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范森的出现出乎大家的意料,戈顿他们被惊呆了。
伊范森的年纪大概是30岁左右,魁梧健壮,由于自从“塞班号”出事以来,一直没有刮胡子,因此满脸是胡髯。伊范森转身进入了室内,立刻把门关严,把耳朵贴到了门上听着。
直到外边没有什么动静后,他才进到了大厅中间,借着煤油灯的灯光,看到了少年们,他嘴里叨咕说:“喔!原来是些孩子们!
全是孩子!”
忽然,他的眼里放射出了喜悦的光芒,向前走了几步。
凯特也走向了他。
“凯特!你没事吗?”他说着高兴地抓住了凯特的手。
“我没事,伊范森!”凯特回答说。伊范森数了数在桌边的少年们:“有15个人,能打仗的有五六人,还不错!”
“沃尔斯顿他们会打过来吗,伊范森先生?”布里安问。
“他们迟早都会来的。”伊范森回答。
少年们有很多问题都急着要问伊范森,可是伊范森必须先把湿衣服换下来,还有,他已经饿坏了。
15分钟之后,恢复了精神的伊范森,讲述了沃尔斯顿那一伙坏蛋的有关情况。“巨浪把小船打翻后被冲到海岸上,我们6人被抛到了岩石上,但没受伤,后来我们跑到了海浪冲不到的地方,都认为凯特被波浪卷走了。”
“我们几个,”多尼范说,“在你们小船遇难的那个晚上,到过你们遇难的那个海岸,还看到两个人倒在那里,等我们第二天早晨再去看时,那两个人已不见了踪影。”
“不错,那天的情形就是这样,”伊范森接着说,“那两个人是奥布斯和帕依库,被沃尔斯顿发现后救了起来,然后,大家往东去了,劳克这家伙说没有看到凯特,沃尔斯顿说,‘那她肯定被大海吞没了!’,我担心他们会觉得我没有用了,把我也杀了,当天晚上,我们露宿林中。第二天早晨想开始修理小船,但是工具不全,修不好,于是想到岛上找个好地方,从海岸走出了10英里,一直走到了小河口那里……”
“那是东河。”萨布斯说。
“沃尔斯顿他们,把小船拖到了河口的港湾,要是能弄到工具,就在小河口修理,一个偶然的机会,沃尔斯顿发现这个岛上有人居住。”
“他是怎么发现的呢?”戈顿问。
“一周之前,由沃尔斯顿领队,对岛进行调查,走了有三四小时,来到了一个大湖边,发现了一个绑着布的坏框子样的东西……”
“哦!那是我们放弃的风筝!”多尼范和布里安说。
“沃尔斯顿他们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能肯定是人类制造的,沃尔斯顿想知道是些什么人住在这里,从那时起,我就有了逃走的决心,我当时想,岛上住的肯定是一些野人,野蛮得很,不过跟蛮野人在一起,也比跟他们强得多。”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洞穴的呢?”巴库斯塔问道。
“沃尔斯顿急于找到岛上的居民,每天都很急躁,11月23日晚上,其中一个家伙来到了湖的南岸,发现从这个门口透出了光亮,第二天沃尔斯顿亲自来到了这里,将自己藏身在草丛中窥视。”
“这些我们都清楚。”布里安说。
“你们怎么清楚?”
“我们发现了掉在地上的烟斗,拿给凯特看了,证实是沃尔斯顿的。”
“这就对了!特别是沃尔斯顿看到了你们都是些孩子……”
“随后你就逃跑了吗?”凯特说。
“是的,12小时之前,沃尔斯顿他们外出了,看守我的是劳克和奥布斯,早晨10时前后,我抓个机会就向森林逃去,他们发觉后立刻带着武器猛追了上来,我只靠一把水手刀和自己的脚,其他没有能帮我的。”
“那天我跑了有15英里的路,恶魔在身后追着并开了枪,有几次子弹差点打中我了,恰好这时起风暴了,夜里电闪雷鸣,他们看不清我。走到那个河边时,我想只要我过了河就安全了。我拼命跑到了河边,刚要渡过去,那两个人也赶到了,他们开枪打我……”
“我立刻扎入河里去了,拼命游到了对岸,藏到了树丛里,两个家伙在那边岸上还说:‘他死定了吧!’”
‘中弹还不死?’
‘肯定死了。’
“接着他们就回去了,过了一会儿,我从草丛中出来,往这边走,听到了狗叫,我就开始喊,洞穴的门开了,把我救了。现在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共同对付那些恶魔!”
少年们也向伊范森讲述了他们奇特的遭遇。
戈顿说:“如果把修船工具借给沃尔斯顿一伙,他们不会再为难我们了吧?”
伊范森极力反对:“沃尔斯顿是杀人恶魔,如果那么做,这帮家伙会抢去你们所有的东西,说不定还会杀人灭口呢!”
少年们都觉得伊范森说得有道理。
“还有,假如他们修好船开走了,那么你们乘什么船离开这个岛呢?”
“这么说,”戈顿询问道,“按你的意思,我们还可以利用‘塞班号’小船回去?”
“不错!”
“穿过太平洋,就能到达新西兰了吗?”多尼范说。
“不,”伊范森说,“先到离这里最近的港口去,在那里等待回奥克兰的机会。”
少年们连声追问:“真的能回去吗?”
“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港口,”伊范森说,“这个岛的西边是大海,其他三面都是海峡,60个小时就能很轻松地渡过去。”
“那么,”布里安不解地说道,“我看到的发白的点儿和光……”
“那是冰河和火山。你们认为这个岛是什么呢?”
“是一座孤岛!”
“是个岛,但不是孤岛,它是南美洲海岸群岛中的一个,你们把这个岛叫做什么呢?”
“我们都把它叫做查曼岛。”多尼范回答。
“查曼岛?以前这个岛叫巴奴洼岛。”
同往常一样施行了警戒,然后大家都休息了,他们满怀着对战斗的恐惧不安和能回到故乡的希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