的都已经抱上娃,父母亲为我的婚事急红了眼。其实,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在生理上,我都渴望有个女人来安慰自己。
有一天,二婶领来一个叫于杰丽的女孩,个子不高,长得很俏丽,尤其是胸部发育得特别成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性感的味道。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她那丰满的曲线所吸引,心突突地乱跳。接下来是象征性地拉了点家常,二婶就把我拉到一边,征求意见。其实,我连她的名字还没有记住,更谈不上有什么了解,最让我心驰神往的是她的肉体。我赶紧说:“行、行。”二婶狡黠地笑了笑,说:“你小子,外表看着挺老实的,心里还挺花花。”说得我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接下来,于杰丽的爹妈就开始变着法子要钱了,彩礼钱,认门钱,改口钱等等。眼看着父母那多年省吃俭用的积蓄,雪片一样飞走了,婚事还没操办到一半,父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的心也在隐隐地作痛,我真不知道究竟要花多少钱,才能把她娶进家。
没有了积蓄,父母又开始四处借债,平时从来不愿意张口求人的父亲,借钱时撒的谎,竟然让人无懈可击。他每次都说:“仅差这一点了。”“这一点”恰好卡在对方无法说“不”的节骨眼上。在人家怀疑的目光中,他解释去年伐木收入了多少,种信用菌赚了多少,其实这里面都大大地加了水分。
定婚的前一天晚上。母亲把从亲朋家里借来的钱数了又数,摊开手示意父亲,还差500元改口钱。凡是能借到的亲朋,父母都去了。父亲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差500元,是他心知肚明的事,他也曾试图通过媒人跟于杰丽的父母交涉过,希望能缓一段时间,等定完亲后,他保证一个子不少地给拿上,并一再表示自己不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全村人都可以作证。于杰丽父母冷漠和鄙夷的语气,击碎了他的企盼,“说媳妇还有赊账的,真是新鲜。你以为我们家放着黄花大闺女没处嫁了。愿意定就定,不愿意定就拉倒。”
母亲终于忍不住了,“人家要钱要得这样狠,实在不行,这门婚事就不定了。”
父亲哼了一声,“女人见识,现在不订,钱也退不全了,外人还会笑话咱的。看样子,儿子对这个闺女还挺满意的,这可比什么都强。”接下来又是唉声叹气。我的泪水忍不住流下来,我冲进去,“这个女人我不要了,说好了,没意见,就结婚,为什么还三翻五次地翻着花样,要这么多的彩礼,不愿意就说痛快的。”父亲瞪了我一眼,“你说什么傻话,都到这份上了,哪能有回头路。”父亲摇摇头,在他看来,我的话很幼稚,“谁家都是这样,娶媳妇活扒皮,你别闹了,这都是给你拉的饥荒,你小子有本事早点给还上。”母亲还是提出面临的现实问题,“咱们家再也没可以借钱的亲朋了,平常的朋友听说咱们借了这么多钱,都躲得老远的。”
父亲嘬了一口烟,瞟了母亲一眼,脸抽搐一下,欲言又止。这点微妙的举动难以逃过母亲那双犀利的目光。
“有啥法子?”
父亲吭哧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有些结巴地说:“要不,我去春花家看看。春花她男人去年,在矿上砸伤时,我曾背着你借给她们500元钱,没跟你商量。说好了,先治好伤,等到矿上赔偿的时候,就还。谁想到,她们与矿老板的官司一打就是两年多,也没有个头绪。”
春花是父亲的旧恋人,曾属于生死不渝的那种,后来由于我无法了解的原因,母亲代替了春花。父亲始终对春花念念不忘,母亲则对春花耿耿于怀。
矮小的母亲迟愣了半晌,噌地站起身,拉起我的手,“我去。”我踉跄地跟在母亲身后,不敢正视父亲那张表情复杂的脸。
春花家满目凄凉,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不复存在了。骨瘦如柴的男人躺在床上,不期而遇的矿难使他永远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两年多的官司把这个家彻底拖垮了。眼窝深陷的春花看到我们,眼里掠过一阵恐惧和悲哀。她男人缩了一下身子,怯懦地说:“大侄子,要定婚了,好哇,我也高兴。可那钱,唉,缓缓行不?我挪动不了了,全靠春花一个人撑着,要债的人天天不离门,求你们别再难为她了,好不好?”声音低弱得让人心颤。母亲犹豫了片刻,还是艰难地吐出:“孩子他爸也是实在没法,才想到了你们。明天要是拿不到钱,会耽误孩子一辈子的。”就在那一刻,我心里忽然对母亲产生一种怨恨,觉得她有些残忍,难免有打击报复之嫌。这是给春花家雪上加霜啊。
我扯了一下母亲的手,“走吧,实在是不行,我就不要她了,好女人天下有的是。”母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时间在僵持中凝固了。最后,母亲还是无奈地选择了放弃。
那一夜,我们全家在无言的不眠中熬到天明。天刚蒙蒙亮,春花就闯进了我家门,在寒风中,她紧紧地握着一卷钞票,“没耽误大侄子订婚吧?”她鬓角的白霜说明她整整借了一夜,才凑足了钱。母亲无声地抽泣起来,父亲咬了咬牙,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
结婚那天,我实在是无法感受洞房花烛夜的美妙。花二万,取回一个妻子,并已债台高筑,新婚夜对于我来说已索然无味。什么爱什么情,全她妈是假的,我觉得婚姻是一种交易的形式,女人那个东西,只是性交易的底本,拴着男人们的欲火,把男人引向一个用十几年的辛苦劳作做代价深湾。有时我在想,人为什么是两性动物,如果把是雌雄同株就好了。
她躺在我身边,呼吸时快时慢,像一个待宰割的羔羊。我把她抱在怀里,肆意揉搓着她,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她闭上眼睛,静静地等着,似乎是在享受。我觉得她只是一个用钱买来的物件,没有什么可以可怜和同情的,不自觉地加大了揉搓的力度。她也许由于疼的原故,发出了轻轻的呻吟,我强迫自己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尽力把她想象成自己见过的最美丽的少女。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只能更增加对她的排斥情绪。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有了激烈的反应,紧紧地抱住我。我却意识暗淡,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而且是越着急越差劲。
我忍不住泪水流下来,她翻过身来问,“怎么了?你是对我不满意?还是心中另有他人?”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你别瞎猜了。”她用柔软的胸部,裹住我的头,“别伤心了,好不好。这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流泪是不吉利的。”我嗅到了她那淡淡的体香,心境慢慢地平和下来。在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
第二天,一睁开眼睛,发现她早已起来,坐在那呆呆地发愣,眼圈一片发黑了。我问,“你没睡好吧?”她笑了一下,“你一宿都在不停地说梦话,说我不值那么多钱。可这些事我也做不了主,我父母要用嫁我的钱,为哥哥娶媳妇用的。”说着,她解开包袱,拿出两千多块钱,“你们给我的那份买化妆品和衣服的钱,我一点也没动,你拿去还债吧!”说完泪水簌簌地流下来。
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走失的新郎
洞房里,李靖轻轻地揽江芸入怀,刚要亲热。江芸送给他的多功能小手机,突然嘟嘟地响了起来。是谁这么不知趣!李靖想关掉它,江芸说:“还是接吧,公司一大摊子事,都等你拿主意呢。”李靖依言打开手机一看,是条短信息。他看着看着,脸色突然大变。江芸问:“出什么事了?”李靖支吾着:“没事,我先出去一下。”说完,便匆匆离开了。那一夜,江芸彻底失眠了,有什么事能比洞房花烛夜更重要呢?想起李靖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种不祥之感袭上江芸的心头。第二天,天蒙蒙亮,李靖才回来,眼里布满了血丝,显然他也是一夜未眠。他听见江芸在卫生间沐浴,就把洗澡间的门悄悄挪开了一条小缝。江芸一扭头,发现李靖正贪婪地欣赏着自己的胴体,有点害羞:“干吗偷偷摸摸的,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这样才有味嘛!”李靖说着走过去,一下子把她抱起来,拼命地亲吻着。两人缠绵了一会儿,江芸发现他手里还拿着手机,就娇嗔地说:“小心,别把手机弄湿了。”然后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那幸福时刻。李靖却慢慢地放下她:“公司出了点问题,待会儿还有个重要的会,请原谅我好吗?”说完又匆匆离去。
这一走,李靖竟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手机关机,公司的同事说今天他根本没去。当李靖再次出现在江芸面前时,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冷冷地说:“咱们离婚吧。”江芸瞪大吃惊的眼睛,“为什么?”
“我已经调查好了,你是来窥视我的财产的,你真能装,竟把自己的野心隐藏得滴水不漏,我不能与你这样居心叵测的人生活在一起。”江芸近乎声嘶力竭地说:“不,我没有。”
李靖把一些照片抛到了江芸的头上,“看看吧,你自己干的好事。”照片是江芸与一些裸体男人不堪入目的画面。江芸一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两天后,李靖把一张离婚协议书和一张二十万元银行存折,递到江芸面前:“你要的不就是这些吗?签字吧。”江芸把那张存折撕得粉碎,一字一板地说:“姓李的,你听着,你的财产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只要回我送给你的纪念品,那个定情的小手机。需要说明的是,这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离婚后,李靖说自己要出去散散心。临走时,他悄悄地在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的母亲的名下存入一笔款。随着火车的启动,他用颤抖的双手把江芸的照片捧到胸前,一遍一遍地亲吻,泪水满腮。心里默默地说:“江芸我爱你,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拍裸体照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是他在那天江芸洗澡时,用那个小手机偷拍的。也是他把江芸的裸体照,用电脑合成了一些下流的图片。因为,那天晚上,他收到一个可怕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我是王梅,你还记得咱俩在一起的日子吧,销魂不?不幸的是,我是一个艾滋病携带者,也就是说,你也在劫难逃了,恭喜你了。希望你早点到阴间与我偷情。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爱是残忍的,我要让你尝尝等待死亡的滋味,联系的电话是4325765。
王梅是他一年前认识的性玩伴兼女友,这是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他全把它当成了婚前的一段浪漫插曲。他也曾动过娶王梅的念头,但是他不能容忍王梅的自私和贪婪。当时他想,莫非这是王梅为了报复设的圈套?他打了王梅的手机,早已关机,他又试着拨了那个电话,对方的应答是:“这里是艾滋病治疗中心。”他问:“你们那里有个叫王梅的病人吧,”对方的回答让他觉得天似乎已塌下来了,“对,她是刚来不久的病人,先生你是她的亲人吗?”他无声地放下电话,感到死神已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那一夜,他在大街上游荡了很久,他知道他爱江芸,江芸也爱他。两个相爱的人走到一起了,却不能在一起生活,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现实。一切都怪自己贪图一时享乐,结识了王梅这样的女人。他不想害江芸,才做出了离婚的决定,但他又不能明说,只能把爱和痛苦埋藏在心里。
李靖把带着的钱挥霍一空后,便来到了他与江芸第一次相识的一个小客栈里,把一整瓶安眠药都吞了下去,他是一个好脸面的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为什么死又是怎么死的。不知过了多久,他朦朦胧胧地看到有人走动,以为自己到了阴槽地府。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是含泪的江芸,
“怎么,我没有死?”
“你并没得那种病,那是王梅的残忍报复计划。你虽然把短信删掉了,但我从手机上查到你打出的电话。我到那个中心做了详细的调查,那里确实是有个叫王梅的,但她来自东北,而走入你生活的王梅则出生在江南。我知道真实的情况后,就一直在找你。当我赶到时,你已是奄奄一息了,幸亏我赶到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靖抓住江芸的手,激动地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江芸抹着眼泪说:“让我们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吧,我们要好好珍惜现在。”李靖点点头,把江芸紧紧地搂在怀里。
经过这么一折腾,李靖的身子日渐虚弱了,江芸建议到南方一个疗养中心去疗养一段时间,李靖同意了,他们又找回了往日的温馨。李靖好想与江芸亲热亲热,可是都被江芸婉转地拒绝了:“我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等你病好后,我们复婚后,再来,行吗?”李靖明白自己把江芸的心伤得太重,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我身体好了,我们就复婚,那时,我们要举行一个全城最隆重的婚礼。”江芸含着泪,点点头。可是李靖的身子一直好不起来,他吃的药都是江芸一手购买,是什么药,江芸很少说,李靖也不忍心追问,如果自己对江芸还不信任的话,自己还算是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