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斜柳也许不改变,重温旧梦时故人已不见,千转百回化作沧海桑田,弹指红尘过此情却不变,策马奔驰人已流浪天涯,孤身静守凄凄牢房,一日流转人似飞絮,四处漂泊心有遗憾,浅薄笑语梦醒时分,犹抱苦衙作心伤。
逼问刑打,莫离終是不言不语,未有一话,如此一来,刑部便将此事禀告于尉迟澜:“逃犯莫氏一连三日都不曾说话,更加不出供莫辰行踪,皇上,需不需要用极刑逼供?”
尉迟澜一番深思,随后淡淡道:“赐她一杯毒酒吧”
“是……”
终究她是无过之人,不必在万般折磨,尉迟澜心有怜悯,后一想,到底还是自己曾要娶的女子,便亲自去了牢中,赐她一死。
糜烂腐臭的地牢中黯淡无光,狱卒点了数把火,却仍旧模糊了莫离身影,只有身上血痕尖锐刺目,迷乱的双眸藏于青发之间,依昔让尉迟澜有种错觉。
“朕赐你一死,免受人间之苦,喝了吧”
太监总管吴其连将毒酒递于莫离:“谢恩吧……”
莫离看着杯中酒,执杯拿起:“他要取我性命,我还要谢他吗?”
“大胆……”吴其连尖声一喝:“皇上赐你全尸,已是恩宠,不知好歹”
尉迟澜略有波动,神色一凌:“你恨我?”
莫离站起身来,淡目相视,有略微惊讶,却也是一闪而过:“皇上将我全家灭门,我为人子女,有心有肉,怎能没有恨意,皇上是天子,因为恨,都可以杀人放火,我为什么不能呢?”
尉迟澜震惊过后悲喜交集,利眸深处如一把刀:“梨墨,莫杉,你骗朕?”
“你也骗了我”莫离一如往常,过往种种,心中已是明白。
尉迟澜厉眸相视,许久,便寒语道:“若是这样,那朕就免你一死,将你留在世上,受尽人间之苦”
他不屑牵住她冰凉无力的手,狠狠地托出牢房,一路快走,莫离几次摔倒,擦破皮肤,身带的伤痕,在明亮日光之下,却是触目惊心。
尉迟澜沉声吩咐吴气连:“传御医到宸华殿”
御医被急召而来,莫离已被尉迟澜强行带入宫殿让嬷嬷们清洗干净,随之让御医疗伤。
一些鞭打之伤涂了一些药膏便可,唯独背部刀伤让御医为之一惊,随后询问:“这伤,有多久了?”
莫离爬在床榻不语,尉迟澜怒气捏住她脖子:“朕告诉你,现在你就别想死,朕要你活着,好好折磨你”
莫离淡然处之:“我未曾想过死,嫁给皇上的那一天都没有被皇上亲手杀死,现在,怎么会死呢”
尉迟澜扔开她,转身之际眸底一丝柔弱情深。
太医看伤口未曾愈合,便要执针缝合,而缝合之痛,只能自己承受。
“不要动,我要替你缝合伤口,若动一下,会更痛”
莫离早已体会过那如碎骨般的疼痛,在御医动人之际,先行咬住自己手臂,夏義说,只要觉得伤口疼,那就让身体的另一部分分担一点疼痛,此刻紧紧咬着手臂,在疼痛与煎熬中,藏下泪痕,低低叫着他的名字:“夏義…………”
尉迟澜登基过后,后宫妃嫔较少,原配夫人染凌空顺理为皇后,其它几位均都封为夫人,尉迟澜一夜思虑,在朝堂之上,便将莫离封为瑜妃,朝堂众人不满,上表其词:“罪臣之女,曾可入宫为妃,还请皇上重新定夺”
百官不妥协,尉迟澜却缓言道:“罪臣之女,赐她一死实为宠幸,倒不如活着代替她爹恕罪,给死去的亡灵给予慰籍”
后众人再次一番商讨,也觉得可行,若是死了,也便一了百了,倒不如让她活着,生不如死。
朝堂之上平息,宫中却依旧波澜不平,封叛臣之女为妃,无论如何,后宫女人均都心有怨气,纷纷前去将尉迟澜赐给莫离的华衣珠宝夺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