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默
我还是说出来了，在这个夜晚
灯光照着浅墨的薄衫
灯光里，我穿行在一片旷野
在时光的孤岛我听见决然独立的祷告上达天庭
田野准备就绪
诵经声把石头、秋藤、树枝
吹向天堂，散尽河流
而比某一个地方更远的地方
比如哥斯达黎加肿胀的刺槐
以及太阳下一只美丽的绿色叶蛙和切叶蚁
都被真实溶解
而我，不能说出
我还是说出来了
在这个开始逃逸的早上
我听见我的脚步回荡在另一条街
而迷雾下的野地遥远到没有方向
我期待灯的长发
在无名的存在里包围我
就如一阵微风吹来
封住我的喉舌和贯穿尘埃的信念
以及未曾说出的神圣的诺言
大海
我渐渐适应了从黑暗之源溶入的光亮
它无视从城市森林里传出的巨响
它更加无视散漫而不怀好意的月光
以及从前混乱的生活，不着边际的欲望
它似若大海涌浪滚动的光
把厄运和黑源照亮
表达
我越来越不愿接近人群
无法说出的时候
只做几种简单的手势
初秋的风缓缓的吹着
每当这个时候
我总被困在往事的泥泞
在飘荡的叶子间
我的手指轻轻滑动
我看见时光和落叶在远野舞动
多少年过去了
这颗漂泊的心无一居所
也许悲伤是一种力量
而我在生活中左右为难
除了手中这根拐杖
我不敢表达心中的绝望
梦系大地
因为一瞬间的微妙变化太快
所以佛说：一切事本来坚固
当死亡比传说中更加美丽
我藏在一毫沙粒
注视着这厚重的大地
画板
你的眼是一汪黑泉
别哭泣，妈妈
我在云端，我会喊爸爸回来
爸爸只是去了远方
那里海水晶莹，沙滩金黄
别告诉我那里只是月空烟水流
你看，我画上的海水天空飞鱼
还有爸爸微笑的背影
颗粒
那个奔跑在大雨中的人
随着麦穗摇摆
那个默默站在一边的人
有一双杰出的眼睛
《朔方》2011年第5～6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