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乾心中欣喜,已是盘算着该如何迎娶贺允儿,殿试过后,他们便分别被人带出,尉迟澜劳累半天,已是有些乏累,吴其连辰此道:“皇上,瑜妃娘娘在殿外恭候皇上多时了”
尉迟澜瞬间精光无限:“怎么不早早通报”
“是娘娘吩咐的,让皇上忙完殿试之后再见”
尉迟澜迅速起身离开,心中窃喜,莫离在后殿等候多时,听闻龙乾高中一事,自然欣喜,不过也暗自忧愁。
尉迟澜见她之后,几番藏在心头的高兴:“你在等朕?”
莫离行过礼,随之阖首:“臣妾想见个人,不知皇上可能通融”
尉迟澜眸色一暗,虚声按下失望,淡淡问:“谁?”
“龙乾……”
尉迟澜一顿,随而看着她:“你们相识?”
莫离答:“此次落难,便是在他家住的,所以想当面道谢,在清枍殿备了一桌酒席,再加恭贺之喜”
尉迟澜唇边一抹浅笑,心有不甘便再问:“就为此事吗?”
莫离看出他眼中期许,便附和着说:“皇上累了一天,忙于殿试,臣妾缝了一个安神香包,望可解皇上疲乏”
尉迟澜喜笑颜开,莫离把身上佩戴的一只香包递于他,那是她两年前缝制,如今有求于他,也只好顺他意,就此送给他。
尉迟澜欢喜拿着,道不出的欣喜,随之吩咐吴其连:“传敷文阁学士龙乾,速去清枍殿”
莫离掩下心中所想,淡目看过他,略有忧思,你我无果,但你却踏入禁区,不知真心虚意,只得逢场作戏。
龙乾因旨而来,素宁招待他落座,他却万般惶恐,双眸扫过殿内清逸,不觉有些舒心,唇角微扬起,饮茶之际,忽看到一个熟悉身影,暗自一惊,后又觉得不可思议:“允儿?”
贺允儿清眸早已含泪,素宁携其它人离开,关上门窗,龙乾不明看着这一切,看她一身水蓝色白花宫服,不自觉塌下眸色:“你这是什么打扮?”
贺允儿半含泪水,柔声道:“恭喜你,拿的榜眼”
龙乾愈加糊涂,她难掩心痛,悲声道:“你入朝为官,以后我们便是君臣之分,把那个曾经的贺允儿忘却吧,我已为皇上娴妃,我们再无姻缘了”
龙乾倍感疑惑和震惊,一时难以接受:“你在说什么,几日之间,你怎会入宫为妃?”
“其实早在半月前我便进了宫,家中父母因考虑到你要应试,便不便打扰,所以一直瞒着你,为的就是让你高中,光耀门楣”
龙乾实在难以理出思绪,注目凝视着她,看着眼前此情此景,不觉的心头如石击般发疼,低喃出声:“娴妃?”
贺允儿已是泪流满面:“我唯一放不下的,便只有你了,凭你的才貌,订能再次觅得良人”
龙乾伤眸撇过她,也不知是怨是怜惜,亦或是恨,自嘲笑着,便甩门而出,贺允儿企图去追,不过转眼一想,便又停下脚步,就这样让他走了,无论对谁,都好,如今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当日了。
龙乾心中郁火难平,急促出了殿外,埋头不予理会任何人,只是殿外一人却生生挡住了他的无路,安然如石。
龙乾抬眸看向她,随之明白,一丝自嘲笑意:“这是你安排的?”
莫离知他心中苦痛,便安慰:“今日一见,你们便各安天涯,或许是天意弄人,你切莫伤了自己的身体”
龙乾心痛阖上眸子,寒声道:“天意弄人,到底是天意弄人,还是心有所愿,你是不是也向她一样,甘愿屈身皇室”
莫离撇他而过:“你觉得这些后宫里的女人所有的命运都在自己手中吗,你觉得,她们有什么能力?”
“那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让我为一个夺走自己女人的男人效力,多么可笑,今日我却在他脚下俯首称臣”他高吼。
莫离清然一笑,目色注视在上方一角,看着天际云彩,道:“我们都无法掌测自己的命运,若是要奋力挣扎出这个圈禁,到头来,伤的莫过就是自己”她一敛眼眸,遂正色对他道:“事已至此,你就要安心对待,切莫负了那么多人对你的期望,不结束这段情,又怎么能碰上下一个人呢,或许,来生,你们可以各得所愿,结为夫妻”
龙乾心中激起千层浪,闻她所言,却是一点点流进心中,慢慢抚平躁动的心神。
心不在焉来到子都门下,已是痛哭流泪,满心伤痕不得而诉,子都扶他进屋,得知详情,已是义愤填膺,睿眸锋芒毕露:“皇权在上,我们都不能对皇上如何,只是,我向来不信命,尉迟澜能得今日地位,若不是踩着大司马坐上龙椅的,今时今日,又岂能是他一览天下,若你和我同心,那就把她们从宫里救出来,让他,也尝尝何为失亲之痛”
龙乾不明看向他,只看他眸色坚定,已是信心十足,便问:“是为了莫杉?”
子都巧言回避:“你好好在朝为官,明日我便离京出城,我们多做联系?”
龙乾不解:“离京,你要去哪儿?”
子都道:“去闯一个天下,完成一个赌约,到时候,你要助我一臂之力”
龙乾问:“我如何帮你?”
子都拍拍他的肩:“忘掉一切,好好做你的敷文阁学士”
龙乾心中一惊,已有些微微惶恐,隐约猜到了几分子都的心思,愈加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