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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避难篇

烟雨清巷中,雨湿了灰瓦,败落残花落空,巧燕滑落雨巷,双翅皆伤,羽翼淋落成泥,奄奄一息。

一抹轻盈身姿如莲生,清雅从雨中捡起落燕,怀抱怀中,漫步漂泊,如一缕清烟,飘渺若无,如云一般流逝。

子都睁开眼来,看着床头飘起的热气,淡淡一笑。

卫炀怕大夫人一死牵连到他,便去府衙报案,衙中汤恭弛为大夫人大哥,汤家世代为官,虽为地方知府,不过却也势力庞大,汤恭弛得知此事,怒然派官兵捉拿卫子都与其随行女子。

告示贴满了所有街巷,此事传的沸沸扬扬,杀母弑父,子都被冠以丧尽天良忤逆之罪,闹的人尽皆知,传遍城中。

因腹处一刀,他身患重伤,龙乾在城外购买了一处私宅,较为隐蔽,安排他们去住,暂时一避。

窗外燕飞蝶舞,聚于花前,灵音弥耳,交然四方,莫离喜颜伸出手,燕儿落于她指尖,动声鸣叫。

她莞尔一笑,拂过它丰满羽翼,慈目温柔。

子都喝了床头苦药,吃了一颗早已备好的蜜枣,踱步来到她身边,温尔道:“它能飞了吗?”

莫离轻音答:“翅膀处的伤已经好了,应当可以远飞了”

子都逗逗它,笑问:“扔下重伤的我,就为救它,在你心里,我的分量还不如一只燕子吗?”

莫离回眸看他,凝重说道:“同是落难者,皆有所助,我不会放弃任何一条生命,包括你”

子都望向窗外轻笑:“你的爱太大了,这样会让爱你的人,无处可去”

莫离一征,垂下眼眸,划过一丝落寞:“爱不成,恨不是,朝朝暮暮一场空”

子都敛眸看过,目色一抹深沉微凉,心神动矣:“我现在开始觉得,大司马定也是一位好父亲,可以把你教导的这般优秀豁达”

莫离唇边一抹笑意,忽忆往事,终是笑言:“他们都是这世上,最好的父母,最好的哥哥”

子都落寞一笑,莫离随相问:“官府下了通缉令,早晚也会搜到这里,你还是快点动身离开吧,免得被捕”

说如此,他便满怀愤恨:“一群狗官,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何能耐抓我回去,我除掉万千辽寇之时,他们也只会做缩头乌龟”

莫离一惊:“你就是那个以一人之力除掉辽寇的英雄”

子都淡然处之:“只是看不惯他们到处抓壮丁,把他们推向战场送死,力保自己平安,死那么多无辜之人,确实不忍”

莫离心中,眼中一许赞许,与他共赏园中花景,嗅弥漫之香。

深宫庭中繁华似锦,却如海汹涌,未能找到莫离尸首,尉迟澜心有不甘,却也痛心疾首,笑容不见,落寞万千。

那些年华,恍然如梦,亦如,流水,一去不返。

当初因缘而聚,无缘则离,回头叹息,曾欢今泣,只此今生无悔,与你曾经相遇。

点滴琐事,只言碎语,莞尔一笑,记忆难以抹去。

一朝盼,几度愁颜,纷扰世间无从怨。

零头只鸟吵闹,几丝微风捎思恋。

一道密旨传入各个府衙,秘密派兵去寻瑜妃娘娘尸首,为保皇家颜面,一切都秘密进行,不得人知。

汤恭弛接到密旨时,立刻派人去搜寻,卫炀怕汤恭弛怒意难消,将大夫人之死责怪于他,便每日去府衙陪笑打探消息,今来一访,无意看到画中女子,竟为瑜妃娘娘,顿时吓的腿软坐于地上,大惊失色。

汤恭弛询问,他颤言:“瑜妃娘娘香逝,那我刚纳的小妾是什么人?”

汤恭弛不明问:“有何问题?”

他颤抖答之:“她和瑜妃娘娘,长的一模一样”

汤恭弛大惊,前后一番思索:“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你买的小妾,叫什么,家在哪里?”

卫炀如实说来:“我也不知,只是当日在人贩手中买来的,当时她浑身擦伤,昏迷不醒,我看她姿色绝丽,便买回家中,查过她的身家,但无所获”

汤恭弛几经推敲,猛然清醒:“如此说来,那便极有可能是瑜妃娘娘”

卫炀听此更是一身冷汗,瘫坐不起。

汤恭弛鄙夷看他而过:“你胆子也挺大了,连皇上的女人都敢动,要是你儿子再把她怎么样了,你就等着株连九族吧”

卫炀心头一颤,汤恭弛带人去搜寻,为了早日找到她,便以杀人之名贴上告示,捉拿莫离,只不过并未署名,以保皇家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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