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仙子吗?”小少爷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个小姑娘,瞪大眼睛惊奇地问道。
“我怎么会是传说中的仙女呢!”小姑娘听了小少爷的话,自己也是感觉有些吃惊了。
“你不是仙子,那为什么会长得那么好看?”小男孩紧盯着小姑娘的脸看着。
“非要是仙子,才能长得漂亮吗?”小姑娘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眼里透着狡黠反问男孩。
“这,这,你长得那么漂亮,肯定是仙子。”小男孩被反问的有些局促,不过还是蛮快就反应过来了。
“嘻嘻!”小姑娘很自然的用手掩着嘴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响了起来。
“我叫希烈。”小男孩咬着手,摸着铜镜回答她。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如金粉一般,均匀地洒在了小姑娘的脸上。脸部细小的绒毛也可以看得见,它们也都被印的金灿灿的。门外拿着换洗衣物的丫环听见屋内的声响,转身推门想要进来的时候,一做停顿,出声问道:“小少爷,你是在与奴婢说话吗?”
小姑娘听见了丫环的声音,脸色一变,就想要离开。但是希烈已经伸出了小手,想要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不让她离去。但是当他小手要抓住她的衣服时,眼前一道亮光,没有抓住,手里只捏了一条粉红色绣着鸳鸯蝴蝶梦的手绢,还残留着一种芳香。希烈嘟囔着:“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在他自己嘀咕的时候,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旁:“阿羽。”小男孩本来有些失色的眼神,又亮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往四周寻找。当他看到门口处进来一个女子时,兴奋的喊道:“仙子姐姐。”推门进来的丫环一听,有些疑惑:“少爷,你在喊我?”看清了是谁的希烈有些失望,不过在失望之余,也很快把手帕放在了胸前衣服的隔层里,但是他忘了手里还有一个从杂物间带出来的铜镜没有放好。丫环一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希烈手里握着的铜镜,一下失神的惊呼了起来。
听到丫环的惊叫,夫人是第一个冲了进来。爱子心切的她,动作依然是那么敏捷,眼神依然那般犀利。被失神尖叫的丫环吓着的小少爷,更是在这个时候忘了把铜镜收起来了。当她看见希烈失神般的握着铜镜,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但她还是像当年勇敢撑起了整个府邸一样勇敢地扑了上去,打掉了希烈手中的铜镜,紧紧地抱着希烈,安慰他:“不要怕,有娘亲。”
“哐当”被打掉的铜镜,对着太阳,如同当日一般,把她的双眼刺的睁不开。她高声喊道:“来人,快把这铜镜拿走,埋起来。”随后而来的仆役把铜镜给带走了,而希烈也被他母亲的举动吓了一跳,似乎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今日的表现,小脸有些发白。她紧紧抱着他,轻柔的抚慰他,终于让希烈脸色平稳下来。此时的他却喊道:“那是我的镜子,我捡到的宝贝。”夫人轻拍着他的后背:“希烈,你要想要,娘亲给你买一个更好看的。”“不嘛,我就要那一个。”希烈有些撒娇。但是夫人却不理会他的用意,只是命人赶紧去处理好铜镜,埋得好好的,顺便把那件杂物间也封了。
花香四溢,鸟语嘈杂,树木、花朵随风摆动,摇晃着脑袋,小姑娘站在那百花丛中,似乎在等待着谁。突然她眼前一亮,“你来了!”小姑娘闪着大眼睛,露着两颗小虎牙,挥舞着手臂,冲远方高声喊道。随着齐腿高的草丛的拨开,露出个小脑袋的,原来是希烈,“你怎么在这?”希烈有些吃惊也有些喜悦。“我在这一直等着你呀!”小姑娘阿羽兴高采烈的说道,似为着希烈能来而开心。“等我?”希烈伸出食指指着自己。“对啊。”阿羽嘟着小嘴,往前走了好远。希烈急了,慌忙追了过去。
温暖的阳光洒在人间,小小的女孩回过头在花鸟飞舞着的世界中冲希烈开心地笑着。希烈的小心脏里一下住进了她的身影,他的心里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般的一个念头升了起来。
四.
忽然眼睛有些刺痛,原本躺在草地上的希烈翻身起来了,原来是一场梦,自己还在自家的床上。希烈觉得枕下太过于硬了,用手一摸,那柄被母亲命人拿走的铜镜又回来了。
希烈的整个童年都是美梦连连,渐渐长大的他越发内向,整日似乎都郁郁寡欢。日渐老去的夫人请大夫过来诊治,居然是相思病。夫人问希烈是谁,希烈也不说,没有办法,夫人亲自为希烈结了一门亲事。有了新娘的希烈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进入那个世界了。他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大哥希古共同继承了府中的财产。日子一天天过去,幸福美满,其中也充斥着商场的厮杀,借助妻家的势力,整个家族的生意愈加红火。只是希烈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但是他也想不起来,到底是缺少了什么。
又是一个春天,东风袭来,吹动万物,唤醒睡着的大地。希烈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衣冠,准备带着自己的妻儿驾车踏青。一缕阳光透过纱窗,照在了铜镜上。年复一年使用的铜镜嗡嗡一阵响动,希烈心中的那颗种子瞬间舒醒,转眼间长为参天大树。
“阿羽,是你吗?”希烈泪流满面的轻声问道,怕吓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团模糊的光晕。
“是我,你忘了我们那时的承诺了吗?”光晕中,一只肤若凝雪的手轻轻抚摸希烈的脸庞。
“没,我一直没忘,一直记得你,我的阿羽。”希烈伸出手将她的手握住,紧紧贴在自己的脸庞。
久等希烈不来的妻有些急了,她来到房前,打开了门,听着希烈的话,望着喃喃自语的他,趴在门框边泪流满面,“你也要像你父亲那样离开母亲一样抛弃我吗?”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低声回荡的抽泣声,充斥在空挡的房屋里。
希烈回着头望着这么些年里一直陪着自己的妻,内心里一下被触动了,那一抹眉宇间的柔弱深深打动着他,“是啊,这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难道自己也要向父亲那样不辞而别吗?”希烈也在自己内心反问着自己。
“希烈,这么些年的商场厮杀,你还不够厌倦吗?我们去一个永远逃离这样生活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光晕中,低低地传出甜美的声音。
“这么些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那我们一起走吧!”阿羽伸出了手,再次邀请,像当年一样,言语里充满了喜悦。
希烈望着扶着门站立的妻,心里说不出来的一种解放:“对不起,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希烈牵上了阿羽的手,铜镜的镜面如水银般缓缓荡开,两个人进入了其中,水银般的镜面便又沉寂下去了。
经受不住打击的妻晕倒在地,等她醒来时,只有倒在梳妆台上的铜镜在反着光似乎在嘲笑、愚弄一般。当妻检查时,发现铜镜背面雕刻的花纹中居然出现有两道人影,其中一道看起来那么的熟悉。她那玉指轻轻从上面拂过,一如当年抚摸睡梦中爱人的脸一样,只是刹那间泪水再也止不住。
?
?
?
?
?
卷后语:每一柄背面雕刻花纹的铜镜,都可能是一种故事,仔细欣赏那花纹,充满了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