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承认,费曼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一代理论物理学家中有天赋、有独创力、有影响和言行不平凡的一个人。他所创造的“费曼国”,被人们拿来和电子元件中的“硅片”相提并论,二者都大大地提高了计算工作的速度,在效果上千百倍地延长了科技仪器的寿命。他的两本回忆录,在美国长期畅销,妇孺皆知。他的许多轶事和趣闻,广泛流传于物理学界和普通群众中,令人拍案叫绝。
20 世纪 70 年代期间,前苏联有一物理代表团访问美国。在宾主交谈中,美国人称赞了前苏联理论物理学力量雄厚,而前苏联代表团的团长却说:“然而我们没有费曼。”这句话充分反映了费曼在国际学术界的崇高地位。
诺贝尔奖获得者汉斯·贝特说,天才有两种:普通的天才完成了伟大的工作,但是人们却觉得那工作别人也能完成,只要下了足够的功夫就行了;特殊的天才出神入化,他做的工作别人谁也不能做,而且完全无法设想。贝特认为费曼属于后一种天才。
1918年5月11日,理查德·费曼生于纽约市郊的一个犹太家庭中,父亲经营制服生意,母亲是家庭妇女。
当费曼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买了五颜六色的“马赛克”给他玩,教他摆出各种花样,孩子稍大以后,父亲又带他散步和做游戏,和他讨论鸟儿为什么不断地啄自己的羽毛之类的问题,并培养他通过实践来认识事物的习惯。他家有一套《大英百科全书》,有问题就可以随时查阅,因此,费曼从小比别的孩子掌握了更丰富的知识。
费曼从小就头脑灵活,干什么都能想出一些新主意。他买了一些废旧物品,在家中建立了自己的“实验室”。他制造了一些小玩意,而且逐渐成了修理收音机的能手。他的父母决心送他进最好的大学,但是因受“犹太学生名额”的限制,他没能在纽约上大学,而是于 1935年进了麻省理工学院,20 岁获得该校的科学学士学位。
作为一代奇才的费曼,小时就有神童之誉。他喜欢猜字谜、解难题、研究心算和速算,用各种出人意料的办法和同伴们“斗智”。上大学时,他也经常从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帮助同学解题。在暑假中,他曾替一个公司做过测量摩擦力的工作,从中积累了实践经验,积累了有意义的数据。
大学毕业的那年,他在暑假中参加了一个私人创办的小工厂,当了那里的“总化学师”。
他本来想在麻省理工学院做研究生,他的老师却劝他到别的大学去开扩一下眼界,于是他去了普林斯顿大学,一方面当研究生,一方面当惠勒斯的研究助教。
他曾经回忆麻省理工学院和普林斯顿大学的不同校风。两所学校各自有他们的回旋加速器。费曼说,麻省理工学院的加速器收拾得漂漂亮亮,管理得井井有条,他说,那是一部“金碧辉煌”的加速器。普林斯顿大学的加速器则不然,房子里乱哄哄的,满地都是电线,用到什么配件就临时现做。费曼认为,这样灵活的、不中规中矩的作风反而更容易取得重要成果。
费曼才华横溢,精力过人,不拘小节,性格好胜,一生用“游戏”或“竞技”的态度来对待人世间的一切事物,在物理学领域以外,也做出了许多不寻常的事情。在洛斯阿拉莫斯时,他奉派到橡树岭去检查安全,以自己的超人的记忆引起了别人的惊讶。在康奈尔时,有人想制造一种新型的计算机,他帮助别人解决了关键性的问题。在调查“挑战者号”失事原因时,他用了半分钟做了一个不花一分钱的实验,因此而震惊了美国公众。
当时的事实是,在一次公开性的会议上,他让人给他端来一杯冰水,他用一个夹子夹住一块橡皮放在冰水中,由此证明了橡皮在低温下会失去弹性,演示了推进火箭的管道接口的漏气。他参加调查的方式也与众不同,不是按照官样文章的日程去开会,而是常常独立活动,私下找具体工作人员去了解情况。他揭发了许多问题,使有关官员大为尴尬。
费曼常常说自己是一个“片面发展的人”,他觉得自己太偏向于科学而缺乏其他方面的“文化”。事实上,他有多方面的才能和兴趣;和一般的科技人员比起来,他的“片面性”肯定要小得多。
费曼不喜欢哲学,常常对哲学说些很不尊重的话。但是他所反对的,只是那种纠缠烦琐、故弄玄虚、空洞无物的废话,而不是那种慎思明辨、灵活深刻的本质思维。
显然,在生活中,那些最善于思索,最有独创力的人,才容易出人头地,成为杰出的人才,取得事业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