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里细雨蒙蒙,缠绵常下总不消停,雨珠如丝悱恻轻缓,削去了几番急躁异常,染红了园中盆景,几天连连降雨,倒是洗净了混杂的空气,异常清新,如此一来,人也变得轻爽舒缓。
大司马经几天沉思,忧患之思也随雨过天晴烟消云散,难得露出笑颜,招来一家人,共享合家欢乐。
司马夫人王氏,谦和贤淑,乃为大司马贤内助,知近日朝中烦心事,在饭桌之上,也绝口不提,说的,也都是些舒心愉悦之事:“莫辰前几日在城外发现了一批流失难民,携着杉儿搭棚分发粮粥,我问他何来粮食给他们,老爷你猜猜,他是作何回答?”
大司马笑看而过,直言摇头:“难不成是自己藏的私房钱换的粮食?”
王氏与其兄妹两人皆为一笑,道:“倒是私房钱,不过不是他的,携着杉儿,便是讨了她的私房钱”
大司马一阵大笑:“难怪难怪,你们兄妹二人一向不在一起做事,原来是有企图”
莫辰笑言:“那我还得谢谢父亲和母亲,养育了这样一个可以让我有所图的好妹妹”
语毕,便又是一阵笑声,大司马心情愈加欢悦:“如此说来,那我们就有两个世上最优秀的孩子”
莫离欢心浅语:“这般说法,那我与哥哥,便有了这世上最好的父母”
大司马与王氏相视而过,喜的大笑,更感温心,兄妹二人对眸亦是同乐,四人都感幸福,沉溺其中。
夜深时,大司马秘密招来儿女,当其吐出真言,溢露忧思:“彭越一案,已令太后对我怀有疑心,今日朝上又命我不必管理军机处,由此可见,便是怀疑我为此事主谋,朝中人心已散乱,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消除太后对我的怀疑,查出事情真相,此事由生到此,均为淮陵王插手查办,我虽没有证据,但怀疑此事与他有关,莫辰,你暗中查查淮陵王与彭越,如今看来,我身边潜伏着不少他埋下的炸弹”
“儿臣会秘密进行,既然父亲怀疑淮陵王是此事主谋,那他应该会有更大阴谋,只是故意将这个罪名归于你,挑拨离间,早在我寻找那位击辽英雄时,他就派人冒充,企图安插在我们身边,暗自助他,可见,此人心思缜密”
大司马知意:“所以我才让你去调查,将军机处所有人都细查一番,还有拜我门下的弟子,一一查去”
莫离一番推测,后提议:“不如父亲去狱中见见彭越,一探口风,既然事出于他,解铃还须系铃人”
后莫离一语道出玄机所在:“父亲,盛及则衰,不引人注目,只得静静去活”
大司马为之一怔,心中明白,后便连夜赶往天牢,见了彭越一面,看他手足都被砍,遍体鳞伤,于心不忍,寒言问:“彭越,我提携你,便是看你忠正,如今造下之事,你是否该与我一个回答?”
彭越被严刑逼供,早已没了力气,丝丝弱语回之一句:“大司马,人心自私,不分你我,你掌管整个大元朝的胜败,如今新皇尚小,要你辅佐,待有朝一日他可以亲政,没有我,你终会被除,如今之事,只是提早一步而来才是”
此番话,令他一番深思:“所以你企图造反?自己称霸”
彭越只笑不语,待大司马临走之际,后有好心提醒一句:“事出今日,想必大司马心中已有定数,你也身处险境”
待三天过后,彭越便自尽而忘,留下了一个谜团,不曾道出实情,又令太后陷入恐慌之中,彭越一死,所有线索全断,不知幕后是否有人,皇室安危岌岌可危,不久后,便就有史部一人秘密见了太后,供上一计,此后几天,朝中异常安稳,太后也是平静安然,这倒让大司马更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