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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草木与幻影(17)

侯恩说:“好了,大家都不要再记在心上了。”他心里是有些数的,这一回他可是把克洛夫特刺了一下,为此他还暗暗觉得有些好笑。不过……那天他服从了将军的命令,从地上捡起了那半截香烟,将军恐怕也这样暗暗觉得好笑吧。想到这里,侯恩忽然生起自己的气来了。

他就高声喊道:“除了执行警戒任务的以外,都到这里来集合。”

大伙儿拖拖拉拉地都过来了。“我们决定派布朗中士和史坦利下士,还有戈尔斯坦和里奇斯,一共四个人,把威尔逊送回去。你看还要不要换人啊,上士?”

克洛夫特对着雷德直瞅。他的脑子不管事了,他拼命地想啊,想啊,简直就像苦苦地想了几夜。要是这下就能把雷德甩掉该有多好呢,可是不能这么办啊。反抗他的人有两个正好就在担架队里,那是碰巧。假如他把雷德打发走,大伙儿就会当他见雷德害怕了。这种想法是克洛夫特以前绝对没有的,也是跟他本来的看法完全背道而驰的,所以他简直不知怎么好了。他就知道今天丢了脸,反正总得找个人来出出这口气。“就这么办吧,不用换人了。”他这话又是冲口而出的。真是奇怪,现在说一句话都是这么别扭了。

“好,那你们就马上出发吧,”侯恩说,“我们余下的人……”他犹豫了。余下的人怎么办?“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再想法过山口。”

布朗开口了:“少尉,你能不能再给我派四个弟兄,由他们先帮着抬一程?能帮上个半钟点也好,这样我们当天就可以多赶些路,明天早上起来再走,离日本人就远了。”

侯恩考虑了一下。“也行,不过他们在天黑以前一定要赶回来。”他朝四下里一看,随便挑了三个:波兰克、米尼塔、加拉赫,第四个是怀曼。“余下的人都进入警戒,等他们回来。”

他把布朗拉到一边,跟他又谈了几句。“我们在丛林里开出的那条小路,你回去还找得到吗?”

布朗点了点头。

“好,那你们就顺着这条路走,到了海边,就在那里等我们。你们到海边大约得走两天时间,算它两天多一点吧。我们估计三天以后,至多过四天,也就可以回去。要是在我们赶到之前船就来了,要是威尔逊那时……那时还活着,那你们马上就先坐船回去,回头叫他们另外再派条船来接我们。”

“好的,长官。”

布朗集合了抬担架的人员,把威尔逊放上了担架,就出发了。

洼洼里只剩下了五个人,除了少尉和克洛夫特以外,就是雷德、罗思和马丁内兹。他们就在那洼洼附近,一人据一个小山头安顿了下来,对着四外的山谷和起伏的冈峦用心瞭望。他们看着担架队翻过一个个山包往南而去,隔不了几分钟就要换一班,两班人轮流对换。半个小时以后,就走得看不见了,于是眼前就只剩下绵延的丘陵、无声的崖壁,以及那早已是一派落霞流金的夕阳天了。西边,约莫一英里以外有日本兵在山口里宿营。面前,则高高地矗立着穴河山那看不见的顶峰。他们一个个都闷闷郁郁,各自陷入了沉思。

到黄昏时分,护送威尔逊的便只剩下了布朗、史坦利、里奇斯和戈尔斯坦四个人。帮忙抬了一程的那几个,已在天黑前一小时回去了。布朗又赶了半英里路,才决定歇下过夜。一道山埂像个马鞍子连着两个小山包,他们就在山埂下边一点儿的地方找了个小林子安顿下来,围着威尔逊绕成一圈,铺开毯子躺下。说不上几句话,眼皮早已沉重起来。天黑了,树林子里更是黑得厉害。累极了也好,蜷着身子往毯子里一钻都是舒服的。

夜风有点冷,吹得树叶簌簌作响。看样子要下雨,这就不禁引起了他们的胡思乱想。他们想起夏天的傍晚坐在家里的门廊上,看天上的黑云愈积愈厚,那时头顶上有遮盖,心中是坦然的。由此又勾起了许多令人怀念的回忆:那夏日的光景,那星期六晚上的一阵阵跳舞音乐,那狂欢的气氛,那花木的芬芳——叫他们回忆得津津有味。忘却了好几个月的事情又都想起来了:驾车飞驶在乡村公路上是多么带劲,那车头的大灯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柱直透枝叶丛中;夜晚虽然闷热,两情缱绻时却是那样柔情似水,难舍难分。想到这儿,他们就越发使劲往毯子里钻了。

威尔逊又渐渐苏醒过来了。一阵阵痛,仿佛一朵朵云彩托着他飘然而起。他不光哼哼,还在咕哝,但是谁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肚子疼得厉害,他用出仅剩的一点力气,想提起膝头来蜷在胸前,可是觉得脚腕子像给人绑住了似的。他使劲一挣,就挣醒了过来,脸上是满脸的汗珠。“放开,放开,你这个王八蛋,别拉着我的腿呀。”

他骂得声音很大,把大家都从迷离中惊醒了过来。布朗来到他身边,拿手绢的一头沾了点水,替他把嘴唇擦擦。“静一静,威尔逊,”他轻声说道,“你可千万不能出声啊,伙计,不然可要惊动日本人啦。”

“放开,浑蛋!”威尔逊一声大叫,顿时累得气息微微,又瘫倒在担架上。他模模糊糊感觉到又在出血了,头脑里随之产生了幻觉,一时便胡思乱想开了:这是在游泳呢,还是把裤子尿湿了呀?“我糊里糊涂把尿撒在裤子里啦。”他喃喃自语,等着一巴掌打来。“伍德罗呀,你真是个不争气的蠢小子。”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咯咯一笑,躲过了巴掌。“喔,妈呀,我不是有意的。”他叫叫嚷嚷地一边央求,一边在担架上直扭,像是有人要打他,他在东避西闪似的。

“威尔逊,你千万不能出声啊。”布朗替他轻轻地揉两边的太阳穴。“你只管放心,伙计,有我们在照应你哪。”

“好……好。”威尔逊的嘴角边挂下一滴血来,他一动不动,只觉得下巴上有一滴东西干结了。“下雨啦?”

“没有。听我说,伙计,你千万不能出声,小心有日本人呢。”

“啊——哈。”这一下他可吓得有点清楚了,心里倒害怕了起来。他恍惚又落在开阔地上高高的草丛里,等着被日本人发现。他不知不觉地轻轻哭出了声来,好像哭声都是自然而然从他的神经里分泌出来的一般。我得沉住气。可是他感觉到腹部在搏动,血在滴滴答答往外流,有如泉水顺着山沟寻取新的河床,他觉得他的血也觅路流过了腹股沟,最后在两腿之间汇成了一潭。他心里明白:我要死了。他像肚子里长着眼睛似的,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伤口皮溃肉烂,周围都在蜷缩,在扭动,不断地把血往外挤。

“就像女人的那话儿。”这句话他觉得自己是悄悄儿说的,实际上声音却是大得像吼叫。

“威尔逊,你别胡说八道了。”

在布朗的轻抚款揉下,威尔逊的恐惧渐渐消失了,最后就变成了一种隐隐的不安之感。他这一回的话才真是悄悄儿说的:“有件事儿我总想不通。怎么俩人睡觉会变仨,怎么俩人睡觉会变仨。”他一叨叨就像唱小调。“那不是桥归桥、路归路的事吗,怎么两人一好上,就会蹦出个娃娃来呢?”他把眉头皱得紧紧的——当然痛也是一个原因;过了会儿,眉头才又舒展了开来——原来他又色迷迷地想起搂着女人快活的种种丑态来了。到后来脑子里的景象都模糊了,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却出现了一连串的同心圆,往他脑袋里直钻,使他昏昏沉沉,像上了麻醉药。我不能迷糊过去啊。要是让他们给动了手术,掏空了身子,就再也睡不成觉啦。“睡觉,睡觉,爸爸把命送掉。”他的脑子荡荡悠悠打了几个转,又落回到躯壳里,好像换上了一副旁观者的眼光,看到自己是个快死的人了。他吓坏了,他极力反抗,他不敢相信,正如一个人对着镜子说话,不敢相信镜子里的这张脸真就是自己似的。他趔趔趄趄摸过了多少黑洞,才相信了自己刚才是听到女儿在说:“睡觉,睡觉,爸爸把命送掉。”

“放屁!”威尔逊大叫一声,“梅儿呀,你从哪儿听来了这么句屁话?”

“你的女儿一定是挺聪明的吧,”布朗说。“她就叫梅吗?”

威尔逊听见了他的声音,好半天才又清醒了过来。“这是谁呀?”

“是我布朗。告诉我,梅是啥样儿的?”

“调皮的小鬼一个,”威尔逊说道,“小家伙机灵透了,那模样儿才叫讨人喜欢呢。”他依稀感到自己脸皮一皱,笑了笑。“我告诉你说,我只要给她一哄,对她简直百依百顺——她已经摸着门儿了。小妞儿真乖得不得了。”

肚子里的疼痛又剧烈起来了,他躺在那里直喘粗气,就像一个临盆的产妇,只顾得咬牙忍受肉体上的痛苦折磨。“喔唷——”他的呻吟都是粗声大气的。

布朗赶紧问:“你另外还有孩子吗?”一边按着威尔逊的前额轻揉慢抚,像哄小孩子似的。

可是威尔逊没有听见他的问话。疼痛把他的心完全牵住了,他是昏昏沉沉地、简直是歇斯底里地在那里苦苦招架,好比一个人在黑暗中格斗,正扭住了对手,一起朝一座长得见不到底的楼梯下摔去。他不肯服输,痛得一声声直呜咽,荡荡悠悠的,渐渐晕了过去,闭着眼皮,只觉得脑子在一个劲儿地打旋。

布朗还在威尔逊的额上按摩。黑咕隆咚中他觉得威尔逊的脸似乎跟他连成了一体,成了他手指的一部分。他咽了口唾沫。此刻布朗的心情真复杂得出奇。威尔逊的痛叫、嚷嚷,使布朗的头脑清醒了起来。他担心了:附近会不会有敌人的巡逻队呢?他由此而想起这小林子毕竟并不安全,他重又意识到了眼前这孤立无援的处境——小林子外茫茫一片尽是荒山野地啊。每次他只要冷不丁听到一点响动,就会不自觉地打个闪缩。然而他还不仅是担心,他变得敏感极了,威尔逊的身子每次一哆嗦,一显出痛苦的样子,都会悄悄通过布朗的指头、手臂,直传到他的心灵深处。威尔逊一惊,他也会莫名其妙地一惊。仿佛他的脑子已经给洗过了,凡是经验留下的一切引起疲劳的毒素,凡是能起保护作用的一切胼胝组织,凡是带有刺激性的一切化学成分,凡是记忆造成的一切锈蚀,都已给荡涤干净。他一方面是更脆弱了,一方面却也少了很多怨气。这无边的夜色里本来就含有一种可怕的因素,加上小林子又不大安全,身边还有个伤号受着折磨尽自胡言乱语,三者合在一起,使他只感到无遮无掩、无依无靠,四外黑沉沉荒凉的山地里每一阵萧萧的风声送进树林子来,都会引起他的神经一阵紧张。

“好好歇着吧,伙计。”他小声说。

他以前失去了的一切——那幼年的壮志和激情,那早已化为一股烦躁之气的幻灭了的希望——都在心中激荡。威尔逊提起了孩子,使布朗久有的一个心愿又在心头泛起;他自从结婚以来,恐怕还是第一次这样想做爸爸。他今天对威尔逊很同情,这跟他平时抱着优越感拿威尔逊开心的态度简直毫无共同之处。此刻在他的心目中,威尔逊已经不完全是威尔逊了。在布朗这心潮起伏的一时间,威尔逊就是布朗心中希望的象征,心中希望的化身。他就是布朗的娃娃,可同时也是布朗一切痛苦和失望的具体体现。在这短短几分钟的工夫里,布朗觉得威尔逊简直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重要——连女人都不及他重要。

不过这种心情是长不了的。布朗就像是夜半乍醒,睡梦的余意犹在,一时不知所措。在由睡而醒、由梦而觉的转化过程中,他总有这么一个不知所措的短暂的现象,脑子还悠悠忽忽地追赶着梦境,却记不得一点过去的经历,甚至也记不得一点生活中的琐细小事,所以根本想不起自己是何许样人,连个起码的轮廓都没有。渐渐地他就想起来了,那时他就沉浸在茫茫的黑暗里,内心不仅明白了自己原原本本的来历,也不仅从身上血流的阵阵搏动中明白了眼前的一切,而且还亲身体会了人类和隐藏在人类心中的野兽(十足就是原始老林中昏昏然醒来的野兽)都有哪些共同的特点。是好也罢是歹也罢,反正此时此刻的他,很可能也就是本来的他了。

但是他照例总会完全清醒过来,认出了那熟悉的床架子、那长方的淡淡的窗影,闻到了自己身上那股闻惯的淡淡的气息,那咄咄逼人的无穷忧虑和伤感也退处一隅了,差不多都给忘了。于是他就会思量起这新的一天所要操心的事来。

布朗想念妻子也是这样,刚想起她的时候感到无限怀念,压抑已久的热情有如决堤之水,他仿佛还看见妻子的面庞贴着自己的脸,丰满的胸脯在他的脖子上挨挨擦擦。不过这种陌生的感觉、这种纯真的感觉,渐渐地就消失了。耳边听到了戈尔斯坦和里奇斯的说话声,手指感觉到威尔逊额角上汗津津的,他马上又想到了今后两天还有那么多的麻烦问题。他正要回到现实中来,心却紧紧抓住妻子的影子不放,像狗死死咬住了块骨头似的。他终于还是把妻子推开了,心头不禁又涌起了一片辛酸:女人,就会找野汉子鬼混!

要把威尔逊抬回去谈何容易,他默默思量起种种难处来了。执行任务头两天就是那么累人,疲劳都已经深深地入了骨了,抬担架的替手又都归了队,所以前面的山路赶起来是够扎手、够要人的命的。明天一上路,情况是可想而知的。明天只有四个人抬担架了,四个人就得一路抬下去,一直包到底。可是早上起来只消抬上刻把钟,管保就会累得没命,那时就只能死挨活撑,隔不了几分钟便得停下来喘口气。威尔逊有两百磅重,加上各人的背包也都系在担架上,总共就要远远超过三百磅。要摊到七十五磅一个人哪。他直摇头了。根据经验,他知道自己一旦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精神就垮了,斗志就瓦解了,脑子也糊涂了。他是这支小小队伍的带队人,带领他们完成任务是他的责任,可是他现在对自己已经不大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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