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阿勤提出要和月惜一起睡时,隐月心也要一起,美名其曰:“不放心。”
对于月心,月惜没有任何意见,床虽然不够大,但是睡三个人没有一点儿问题。
正当大家以为事情解决时,冷不丁的周子翦来一句,“既然都喜欢一处挤着,不如我看着你们倒好。”
几人同时回头,一个堂堂王爷,居然要和他们几个挤在一处‘睡觉!’
隐月心确实惊到了,周子翦从不和别人挤一床,哪怕是在军营时。
“子翦,你确定?”隐月心小心翼翼的问他。
“阿勤需要休息,月惜赶了几天的路也要休息,而你,”周子翦正色道:“我不放心你。”
因为阿勤死活要跟月惜睡,隐月心便在二人中间隔了很厚的被子,还对阿勤威胁道:“敢对月惜有什么不轨行为,就别怪我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吓的阿勤把头直往被子里钻,可是手依旧拉着月惜不松开。
然后在床的另一边,隐月心和周子翦分别弄了两块木板,上面铺了褥子和被子,二人将就着睡了。
本来隐月心是要和月惜他们一起躺床上的,可惜周子翦不准。
三人躺下后,隐月心不甘心的问,“子翦,想当初我要和你睡你死活不肯,今天怎么这么爽快就让我躺你旁边了?”
周子翦缓缓道:“你没看出来那个阿勤隐瞒了很多东西吗?我不放心。”
“别打岔,”隐月心在黑暗中炯炯有神的盯着周子翦侧脸,“子翦,我之前央求你那么多次你都不同意和我同床共枕,怎么今天如此积极?”
此时阿勤已经熟睡,月惜伸长耳朵听他们谈话。
“我有责任保护周国每个百姓,可是没有义务陪周国男人同床共枕吧。”
“噗嗤”一声,月惜没忍住,笑出了声。
隐月心乱动了几下,好像在拿被子出气,“笑什么笑,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不累呀。”
月惜轻声道:“我不累,也不困,反而你们……,”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过来,啊,”阿勤突然喊了出来,夜深人静到把月惜吓了一跳,没说完的话也忘到脑后了。
阿勤浑身抽搐,满脸泪痕,他紧紧抓着被子,脸上汗水不停往下流。
此时他二人也起身观察,月惜握住了阿勤的手,柔声安慰他,“阿勤,我是月惜,不要怕,我在你身边。”
这样的状态过了好一会儿,阿勤才平静下来。
周子翦低沉道:“他必定经历过什么,月惜,你确定要带他一起走吗?”
隐月心也沉郁道:“看他的样子,还有刚才说的话,月惜,你确定要带他走吗?”
“既然我救了他,那就救到底吧,”月惜笑了笑,看着他二人道:“知道我为何救他吗?当时他祈求我的样子,很像当年的我,你们只知我如今风光,却不知我当年和他一般,任人鱼肉。”
月惜的话让周子翦和隐月心为之一震,他们听到的都是高月惜是何等流氓无赖,一群纨绔她是头儿,却不曾想她居然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周子翦猛然想起林永耀说的话,‘那是你还不了解月惜,她的过去可比现在苦多了。’
隐月心听后,心不觉一痛,虽然月惜是笑着说的,可他明显能感到她的心有多疼。
月惜从来不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每次看到的不是嬉皮笑脸就是目光独到,做事雷厉风行,可此时此刻,隐月心知道,月惜正在被黑暗笼罩,独自****伤口。
隐月心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步垮了上去把月惜抱在怀中,他不知自己为何这样,只是内心告诉自己,他要抱着她,他要给她温暖。
月惜没有推开月心,她不知道隐月心到底是不是自己找的那个人,只是内心深处,她希望他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月惜恢复了平静,周子翦一直在旁边站着,轻声道:“夜深了,月心你让月惜睡吧。”
月惜刚好要让月心回去睡,亦道:“我没事,月心你去睡吧。”
隐月心眼珠转了转,干脆侧身靠在墙边,笑道:“夜深了,墙这边怪冷的,你睡中间,靠着我点儿,就不会冷着了。”
月惜连忙摆手,月心哪会让她说话,伸手就把她拽了下来,一条胳膊顺便搭在她身上,紧紧的把她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月惜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动作大了害怕吓着阿勤,可现在这姿势,也太暧昧了。
周子翦微怒道:“月心,你过分了,月惜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嘘,吵醒了阿勤,谁也别想睡,子翦,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挤着睡嘛,我如今睡在这儿,正好不打扰你,你快去睡吧啊,明天还要早起呢。”
“你,”周子翦一时语塞,想他堂堂王爷又不能学隐月心耍无赖,站了半天只得回到自己床榻上。
房间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岂料月惜打了个盹醒来时,却看到的是周子翦那张严肃刚毅的脸。
剩下的睡意即刻消失,瞪大眼睛看着这张有无数张面孔的脸,心里嘀咕隐月心去哪儿了?!
而她正在诧异时,也对上了刚好睡醒的阿勤。
……
次日清晨,月惜一行人在吃早饭。
范山辉左看看右看看,都觉得他们几个人不对劲,不由得问,“月惜,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眼睛周围一圈黑呀。”
月惜沉默半天,抬头挤出一丝微笑。
阿勤好睡了一夜,身体好了些,拿起了馒头边吃边道:“姐姐昨晚被别人抱着,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姐姐眼睛睁着,好像不舒服的样子。”
话音刚落,月惜喝的粥喷出去一半,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昨晚我做噩梦了,月心把我叫醒后就和我说话,结果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范山辉又道:“也就是说那张床挤了你们三个,月惜和隐公子没睡好可以理解,那周公子是?”
众人把目光移到周子翦脸上,他的眼圈也是黑黑的,但是心情却是很愉悦。
“我看他们几人睡了,想着他们一路上劳累肯定睡的沉,我便留了心,谁知天快明时,月心也做了噩梦,我怕吵着月惜,又想着月心一晚上被挤在墙边不舒服,便把他换到我的床上,让他好好安睡。”
“哦,原来这样,周公子晚上本就睡的浅,让隐公子睡到您的床上,那您一直没睡还是?”范山辉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周子翦要是睡了,那准保是和月惜同床了。
周子翦笑笑,没有做过多解释,只不过这个笑,却让大家更加明白。
隐月心心里抓狂,周子翦这个伪君子,趁他熟睡,在他鼻子那里悄悄熏了‘安沉香’,否则他怎么会睡那么死,被别人挪了位置都不知道,真是日防夜防,‘熟贼’难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