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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堂堂龙门镇本来一个田婉容之死,对其并无大碍,但谢树春如此一来,而江湖之势又向来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于是便逐渐消沉,以致萎靡不振。数月前,龙门镇无意之中得到了一张《林海秘语》路线图,但却被白衣教的人硬生生抢夺而去,其中屈辱终于使谢树春略为醒悟,遂亲率精干人马重入江湖,欲夺加那半张羊皮。几经周折,方才打听到那半张羊皮已落入“神鬼同愁”洗管非之子洗龙安的手中。而洗家堡一夜尽毁,洗管非突然惨毙,谢树春——即谢婉容才敢尾骥洗龙安追到此处,却不料遇上了独脚高雄与开花教东路主使“毒娘子”杨亭慧。

开花教杨亭慧倒也罢了,“仁义八卦门”与“龙门镇”却向来势如水火,谢婉容一听独脚高雄的声音,立时一惊,强自镇定道:

“是八卦门独脚高老大吗?幸会,幸会!”

独脚高雄嘿嘿一笑,道:“幸会?高某本在此专候谢帮主,自谈不上幸会了!”

谢婉容吃惊地道:“专候谢某?高老大,你这是为何?”

虽然是在惊异之下,但他的声音仍然是那副阴阳怪气的腔调,听来极为刺耳。冯心玉在洗龙安耳边悄声道:“洗公子,此人乃龙门镇镇主谢婉容,如果连他也打败不了那死残废,你我那日碰到的独眼廖超恐怕便是西见货色了!”

洗龙安微微一惊,低声道:“姑娘以前也不曾见过那姓廖的恶贼?”

冯心玉摇摇头。外面,“毒娘子”杨亭慧道:

“高老大何必多言,找那臭妮子与那小子要紧!”

独脚高雄怒道:“那臭妮子精灵古怪,方才必是躲在屋内,根本没有上路,如今的去向看来只有问问姓谢的公鸭子了!”

洗龙安听他称冯心玉精灵古怪,不禁也暗自称是。又听他叫谢婉容为“公鸭子”,更是忍俊不住,只得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龙门镇的人亦勃然大怒,纷纷叫喝道:

“姓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龙门镇帮主岂容你如此辱骂?”

“妈的,一条腿的臭残废,敢情是他奶奶的活得不耐烦了!”

“帮主,相见不如偶遇,既然碰上了,咱们不如就此摆平姓高的,也好扬扬龙门镇的威风!”

“对,干倒这臭残废!”

独脚高雄森冷至极地笑了笑,道:“好,好极了,龙门镇的人几日不见,倒长了几分志气。谢帮主,你先把人交出来,咱们再大干一场如何?”

这句话还没说完,冯心玉蓦然低叫道:“不好,那死残废要偷袭!”

洗龙安一愣,惑然不解地问道:“你如何知道?”

这时,谢婉容在外阴阳怪气地道:“交什么人?姓高的,爷们在此……啊,小心!”

最后两个字尚未吐出,已听“蓬”的一声,紧接而至的便是一声惨叫,敢情是独脚高雄一招出手,便立杀一人!

冯心玉在洗龙安耳边叹息一声,道:“那死残废借机说话,却已偷偷地掩至店外,此时雨声不大,龙门镇内却无从知晓,看来此战他们是输定了!”

洗龙安有些骇然失色道:“那冯姑娘如何听得出来?”

冯心玉抿嘴一笑,得意地道:“本姑娘是天生的顺风耳……咦,杨主使也趟入这滩浑水了……”

洗龙安倾耳听去,果然,气息流转的呼轰声中,谢婉容尖声道:“开花教毒娘子?本镇与贵教向无过节……”

后面的话竟被“丝丝”的锐劲声逼了回去,瞬即又是两声惨嚎。突然间,火光一明,一个尖厉的嗓音大叫道:

“不好,起火了!”

“是臭残废想放火困死咱们,帮主,先冲出去再说!”

谢婉容大叫一声,道:“婉容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撤!”

话刚落音,“砰”地一声,洗龙安两人立时只感到厨柜一震,独脚高雄冷哼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

杨亭慧的语声蓦然响起道:“高老大,穷寇勿追,姓谢的恐怕真不知那臭妮子的下落,我们还是沿小路搜索一遍,不能让他们从我们眼皮底下飞脱了!”

静窒了一会儿,独脚高雄道:“好,你南我北,走!”

洗龙安心知最后一个字说出,独脚高雄必已起身掠走,但自己耳边竟听不到一丝衣袂带雨之声,他茫然地望向冯心玉,只见冯心玉凝神仔细倾听了片刻,才吁了一口气,道:

“好了,那死残废终是走了,洗公子可要出去?这厨柜里气闷得紧!”

洗龙安点点头,冯心玉打开柜门,抱出洗龙安,只见外间已是一片狼籍,横七竖八的残桌破椅中,霍然躺着三名黑衣大汉,两人胸口都被洞开了一个大洞,血肉暴绽,甚是惨厉,另一人却只被扫断了右腿,外加左肋被打塌了一片,正闭着眼,“丝丝”地抽气。火势却在大雨中早被浇熄,起火处正冒着缕缕黑烟。

冯心玉搀扶着洗龙安一到外间,那负伤的黑衣大汉便睁开眼来,吃惊地望着他们,道:“你们……你们……”

冯心玉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嗯,此人腿伤于杨主使的‘扫堂腿’下,肋下一伤还是杨主使手下留情,要不再加两层力,这人必会肚破肠断!”

黑衣大汉咬咬牙,哼声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冯心玉一笑,道:“就是再过十年,你也报不了仇!”

黑衣大汉大怒,挺身欲动,道:“你……”但肋下的一阵巨痛却又使他躺了下来,冯心玉径自扶着洗龙安往前走去,路过另两名死状惨厉的黑衣大汉身边时,洗龙安低声道:

“他们……”

冯心玉肃然地点点头,其意不言而喻,便是指独脚高雄下的辣手。外面仍还下着雨,却已小了很多,冯心玉挑了一匹健马,将洗龙安扶上坐骑,自己亦掠上一匹,两人策骑而去。

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大雨始止,雨后一轮上弦月高悬当空,更显得分外皎洁,洗龙安虽然浑身无力,但自幼骑马,是以伏在马鞍上,竟如生根扎营一般没有摔下来。

这时,明空朗月之下,只见路旁露出一个玲珑亭子,洗龙安蓦然精神陡张,兴致勃勃地道:“冯姑娘,此时已到了安全之地,不妨到前面休息片刻如何?”

冯心玉点点头,正待下马来扶洗龙安,洗龙安身形却倏然掠起,疾如大鸟般直掠过去。原来一个对时的时间已过,“衰衣草”之毒自解。冯心玉轻吁了一口气,翻身下马,缓步走到亭内。

洗龙安身上的“衰衣草”初解,只觉得胸怀开阔无比,四肢充满力气,他笑盈盈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朗声道:“冯姑娘,此地风景绝佳,正宜于促膝长谈!”

冯心玉却只是牵强地一笑,闷郁地道:“洗公子,我……”

这四个字甫一说出,她整个娇躯蓦然瘫软地向洗龙安倒去,脸色亦一下子变成了一片青灰之色。

洗龙安正转过身来,万料不到事出如此猝然,慌忙伸手将冯心玉接抱入怀,今生今世中,洗龙安还从没如此亲密的接触过异性,于是,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敏感的手掌立时感到对方的腰肢是那么柔,那么的富有弹性,不禁有些心旌摇动了!

冯心玉小嘴微张,喘息道:“洗公子,我……我中的是‘纹心针’,针在……针在左肩……”

“纹心针?”洗龙安一怔,骤然想起方才在店内,“毒娘子”扬手射出的三枚细如牛毛的乌针。原来,那时冯心玉虽以草笠尽皆挡住,其中一枚还是透穿了草笠,射入了冯心玉的左肩,只是此针太过细小,射入之时,竟令人毫无知觉,直到一个时辰后发作之时,中者才会毒气攻心而恍然惊觉。“纹心针”与“荡气回肠蛇形镖”并列于开花教两大镇教暗器,江湖中人闻之色变,洗龙安虽然从未听说,但只看到冯心玉脸色变异之快,便已知其中厉害了。

冯心玉续道:“解药……解药在我腰间锦……锦囊之内……”

洗龙安正不知如何是好,闻言之下立时伸手解下冯心玉腰间的锦囊,但见里面除了几两碎银之外,竟有两只食指大小的瓷瓶,一黄一白,殊不知如何启用。

一急之下,洗龙安将两只瓷瓶齐举到冯心玉眼前,焦急地道:“冯姑娘,这两瓶解药如何使用?快请示意!”

冯心玉衰弱的翕动几下嘴唇,脸上的青灰之色已变成一片赤红。

“黄瓶外服……白瓶内服……一次取其……一粒……”

洗龙安火速找开白瓶木塞,倾入一粒药丸纳入冯心玉口中,接着用口咬着黄瓶,双手抓住冯心玉左肩衣襟,猛力一分,“嘶”地一声,洗龙安却蓦然呆住了,只见冯心玉洁白无暇的丝质内衣已然被水浸湿,尖挺圆润的****竟在此时一览无遗,只是其中一块乌黑色的斑点显得分外夺目……

冯心玉在迷蒙中感到衣襟被人撕开,已是又羞又急,见洗龙安迟迟没有动手,心中立有所知,她一咬牙,倏然抽手,“啪”地一记耳光掴在洗龙安脸上,气息断续地道:

“你……你……你竟敢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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