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月惜拼了命似的往城墙上爬,向八爪鱼一样的贴在墙上。
太监早已看到皇上的软轿随着尖刺声音走了过来。
眼看越走越近,不免着急的额头上全是汗,翘着的兰花指一阵乱颤,“高小姐,皇后娘娘还等着呢,你要是再不走,咱家可就来硬的了。”
高月惜死死扒着墙,就是不下来。
太监不时的回头,眼看越来越近,一时间慌了起来,直接下令,“把她拉下来。”
一群侍卫一拥而上,拉胳膊的拉胳膊,拽腿的拽腿,月惜在地上摸爬滚打,腿部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太监一看不行,“抬起来,快走。”
就在月惜被侍卫抬离地面,月惜大喊,“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放我下来。”
皇上身边的公公正好喊了起来,“皇上驾到!”
月惜终于松了口气。
皇上走下软轿,看到地上跪的人乱七八糟不说,月惜的头发更是杂乱不堪,简直有辱高家脸面。
不免动气,“高月惜,你这一大早又是怎么了?衣衫不整,面容污垢,皇宫内院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月惜磕了头,可怜兮兮道:“启禀皇上,臣女一大早就被皇后娘娘派来的人吓到了,臣女实在是害怕啊。”
说完头低的更低了。
皇上奇道:“皇后召见,你有什么可怕的?”
身旁宇王低声道:“真奇怪。”后欲言又止。
皇上问,“你刚说奇怪什么?”
宇王急忙上前,“禀父皇,这些都是皇额娘宫中的侍卫,这天还没亮儿臣进宫时,就看到他们往宫外走去,当时没做他想,谁知尽是为了高小姐。”
皇上不语,周鹏宇说的含糊不清,正因为如此才正中下怀。
“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皇上指着首领太监道。
太监急忙磕头,脑门上早已冷汗涔涔,“回皇上,奴才奉皇后娘娘手谕,去请高小姐入宫。”说完拿袖口擦汗。
皇上不悦,“请她入宫用得着手谕吗?那为什么让侍卫跟着?”
此时月惜往旁边的墙上看了看,只见刚才挣扎时已有好几块墙皮落地,里面的黄土像瀑布一样往下掉。
太监口干舌燥,只是不住的磕头。
皇上不耐烦,“高月惜,皇后召见你你直接去就好了,为什么在这里大喊大叫,皇宫不是你高府,任你胡作非为。”
月惜抽泣了两下:“皇上,臣女一大早就被这阵势吓到了,上一次臣女也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皇后娘娘,被皇后娘娘打的吐血,这次皇后娘娘一大早就让侍卫在高府外严阵以待,臣女实在是害怕。”
说完兀自拿袖口擦眼泪,还将通红的脸颊抬起来,额头上的汗气息可见,再加上喘息声和呜咽声在一起,让人看了不免心疼。
众人听到高月惜说‘害怕’二字时,心中都是笑的。
因此皇上并没有理论她说的‘吐血’二字,反而是问,“你为何气喘吁吁?刚才朕虽听见你的喊声,但也不至于如此。”
“回皇上,臣女今日来时,不是坐马车,而是,而是跟在公公的马匹身后,公公说是皇后娘娘急着见臣女,就让臣女跟马儿赛跑。”
此时那太监早已吓得全身匍匐在地,浑身颤抖不停。
翦王不免蹙眉,“公公,高小姐可是跑来宫中的?”
太监一声不吭,只是不住的磕头求饶。
身后百官一个个脸上都不好看。
目光都不免投向沉默不语的高振威和高振武两人。
高家二女儿已是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高家与皇后自然是亲戚关系了,可如今皇后如此对待高月惜,丝毫不给高家脸面,可见这中间必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皇上脸色阴沉,片刻,“朕和你一起去皇后宫中。”
月惜一听,急忙抬头给宇王和翦王使眼色,突然脑中乍现一个想法。
宇王接到月惜的目光,正要上前开口,月惜截住。
“臣女多谢皇上,”说罢向后扶着城墙要起身,手不自觉的摸上掉了墙皮的地方。
“呀,”一个官员不可置信的看着月惜手指碰触的地方,“那墙皮怎么会脱落?”
一语惊醒所有人,皇上缓缓看去,被月惜抠了一下的黄土还在刷刷的往下落。
“修筑城墙的材料怎么会是黄土?”
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
离开皇宫后,月惜跟着高振武的马车前往将军府。
高振威默默上了车,三人一句不说,只是沉默。
片刻后,只听车夫道:“大人,宇王来了。”
高振威高振武急忙下马,周鹏宇笑道:“两位大人打扰了,本王想找月惜说句话,不知方不方便?”
二人一时愣神,面面相对。
月惜跳下马车,“叔叔,我随后就到。”
话毕,也不看高振威,和周鹏宇步行前进。
周鹏宇沉默片刻后,问,“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月惜不答,良久,“鹏宇,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没法给你解释,请你相信我,我和你的心是一样的,只是时机未到,只能另觅他法。”
周鹏宇冷笑一声,“你怎么会和我一样,你根本不知我心中所恨。”
“我知道,”月惜盯着他,诚恳道:“鹏宇,我之前是怎么过来的除了永耀哥没人知道,我虽不是被太子亲手残迫,但也是他推波助澜,否则一个高雅惠怎会如此狂妄自大,她身后不仅有太子,还有皇后,还有林家。”
周鹏宇道:“林家在朝堂独大数年,可是对皇上对周国是很尽心的,林家与高家斗法这几年,也没有落入下风,林家为太子,也是无可厚非。”
“哼,”月惜冷哼道:“你既知太子养了死士,就该明白林家是否牵涉其中,就算这是太子一人行为,那原因呢?他是当朝太子,母亲是正宫皇后,母舅是当朝丞相,我周国律法有嫡立嫡,只要他不犯大错,必定是未来皇上,可是他却有死士,那就说明他在惧怕什么,或者他被人控制,再者一旦事发,皇后,林家必受牵连,”
月惜望向远方,接着道:“有许多事都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鹏宇,你在朝中毫无势力可言,拿什么和太子争?!”
周鹏宇默默许久,长叹一声,“我不过是个无用之人罢了。”
……
“主子,属下已经把信送到了太子府,相信很快就会有答复。”
月惜点点头,事无完全,总要两手准备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