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替自己洗清这一身罪名,何等困难,莫离感恩尉迟澜替她拦下一箭,但若要三天时间彻查此事,难免有些牵强。
莫离先理开思绪,去拜见了涟夫人,她如今对莫离怀有一丝厌意,看到她到访寝宫,更是不怎么待见。
正好这几****表妹葙雯进宫看她,恰恰听闻了此事,得知来人便是莫离,便是言语一番嘲讽,使出了大小姐脾气:“哼,偷了别人东西,还敢造访,真是叛臣养的女儿,也不知皇上为何会收留你,留此隐患,宫中迟早大乱”
莫离将她一番审视,不过是个小丫头,怪不得如此刻薄放肆,却也不动声色回之:“圣上英明神武,做的一切决定自有他意,又怎能随意被人妄论”
语凝禀神细会,葙雯呛的无语,怒目待她,被语凝拦下,一抹笑语:“是葙雯不懂恭中规矩,我以后自会教她,你今日来,是做什么?”
莫离随即好言相问:“我只是想问娘娘,扬伶出事那天,你叫她去尚工坊拿衣,可曾回来过?”
语凝眉眼间一丝不解:“拿衣,拿什么衣,我从未让她去尚工坊拿衣?”
莫离蹙眉:“没有?”
语凝一挥衣袖:“没有”
莫离更为不惑,如此说来,便就是有人故意差她离开的,只是,杀了一个宫女,是要陷害她呢,还是另有其因?
素宁照着莫离吩咐传来了那日唤扬伶去尚工坊拿新衣的女子,只是她忽然间患上了一种病,不但四肢无力,说话也困难,莫离问不出什么,只得差她回去。
素宁担心言道:“娘娘,这件事情越加奇怪了,她前几天好好的,偏偏这个时候就患病不能说话了,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莫离伤神,忽而想到什么,便问:“素宁,宫里什么地方有竹子?”
“云康殿附近有许多竹子,绮夫人一向爱竹”
莫离释然,侧目想想,便道:“再随我去一趟冼灵宫”
因已深夜,语凝并未再见她,莫离碰了一鼻子灰,冼灵宫的宫人遣了出来:“有何事明日再来,夫人已经就寝,哪有时间见你”
素宁气愤言道:“涟夫人恐怕是故意不想让娘娘你查明此事,盼着你两日后被处死”
莫离不畏言道:“若我能这么轻易就死,怎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去看看扬伶的尸体吧,我们明日再来”
素宁多少有些胆怯,扬伶的尸首就被扔在杂室内,准备明日就去埋了,素宁点着灯,莫离看着她脚底的竹叶,检查过全身,在她指甲缝里发现了一几根绣线,慢慢挑出来放在干净白布上,离开杂房时,她问素宁:“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素宁点点头:“闻到了,奇怪,一般尸体放置几天都会发臭,扬伶身上居然有股香味”
莫离也觉得奇怪,此香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好像以前在哪儿闻过一般,扬伶一个宫女,怎么会涂如此浓郁的香呢?
繁芜,谁在虚途。
趁此凉风,莫离一人独行于宫中,多少有些惶恐,我不害人,人害我,日后更要小心行事,不禁望月思人,不知莫辰此刻身在何处,寄一串思语,就此让风儿带给他。
满地风沙吹乱塞外军营,吹进他一眼迷沙,惹的落了几滴泪,莫辰慢慢睁开眼,笔直的站在哨台之上,左脸眼梢处的一刀疤痕醒目惊心,他看着荒野疆土眸中一丝坚定。
逃到边境,乔装成小兵混进了军队,如今忍辱负重,为的便是,有朝一日立下战功,得实权,报血仇。
若说思念可以相传,此刻在同一明月下,便衬映出了各自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