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修道者多不是天生就干这个的,筠陵殿的四位师兄弟也不在外。姜翎双亲已故,是何允萧向玄清门申请新开一殿不久,在外游荡时,念其骨根不错,有意收下的第一位弟子,并且随后通过玄清门的入门选举,正式成为玄清门筠陵殿的弟子。
宋青远是中原九州六强国之一,新宋国的王世子,由于兄长太多,成王无望,以及特殊爱好,性格孤傲,仰慕侠士,于是乎就近选择了,宋国境内最有名气的修真门派——玄清门。
李毅修道天分不及姜翎、宋青远,甚至稍次于刘轩。不过为人老实,踏实肯干,修道上所下的功夫远比其他三位师兄弟多,希望能凭借超凡的道术行侠仗义。
刘轩则是四人中唯一一位非自愿上山修道的,其父从商,略有资本,由于刘轩太过贪玩,无心学习,对仕途丝毫不伤心,且与何允萧有些交情,遂将其托付何允萧,能学多少本事都随他自己。
刘轩也因在街市玩的过多,染上“赌”这一恶习。在进筠陵殿之前,刘轩和广大赌民一样,输的多,赢的甚少。不过自从进了筠陵殿、没了老爹管制之后,刘轩惊喜的发现,自己几乎有了当赌神的天赋,虽不能局局必赢,也有七八成的概率。故而对“赌”的好感比以往更甚,当然这是修道人士所不能容忍的。
这些天,何允萧不在殿内,告诫刘轩不得下山玩乐,同时让姜翎监督。刘轩第一天忍啊忍的,艰难地忍住了一个白天,夜晚“捡”回了江越后,满脑子全是塞子在转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颇为辛苦。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出去了,虽遇到了李毅,不过李毅是阻挡不了他的。
江越不愿一人留在山上,且想看看街市什么样子,遂同他们三一起下山。通过岩壁上那一尺宽的小路是,江越不是小孩子,故作淡定的跟在李毅后面,倒也平安无事的走了过来。当然其实江越并不用故作淡定,以为其他三人都认为你不就是走这过来的吗,要不然,怎么会在树上……
要过木桥时,江越发现,原本摇摇晃晃的木桥,人一走上去就瞬间平稳了。
李毅向江越解释道:“这桥是经过阵法加固的,平时阵法处于静息状态,当有行人经过,阵法感应到灵力之后,就会开始运行阵法,稳固桥面,能够承受十几人的正常行走。江越听闻,手舞足蹈,在姜翎、宋青远鄙视的眼线下大呼其奇。
通过木桥,到了玄清门的主峰,又过了一段偏僻的小道之后。映入江越眼前的就是宽敞的石阶了,向上不见其头,向下不见其尾。往上走自然是去玄清门,四人急速向下跑去。
在四人奔跑的同时。秋水一殿的几个女弟子正在御寒房里辛苦地工作着。
其中一弟子年纪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哭哭啼啼地对旁边的人抱怨道:“以菱师姐,我好困,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切,“想睡觉了。”
“睡?谁不想,谁让你们昨天出去玩的,不知道今天中午要把药送到天运殿去啊?!还让师父抓到了。”夏以菱想到谢小葵玩的最多,做的最少,做一点还抱怨不停,不由恼怒。
“呜呜,都是沈寒安叫我的。”谢小葵开始解释自己是怎么出去的。
“喂喂喂,什么是我叫你的。”另一边的沈寒安两根手指头漫不经心的拈这捣药棒,无精打采的绕着药皿打转,听到谢小葵要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握着捣药棒狠狠的顿了顿药皿,吭吭作响。
“好了,赶紧,今早能做完,就是要点时间。”夏以菱不想在浪费时间听她们两个说废话。
“我去叫夜蓉师姐帮忙好了。”谢小葵估计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下去,不顾另外两人劝阻,不知用什么法术像兔子一样飞快地蹿了出去。
不一会谢小葵就带着荆夜蓉回来了。这让剩下的两人有些不适应,竟然没逃跑开溜。
“呵呵,又要你帮忙,辛苦荆师妹了。”
荆夜蓉看了眼剩下的药草,淡淡道:“没什么,也没剩多少。”
过了不到半刻钟。不安份的谢小葵又问:“这些药是干嘛的。”
沈寒安可能是对她先前要赖自己的是有些不爽快,冷冷的回了句:“天运殿又要分些弟子下山历练,不会治疗系法术的一般都要自己带药,还能干嘛?”
“哦。”谢小葵安静了一小会,又问:“天运掌门好像同意分部分弟子去前面半山腰的筠陵殿,真的吗?”
“嗯,是有,不过要再过一两年,等玄清门招新弟子的时候吧。还早着。”
“早?不会啊,对修道人而言,一两年比对一般人来说要短的多,听说以菱师姐已经三十多岁了,是吧。”
夏以菱听了,原本累弯的身子顿时正坐,双目直瞪谢小葵,大怒:“谁说的……”后想想光问这一句起不了威慑的作用,决定不管怎样都应该扁她一顿先。
于是夏以菱起身站立,除中指和无名指外的三根手指头弯曲并拢,做剑指状,两手隔着几寸长距离交错相对。
再变换了几个手势后,夏以菱的指尖就附着白色光辉,谢小葵的身边虽之出现白色小剑,绕着她越转越快,隐隐有一齐戳向当中小姑娘的趋势。
“哎呀,好师姐,千万别搞烂了我的衣服,更别刺我屁股啊!”
谢小葵估计有被这光剑戳过的经历,甚是害怕,一边说着一边抱头鼠蹿,这样子就很自然的后背向着夏以菱。若非荆夜蓉出手的阻拦话,估计谢小葵屁股又要开花了。
玄清山下,姜翎四人到了青莲镇护栏入口,所谓的护栏是一丛篱笆,能证明前面是个镇子的是一块木牌上竖着写了“青莲镇”三个字,摇摇曳曳的挂在一木桩上。当然由于书写字体差异,江越并不认得这三个字,但是感觉挺萧索、简陋的。
在这个小镇子前面,一帮人露着胳臂,拿着斧子等“家用利器”凶巴巴的徘徊在入镇口,江越一看一看就是小混混这类的。姜翎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这一帮人马上就聚在一起,与大师兄对视。
没多久,其中一人向看起来应该是混混头目的人轻声道:“薛老大,这人好像是玄清门的啊,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呀?”
薛老大表示同感:“我也觉得是啊。”显然不敢招惹姜翎这些修道之人。
有了小弟的同感给予肯定后,薛老大打量了下前面的人,姜翎三人自然是面不改色的任其观摩,而江越呢,由于薛老大是他下山见到的第一个人,尽管是个混混,他还是决定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这微笑,笑的可谓龇牙咧嘴,薛老大看了不自在地心头一紧,暗自思索应该不曾揍过这么个人时。
舒了口气,随即率先开溜,绝尘而去,远远地留下句话,“告诉其他人,今天不要犯事啊!!!”
老大跑了后,其他人自然不会阻拦。让出条路,姜翎与宋青远器宇轩昂的走过,江越跟在李毅后面,搔耳挠腮笑嘻嘻的向当地居民致以诚挚友好的来访问候。
镇子里面倒还是有些繁华街市的样子,一路上的房屋多是两三层高的木质建筑,偶尔能见到一两家大院子,大路边的房屋自然多用于店面,店面前都是旌旗随风飘舞,洋溢着和谐与安定。
姜翎停步在一家店前,店前招牌上写的字,江越是看不懂的,不过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塞子,足以让人确信,里面就是赌钱的。
“是这吧?”姜翎似乎对这没什么影响,问了句。
“额……应该是。”李毅如实回答,毕竟是个小镇子,赌坊这种场所也通常是一方制霸,不大会有两家。
进入店内,刘轩很好找,一来店里头不怎么大,二来刘轩应该是赢钱了,笑得很开心,所有人都围着他,以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注视着他。
而刘轩在享受这赢钱的同时,似乎也很享受众人的注视,不顾“民生疾苦”,决定继续剥削“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