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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陶土与粪土(14)

车子又往前开了。又行驶了几分钟,听见路上有些轻微的说话声,车子跟着就一拐弯,晃晃摇摇地驶上了一条泥泞小道。道儿很窄,一根树枝冷不防从车顶上擦过。只听有人急叫一声:“当心!”大家连忙伏下身去。雷德探手到衬衫领子里,摸出了好几张树叶子,偏偏树叶子有刺,把他指头都戳破了。他把血往裤子后腰上一抹,就去找自己的背包——上车时随手一扔,也不知扔在哪儿了。可是他的腿都僵直了,得先活动活动。

克洛夫特说了:“叫你们下车再下车。”

卡车都停下来了,黑暗里听见有几个人在绕着车子转,大家就留意听着他们的动静。四下里静极了。大家依然坐在车上,说起话来都不敢出声。终于有个军官在后挡板上敲了几下,说:“好啦,弟兄们,下车集中。”大家就依次跳下车去,可是都迟迟疑疑、拖拖拉拉的。黑咕隆咚地往下跳,五英尺底下才是地呢——也不知道下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把后挡板放下。”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那军官马上喝一声:“嗨,嗨,小声点。”

车上的人全部下来以后,就都在旁边等着。卡车早已在打倒车,准备开走了。那军官过来问:“有带队的军官吗?”

几个战士一听暗暗好笑。那军官说:“得了,别嘻嘻哈哈的。那么带队的士官站出来。”

克洛夫特和工兵爆破排的一个士官走了出来。那士官说:“我排的大部分战士在后一辆车上。”军官就命令他先集合队伍。克洛夫特轻轻地跟军官谈了几句,回来把侦察排招到自己身边,说道:“咱们得等会儿。大家就集中在那棵树下吧。”天虽然黑,那棵树还朦胧可见,大家就慢慢走了过去。里奇斯说了:“咱们这是在哪儿呀?”

“二营营部呗,”克洛夫特说,“筑了这么许多天的路,到今天连自己到了哪儿都认不出来,你在干啥呀?”

“真格的,我就知道干活,从来不会磨工夫、溜野眼。”里奇斯说完,还怯生生地打了几个哈哈,克洛夫特立刻叫他小点声。他们就围树而坐,默默等待。五百来码以外的树丛里有一支炮队开了火,附近一带一时都给照得通明。威尔逊不明白了:“把炮兵部队摆得这么近,什么意思?”

“那是营里的火炮连。”有人告诉他。

威尔逊叹了口气。“没法子,只好在这里干坐着,沾上一屁股的水了。”

戈尔斯坦一本正经说:“依我看,上面这样的安排实在很成问题。”那种殷切的口气,仿佛很想跟大家讨论一下似的。

“你又发牢骚啦,戈尔斯坦?”克洛夫特冲他说。

这个排犹狂!——戈尔斯坦暗暗骂了一声。“我不过是表示一下自己的意见罢了。”他说。

“还意见呢!”克洛夫特啐了一口唾沫,“婆婆妈妈才有那么多意见。”

加拉赫轻轻一笑,一副挖苦的腔调:“嗨,戈尔斯坦,要不要找只肥皂箱来,站上去演讲一番?”

“你对部队的意见也不见得就比我少。”戈尔斯坦还是委婉地说。

加拉赫一呆,过会儿才冷冷一笑:“放屁!怎么,在这儿难道你还想吃上填鱼[50]?”他顿了一下,好像又回味过来,觉得挺得意似的,再补上一句:“对了,戈尔斯坦是想吃填鱼了。”一挺机枪又开起火来了,在黑暗里听来觉得距离挺近。

“有话好好说嘛,何必耍这种腔调呢。”戈尔斯坦说。

“你得了吧,”加拉赫心里其实暗暗有些惭愧,为了掩盖起见特意又恶狠狠添上一句,“我看你简直是放屁……”

“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呢。”戈尔斯坦的声音都发抖了。他内心乱作一团,想起打架实在很不愿意,可是看这架势又非打不可。他心想:这帮外族人啊,就知道挥舞两颗拳头打架。

雷德出来说话了。他就是这点苦恼:动了感情总忍不住要流露。当下他就嘀嘀咕咕说:“忙什么呢,一会儿就有你们打的了。”他鼻子里打了个哼哼。“为了部队,你们也值得吵架?依我看哪,自从推举华盛顿当上总司令的那一天起,咱们美国的军队一直就是一团乌糟。”

托格略打断了他的话。“你这种态度就不对了,雷德。对华盛顿这样不敬,像话吗!”

雷德拍拍膝盖。“说你十足是个童子军,没错吧,托格略?你们有一条,叫热爱祖国,是不是?”

托格略想起从前看过一篇小说,题目叫作《没有祖国的人》。他觉得雷德就跟小说中的那个角色差不多。他就严肃地说:“我认为,有些事情是不兴打趣的。”

“我倒有个想法,不知你想听不想听?”

托格略明知他要说的准又是句俏皮话,不过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什么想法?”

“我说咱们美国的军队只有一点不好,就是从来不打败仗。”

托格略一怔:“那依你看咱们这一仗就应当打输咯?”

雷德愈说愈忘乎所以了。“我跟那帮日本佬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他们占着这片瘟林子,老实说干我什么事?卡明斯的肩章上多添一颗星,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卡明斯将军可是个好人啊。”马丁内兹说。

“这世界上凡是当官的就没有一个是好人,”雷德说道,“他们自以为高人一等。其实卡明斯将军又有哪点儿比我高明?他拉的屎也不见得就香得像冰激凌。”

他们说话的声音渐渐超出了窃窃私语的范围,克洛夫特干涉了:“不要闹了。”他们的谈话他听得讨厌了。发牢骚的,总是那几个不长进的家伙。

戈尔斯坦还在那里发抖。他深深地感到耻辱,眼里不觉涌出了几颗泪珠。雷德这一打岔,使他很不受用,因为加拉赫那几句话气得他肺都快炸了,一肚子的气正恨不能找个由头来发泄发泄。不过他知道自己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准会气得哭起来,所以他就强自镇定,不作一声。

走来一个士兵,问他们:“你们是侦察排的?”

“是啊。”克洛夫特答道。

“那好,请跟我走吧。”

他们提起背包,跟着他摸黑走去。后边的人根本看不清前面人的身影。走了没多远,那领路的士兵就站住了,说:“在这儿等着。”

雷德骂了起来。“下回再走,干脆就喊‘一、二、一’吧!”他说。火炮连又打炮了,声音响得震耳。威尔逊放下背包,咕哝了一句:“大炮一响,不知道哪几个可怜虫就要遭殃!”说完叹了口气,就在湿地上坐了下来。“上面总不见得是吃饱了饭没事儿干吧,难道真的就找上一班人,拉到东牵到西的,叫逛上这么一夜?弄得我呀,也说不出到底算是热呢,还是算冷。”地面上飘浮着一层浓浓的潮湿的雾气,他们时而感到湿衣裤粘皮贴肉,冻得发抖,时而又感到这黑夜闷热难当,头昏脑涨。约莫一英里以外落下了一阵日本人的炮弹,他们就都听着,没再吱声。

一支队伍列队走过,人数有一个排,枪撞着钢盔和背包扣,叮当作响。不多远以外一颗照明弹腾空而起,强烈的光芒照得这一队人看起来就像一串黑色的剪纸在聚光灯下移过。枪背得七歪八斜,背上都还隆起个包,看去怪模怪样的,好似一个个驼背。脚声杂沓,乱成一片,也像刚才车队在路上行驶,听来有如轻轻拍打的海浪。一会儿照明弹熄灭了,队伍也过完了。人渐渐走远,却还拖着一串轻轻的枪声叮当。远处发生了小接触,传来了日本人的步枪声。雷德扭头对怀曼说:“你听。咯!咯!一听就是。”美军方面也有几支步枪还击,那枪声听来就要猛得多,好像皮带在桌子上抽。怀曼坐不住了。他问克洛夫特:“你说日本人离咱们这儿有多远?”

“我怎么知道!反正也快了,老弟,你就可以会会他们了。”

“快个屁,”雷德说,“坐到天亮咱们还走不了呢。”

克洛夫特啐了口唾沫。“走不了你就高兴了是不是,梵尔生?”

“我当然高兴啦。我怎么能跟大英雄比呢!”雷德说。

几个士兵在黑暗中走过,又有几辆卡车驶进了营地。怀曼在地上躺了下来。参加战斗的第一夜,就昏昏沉沉,直想睡觉,他觉得有些懊恼。衬衫本来就是湿的,这一躺下就更是浸了个透,他打着冷战,重新坐了起来。天气闷热得很。能抽支烟该有多好呢。

又等了半个钟点,才接到前进的命令。克洛夫特爬起身来,跟着向导领头走了,其余的人在后边跟着。向导带领他们走进一片矮林,矮林里有一个排的弟兄,围着六门反坦克炮。那是六门“三七式”,炮不大,约有六英尺长,挺细的炮管。要是在硬平地上,一个人拉一门炮是不会有太大困难的。

克洛夫特说了:“咱们要带上反坦克炮到一营去。六门炮咱们拉两门。”

说完他就把大家叫到身边,作了布置:“我不知道前边的小路到底怎样泥泞难走,不过那是可想而知的。咱们编在队列的正中,所以我打算把一班人分成三组,三个人一组,这样每次可以有一个组换下休息。我带威尔逊和加拉赫,马丁内兹带梵尔生和里奇斯,剩下的归托格略带——托格略,你带戈尔斯坦和怀曼。”顿了一下,又冷冷地补上一句:“现在也逼着咱们只能这样办了。”

他走过去跟一个军官讲了几句,回来说:“托格略的那一组先休息吧。”说完就来到一门炮的后边,猛地使劲一拉。“好家伙,拉起来还挺重咧。”威尔逊和加拉赫就跟他一块儿拉了起来,那另一个排的弟兄也早已化整为零,每门炮上簇拥着几个人,开始了行动。就这样,一行人拉着六门炮,穿过营地,通过铁丝网上的一个口子出去了。出口处有个机枪工事,工事里的机枪手拿他们打趣:“快活去啦,伙计。”

“放你的屁。”加拉赫骂了他一声。他手上已经渐渐感受到这炮的分量了。

这支五十来人的队伍,就顺着一条狭隘的小路穿越丛林而去,一路走得极慢。走了百来英尺,就后队看不见前队了。两边树木夹道而立,顶上枝丫交错,他们觉得就像在一个到不了头的地道里摸索着走。路又泥泞,脚一踩下去就陷进去好深,走不几步鞋子上便粘满了大块大块的泥巴。拉着炮的,只能硬是用力冲,冲几步停一停,再冲几步停一停。每次走不了十来码,炮就会陷进泥泞里,于是炮上的三个人便只好死拉活拽,直拽到手脚酥麻。好容易把炮起了出来,便趁势向前冲去,可惜往往才冲得十五六英尺,势头就没了。这时就只好再连拉带抬地走,可走不了几码,又会再次陷入泥坑。一溜队伍就这样顺着小路,以可怜巴巴的速度苦苦挣扎着往前走。天暗路黑,前后队往往会搅到一块儿,有时后面炮上的人不知不觉把炮撞上了前炮的炮口,有时后队却又落下很远,弄得队伍断成了几截,各自慢慢地爬,好像一条蚯蚓给切成了好多段,都还在那里扭动。最苦的是后队的人。等到他们走过时,小路早已给前队的炮和人捣得差不多成了一片沼泽,有的地方一门炮得要两组人一起边抬边拉,才过得了最烂的泥潭。

小路不过几尺宽。粗大的树根老是绊人,树枝和荆棘划得他们脸上、手上都淌了血。他们两眼一抹黑,对小路的曲折转弯根本没有一点数,有时遇到下坡,就让炮顺势冲上一段,可是到得底下一看,哪还有一点小路的影子。于是只好用胳膊护着眼睛,在藤蔓刺人的林子里摸索。把炮搬回到路上,这又是一场艰苦的搏斗。

这种地方埋伏上几个日本人是大有可能的,但是拉炮却不可能不出声。炮的本身既有轧轧声,又有隆隆声,轮胎陷进泥泞还有咂咂声,拉炮的人急得直骂,呼哧呼哧大口喘气,好像摔跤选手经过长时间的相持,刚摔完了一个回合似的。话声和号令声真算不得什么,那一片怨天骂地、大声抽泣、干重活挥汗用劲的嚷嚷,把这些全淹没了。拉了一个钟头,他们只觉得世上已经什么都不存在了,唯一的现实就是手里这门不能不拉着往前走的细脖子炮。汗水浸透了衣裤,迷住了双眼。连摔带骂,苦苦拼命,他们拉着这几门小小的炮,一次挪上个几尺,脑子里已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轮到换下休息了,便拖着踉跄的脚步,跟在炮的旁边走,喘上一口气,有时也索性退下去歇一会儿。队伍每隔十分钟就要停一停,好让掉队的人赶上来。队伍一停下来,拉炮的人就会当路趴下,沾上一身泥巴也顾不得了。他们觉得像是已经跑了几小时的路,怎么也喘不过这口气来,胃里想吐又吐不出来。有些人连随身的装备也扔起来了;特别是那头上的钢盔,大家都一个接一个的,不是脱下来往边上一扔,就是任其掉在路上。那繁枝密叶的天棚封得底下实在闷热难当。天黑,可杀不了白日的炎威。反倒使人觉得,过这小路就像在一个挂满黑丝绒长袍的无底衣橱里摸索着走。

有一次队伍停下时,在前面带队的军官特地辛辛苦苦摸回来找克洛夫特。他边走边喊:“克洛夫特上士在哪儿?”一路里大家帮他传话,一直传到克洛夫特那里。

克洛夫特应了声:“有!”两人在泥泞里跌跌撞撞地各自迎着对方赶去。

那军官问:“你的班里怎么样?”

“没问题。”

两人在路边坐下。那军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干这号事是失算。事到如今也只好干到底了。”

瘦小精壮的克洛夫特,总算比较顺当地把那么重的活儿顶了下来,不过现在他说话也嗓音发抖,声气短促了。他问:“到底有多远哪?”

“还有一英里……还有一英里就到。估计一大半路已经走过来了。这号事,真不是人干的。”

“这些炮要得很急?”

那军官顿了一下,想把话说得像个样儿。“大概要得很急吧……前沿没有打坦克的炮。两个钟头前,三营那边打退了敌人一次坦克的进攻。上头就来了命令,叫送些‘三七式’到一营去。大概上头估计敌人会在那一带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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