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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道驿站 心随弦动(2)

想不到司机小王也来了诗情:中原大地雪如绸,让我欢喜让我忧。最美千里银装裹,冰封高速把客留!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呀,大雪是美妙的,可路面结冰,封了高速公路怎么行?

这时,电视里果然播出了封闭高速公路的消息。不幸真被言中了!

是的,在家乡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的雪。在这里可以一次让你看个够。看了一天又半夜,也足够了。再说了,这里除了白雪,还是白雪!看情形这雪三、五天之内是不会停了。与其待在宾馆赏雪,还不如第二天就动身打道回府赶路。

为了争取时间,大家一致同意日夜兼程走国道。

国道与高速公路真是有天壤之别。加上路面又结了冰,每小时只能开30公里,还要技术高明的司机。一路上,但见不断有翻车、撞车等事故发生。原来1小时140公里都要10多个小时,现在这样开车那还不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到家呀。

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夜。他们来到了一个名叫孤山的荒无人烟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车灯射向前面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政府公告:前方大桥断裂,请坐轮渡过河。然而,轮渡晚上不开航。

怎么办?正在犹豫之际,一下子从边上蹿出来几个大个青年,他们围着汽车四周,把头伸了进来:要住宿吗?要带路吗?你们是走不出去的。还好这是警车,否则,今天晚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你尽可以去发挥你的想象……

当时,大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走回头路逃离这种不祥之地。奇怪的是,这位开了十几年车的司机却怎么也找不到原路。转来转去又转回了头。

足有2个小时后,他们才找到一条有许多三叉路口的泥泞小路。还好,偶尔有小三轮车路过。当向司机问道时,都会热情地为你指点迷津。

终于重返国道。C说话了:这明明还有一条通往国道之路,可为什么政府在写通告时,就不能提醒一下过往司机呢?让这么些个坏人有机可乘……C话音未落,好!B突然大叫一声:我的散文《孤山雪夜》找上门来了……

转了4天3夜,周游了4个省份。虽说大家都很疲惫,但总算找到了灵感,还是乐在其中。唯独发起人A至今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他们已到相邻之省。这里的国道明显比前几个省境内冰雪少了。

同志,A问:你知道到昌南的国道往哪儿走?

往东直走就是了。的士司机刚说完,边上那位打的青年开口了:你们为什么不走高速公路?

高速公路不是封了吗?他们齐声反问。

今天下午开封的,打的青年接着说:我就是从昌南刚来的。

原来如此。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就像盼到了救星一样开心。一开心,A的思维也跟着开巧了起来:对呀,把这次行程记录下来,不就是一篇现成的小说吗?

于是,A不等到家,就在车里,双腿当桌,铺开信纸,运笔如流:寻找灵感……

都是群发惹的祸

大年30,夜幕降临。退居二线的老张接到牛年拜年的第一个信息,甚为激动:这说明还有人记得我。

是呀,往年,都是别人发了拜年信息后,他才回拜年信息的。如今不是局长了,条件不同了,那就改变一下,先发个拜年信息给朋友们,然后就坐接回复之欢,不亦乐乎?

于是,老张先将要发的名单与电话号码记下,几百个信息就这样群发出去了。

下面的工作就是:回复信息来一个,他就勾一个。

直到大年初七都已过了,一个他最想看到的信息始终没有出现:往年都是他先给我发的信息。喝,看到我下任了,给他发了信息回都不回一个。这个势利眼也太过份了。

比老张小几岁在另一个局任局长的胡局,是老张最要好的朋友。今年也和老张一样学会了群发。也是大年30发出的拜年信息,就是不见老张回复:这个老张真是的,人都下来了还这么牛劲十足。

从此,俩人不相往来。

那天,老张在公交车站等车,边上站着一对青年男女。

春节用手机发拜年信息省事多了。特别是群发,一次就搞定。男的说。

但也有弊端。女的说:你群发时别人也群发。如果发的是同一个人,线路拥挤、阻塞,这次发出的信息很有可能就失败了。问题是,你还以为你给朋友拜了年。同样,你的朋友还以为给你拜了年。这不就造成误会了吗?

这样呀,男的吃惊地说:难怪有好多朋友没回我的信息。原来是他们没收到呀。那是我错怪人家了。

一语提醒梦中人:我发给老胡的信息,会不会也出现了因线路拥挤、阻塞而没送到的情况呢?这事也很有可能。

可是,就算是我的拜年信息阻塞而没送到吧,可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先给我发一个信息呢?

转而一想,也许人家也给我发了信息,也可能是和我一样的群发,也出现了线路拥挤、阻塞而没送到我这儿呢?这事同样也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弄不好老胡也和我生他的气一样正在生我的气呢?问题是,老胡还不知道群发有线路拥挤、阻塞的情况,而我却已经知道了。

这就是说,我有义务再次单发一个信息给老胡,看他回不回?一切不也就全清楚明白了吗?

想不到的是,老张发出的信息已过一上午,却还是不见老胡的回复信息来:看来,这小子还是看到我下任了,没有交往价值了,就连信息都懒得回复一下。

这人呀,就连老朋友都成这样子的势利眼了,那这世界才真是现实的可怕呢。

中午12点半。老张一人正在家中闷闷不乐自酌自饮,感叹人情薄如纸之际,忽然来了一个信息。一看,正是老胡的信息。

在老胡的信息中,拜年之后还有几句话:为什么春节都过了这么久,才想起回我的信息呀?老伙计,看起来牛年你更牛了。只是,人再牛也不能忘了老朋友呀,你说是吧?开了一上午闷会,开机才知你来信息了。这样吧,罚你中午请客,我买单。5分钟后我到你楼下接你。

如此说来,老胡是真的给我发了信息的。老张在想:不是正巧在路上听到线路拥挤、阻塞这种情况,还差一点害得我们老朋友产生误会乃至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唉,都是群发惹的祸。老张感慨地说。

朋友,你说说看,这果真仅仅是群发惹的祸吗……

请客“插曲”

大年初七上午8点半,老乔还沉浸在退居二线之后过得第一个春节的喜悦之中。

这时,手机来了一条信息:今天中午见面。不见不散。我上午11点到达江城。

第一个反馈给老乔脑海中的,是某位美女网友来了。虽说是“上七”大似年,一般来说,人们没有特别要紧事,这天都要在家同家人吃饭。然而,有美女从远方来,不亦乐乎?他兴奋地在网友电话号码中反复地寻找来寻找去,看看到底是哪位美女选择这个特殊时间来相会?失望的是,没有找到一个相同的电话号码。

接下来,他便在朋友的电话号码中寻找到了信息发送者,原来是一位远方很要好的老友要来了。

去年老乔身为局长时,他们常常欢聚一堂。直至下任后,老乔也接待过这位老友几回。

当然,不是局长的老乔,吃请只好凭老面子找人帮忙请客了。

世态炎凉,如今的老乔找人也不易。可不?前几次找的人当中,就有不给面子的,老乔只好自己掏钱请客了。

老友来了,不能丢了面子。这次该找谁呢?老乔思来想去,该找的都找了。他找人有一条原则:找了一次的最好不要再去找人家第2次,以防“不测”。

那么,现如今唯一能动用的“资源”,就是一位交情很好但从没找过他的现为一个镇的书记的老同学。

相互拜完年后,老乔直奔主题:老同学,想让你请一次客。行吗?

行呀,话筒中传来老同学爽快的乡音:什么时间?

今天中午。老乔赶紧托了一句。

那不行。想不到老同学竟一口回绝了:上班第一天,我要去拜年,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再说了,你不知道今天是“上七”吗?“上七”谁还不赶回家中吃年饭呀?还是改天吧。

碰了一鼻子灰的老乔,在心中发誓:从此再不求人了!尽管老同学辞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老乔哪会不知今天是“上七”?其实,老伴早有交待:今天一定要在家中吃饭。

可老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此时来了。你总不能说,老兄,今天你就不要来了吧。此兄上次来也选了个星期天来。你想呀,就算人家给面子帮你请客,可也得上班时间呀。现在的人把自己休息时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原则是:帮你请客行,搭上我休息时间可就不行。

那天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弄得人家也一口回绝了:星期天我有事。改天吧。

看来,今天还得自己掏腰包了。掏就掏吧,钱是身外之物,有钱难买朋友情。朋友来了,那是看得起你,给你面子。

这样说来,不但要掏钱,还要给足老友面子。所谓给足面子,就是要请几位本市乃至本省圈内知名人士前来陪酒,营造出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把酒论“英雄”的愉悦场面。从酒文化角度来说,这甚至是一种比好酒好菜更让人开胃的“美味佳肴”。

是呀,人多也是请一次,人少也是请一次。多一人不就是多一双筷子吗?于是,老乔屈指一数,一连打了7个电话。尽管今天时日不适,但除了一位全国知名人士出差在外,其他人都给足了老乔面子答应前来奉场。

下一步是选一家比较上挡次的酒店。这酒店还要答应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允许自带酒水。

既然请了这么多知名人士,又是上等酒店,自然要上好酒。可好酒一瓶就是好几百甚至上千元,原来当局长时那倒无所谓,可这全是自己掏腰包呀,不节约一点行吗?反正自己家中藏有两瓶高档茅台,拿来喝了就是了。

关键是,一般酒店是不允许自带酒水的。怎么办?直至10点30分,通过绕了几层关系,老乔终于如愿以偿把酒店搞定了。

为防出现意外,也好让老友下火车后直奔酒店。在去酒店的公交车上,老乔还与老友通了一次电话。

好友说:马上就到。

菜肴已点好,杯筷已放好。两瓶高档茅台酒放在酒桌上,也鹤立鸡群,婷婷玉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已是11点15分,应该快到了。正当老乔想打电话问问老友:现在你是不是正在赶往酒店的路上?

这时,老乔的手机响了几下。哦,来信息了:真对不起!原来这列火车只是路过江城车站停留5分钟。我现在已过江城在前往我工作城市路途之中。

走了?不来了?路过?为什么事到如今才知道是路过?一头雾水的老乔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忙了半天,结果却原来是白忙乎一场。

好了,再去多想也无济于事了。事已至此,赶紧处理善后事情吧。

于是,在老乔的脑海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紧张运转。先与6位朋友通电话:我那位老友不来了,我们来喝一杯吧?

全都一句话:那就下次吧。

再与酒店协商退宴。大堂经理说:菜全下了锅,本来要你全赔。吃不了,打包走。考虑到你也是老总的朋友,就交200元损耗费和手工费算了。

这段让老乔哭笑不得的大年初七小“插曲”,就这样梢无声息地谢幕了。

有关这件事,要说没什么,也好像是没有什么。然而,真是这样吗?恐怕不能。这件事给老乔所带来的“后遗症”,除了老乔本人心知肚明外,又有谁能解其中之味呢……

何苦为凡事烦忧

不知何故?近来老石是越来越瘦了。退居二线不到一年,竟然掉了30多斤。

他这一瘦,许多老朋友见了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是过去的石局长?你看他,原来宽阔的下巴变尖了;圆形的肚子变小了;人也几乎变矮了;满头的黑发也不见了,全白了,整个人形简直消瘦成了个干巴猴了。

光从退居二线这一点上解释,变化不会如此之大,显然说不通。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位懂点医学的朋友关切地问老石:你睡眠如何?肠胃怎么样?晚上小便多吗?平时喝水呢?眼睛有什么异常?

除睡眠不行,时有腹泻之外,其它一切都很正常。老石回复。

老石的回答让朋友肯定地说:你得了糖尿病,难怪会瘦成这样。赶紧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吧。

听完病情介绍,看到老石这副样子,老专家二话没说,给他一下子开了8张化验糖尿病的单子。

化验结果一出来,让老专家也不可思议:一切正常。再查肠道等其它部位,也没有病。

这就奇怪了,无病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瘦成这样?这其中定有原因。

老专家进一步询问老石:你是不是生话中有过一段忧郁的日子?

也没有什么。老石说:就是刚刚退居二线时有些不太习惯。

当了解到老石前段时间确实有过一段心烦的经历后,老专家说话了:记住了,心情不好,是一切疾病的罪魁祸首。凡事想开点,也就没事了。

是呀,劝人时都知道说,凡事想开点。说的容易,做起来可就难呀。

你想呀,假如老专家是老石,突然拿掉他局长帽子,成为一介百姓,他心里会没有落差吗?特别是当得知只小几个月和他是同龄人的那些人,却因上级来文不准“一刀切”而继续吃香的、喝辣的,照常屁股后面冒烟,他能不烦恼吗?

是的,当老石得知这个局长,那个局长都不下来时,他的心中那个苦呀,闷呀,真是无法形容。可又找谁去评理呢?谁让你提前几个月来到人间呢?当然,这其中也有改了年龄的,可谁让你不改了呢?

老实说,这段时间,是老石最痛苦的时期。要说心情不好,也就是这段时间。事后不久,他也就想开了。可没想到,正是这段时间的苦恼,却带来了这么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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