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色阑珊,僻静的羊肠小道上,日暮诙谐映的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斜斜拉长,两条漂浮的身影不时的嬉笑追逐,来回打闹;“御风阳,你给我站住,别跑,那钱是我的……”
“哎……风儿,你讲的这叫什么理?这明明是我赢回来的,怎么变成你的了?”御风阳很是无辜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布包,又侧头看了看一旁有些讶然的随风,漫不经心,笃定的说着;
“当时,你明明答应替我赢回一座银山的,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是你答应在先,所以这些全都是我的个人财产,最多也就给你个提成,你不可以都拿走!”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你答应我的条件还作数咯?”御风阳眼中精芒四射,不断的投向随风。
“不违背原则的,自然作数。”
“你的原则包括哪些?”
“打家劫舍,伤天害理,还有……”
“你的原则还真多,”御风阳好笑的捏着随风的黑翘鼻头,眼角余光,瞥向前后正大步张扬走来的一群虎背熊腰面色凶悍的男子。
同时,随风也察觉到了异样,美眸流转,嬉笑出声,“他们可是冲着你这个炫日赌王来的,你把银子给我,我替你解决了,怎样?”
“炫日赌王?呵呵……风儿你还真是别出心裁,与众不同,不过这种小事我怎么会劳烦你呢?”眼神脉脉,嘴角邪笑;“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
“呃……”闻言随风不好意思的垂下眸子,这个御风阳,不置可否的嘴角抽笑;“那你快点,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没问题,但是我的条件你还……”御风阳话未说完便被迎面走来的粗壮大汉给打断了,惹的御风阳转眸怒视,一双铁拳紧握发出咯吱咯吱的骨节声,恨不得一脚踹飞那个不长眼的东西。
“哼哼……臭小子,拿了那么多的钱,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也不问问你大爷我答应不答应——”为首的一个络腮胡子,支着满口黄色大黄牙,一脸粗鄙的说着;
“我大爷早在多少年前就已经和他那把子兄弟喝酒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随风双目认真的看着迎面走来的大汉,似真似假的胡说着;
“你大爷我这不回来了吗?乖侄儿还不赶紧上前来见过你大爷我——”一句过后,惹得身后众多小混混一阵大笑,全然忽略了随风勾起的怪异嘴角。
“咦……你回来啦?你真的回来啦?”随风故作惊讶的看着那个大黄牙,满面惊恐;“果真是无间地狱,面目全非呀,以前的你是多么的光彩照人,为何现如今……”随风说着说着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哽咽出声;“你那一身杂乱不羁的黄毛,那个专门啃食夜香桶的可爱长嘴獠牙,还有……还有……那双炯炯有神永远看不高人的狗眼——”
一旁的御风阳本来很是气愤他们打断他和随风的美好光景,但当他看着十分认真,百分惋惜,千分可怜,万分作弄的搞怪随风早已捧腹大笑,弯腰爆笑不止,而那一旁的众多小喽啰们没听明白的一脸茫然,听明白的则是膛目结舌,咬牙切齿;“大哥,他这是在骂您是狗……”
“是又怎样?”随风过分狂妄的抬起下颚,一脸不屑的大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你大爷我是没有大爷的吗?既然我是你大爷,那我养的狗自然是大爷的狗,你——就是我养的那条大爷狗二世,那你没和你那把兄弟喝酒之前自己是条狗你也忘了吗?既然你忘了,主人我就再次好心的告诉你,你前世就是一条癞皮狗,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那把兄弟不是旁人,而是那阴曹地府的白无常养的畜生,我还真没想到你何时攀上了这门亲,弄着投胎人身,但狗改不了吃屎,你虽不是四脚走路,但……气质方面是十足的相似了,所以你一说大爷,我立马认出了你。”随风调高音量,挑眉不可一世着。
“你……你你……”大黄牙早已被气的脸色铁青,语无伦次,几欲背过气去,瞪着鼠目发狠似的叫嚣着;“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伶牙俐齿的黄毛小儿,我倒要让你见识见识你大爷狗……”大黄牙兴许是被气糊涂了,一个不留神自己竟也是脱口而出,惹的本来隐忍没笑的小弟们,一个没忍住,全都噗嗤出声。闷笑连连——
“妈的——不许笑,”大黄牙一个眼急,拖着旁边靠近他的小咯楼嘞着他的衣襟来回晃动,大声恐吓,唾骂出声;“给我去把他们两个臭小子给抓起来,我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黄三的厉害,我要拨了他们的皮,让他们哭爹喊娘的求大爷我饶了他们,我……”话还没说完,瞬间好似被人割了舌头一般,嘎然无声,只有那双满是红丝的鼠目在不停的膛大,好似有人嘞着他的脖子般,表情格外让人惨厉。
看着全部形如枯木站在那里的咯楼们,随风秀美的眉头微微蹙起,口气不好的埋怨着御风阳;“人家还没玩够呢,你怎么就把场子给搅合了?”
“你不是肚子很饿吗?”御风阳好笑的看着撅嘴的随风,一脸柔光;“他们的浊气太重,我怕影响到你。”
“哦……是吗?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对他们太过热情,你在吃醋呢?”随风嚅嗫说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御风阳啼笑皆非的面部表情。
“他们这些市井流氓,我堂堂炫日皇子怎会放在眼里,我只是不想他们污了风儿的耳朵而已——”御风阳表情搞怪的眨巴着眼睛,一脸调皮模样的看着随风——
“呵呵……是吗?你想的可真周到。”随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悻悻然的走到大黄牙身前,刚到他的面前就是故意一个掩鼻喘息,嘴巴不饶人的嫌弃说道;“嗯……臭死了,你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不招人喜欢,浑身臭的要命,记得学好——做人呐。”说完不顾大黄牙的怒目而视,一个闪让,从侧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看着转身对他不理睬不在乎的随风,御风阳心中憋闷非常;“风儿,这么早就回去吗?”疾奔追上前面的随风,口气有些不正常的问她。
“恩,是啊,不然你还想怎样?”随风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老大不乐意的御风阳,不明所以,按理说她今天的确是有其他目的的,想查一查那个幻邪幻饶两妖怪的落脚处的,但又没有告诉这小子,他只是一个陪客,哦不,应该说她这个主客今天陪了他一天,他应该是赚到了,可他干嘛还摆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那……随你吧!”御风阳一副气馁认命似的走在随风前头,那副落寞的样子,让随风看了不禁有些不忍——
“喂——你怎么了?”随风两步追上,伸手扯了扯御风阳的衣摆,看着那张刻意装扮黝黑的脸,此时更加阴郁难看。
“没怎么,趁着天没黑,我们还是尽早回去吧,免得他们——担心!”御风阳说的隐忍,语气酸涩,眉宇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奇怪,他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就这样了,翻脸比翻书还快,无语——回客栈的一路随风一走落后御风阳身后,时不时的用着审视的目光奇怪的看着这个天下第一大奇怪的男人。
回到客栈随风默默无语的陪着更是默默无语的干爹和一干哑巴吃了顿极度压抑的晚饭。
吃过晚饭,各自回房,随风也不例外,刚回到房间,沐浴梳洗,准备上床慢慢苦思,可这思绪还没理清,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说是敲门还不如直接译成推门而入得了,随风有些意外着进门的御风阳,第一反应就是拉起被子盖住该遮掩的地方,闻着扑面而来的浓重酒气,随风语气不友善的质问;“你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
“我……我没有发疯,我只是来兑现你的承诺来了,”御风阳摇摇晃晃的来到随风的床边,醉眼迷离的到处乱看,口中还不清不楚的说着一些随风听不明白的话语。
“什么承诺?我何时答应过你什么了?”随风奇怪的看着满脸醉意的御风阳,心中揣测,白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可——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个平时潇洒自在的炫日太子如此这般的忧愁?
“洞房啊,你忘了吗?你今天答应我的。”御风阳边说着边解自己的衣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啊……御风阳你别过来,”随风一声尖叫,双手死死抵住御风阳压过来的高大身材,艰难出声哄到;“御风阳你喝醉了,我从未曾答应你这些荒唐的事情啊。”
“你有答应的,风儿……”御风阳笑的痴迷,阳光帅气的俊脸上布满了得意,“不打家劫舍,不伤天害理,我只是要你和我白头到老就够了,并没有违背你的原则,所以你和我今晚就洞房——”说完,御风阳已是按捺不住的埋头,尽情的吸允眼前的芳香,“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会……”后面的话语说的支支吾吾,让随风听的不甚清楚,气急不已——
“御风阳,你听我说,呜……”随风刚要针扎,一开口便被御风阳赌个结实,脑中轰然炸开一般,尝着御风阳口中的恬淡,闻着他身上过于浓重的酒味,随风气愤,这根本就是装醉卖傻,故意巧取豪夺的欺负她嘛!
一阵慌乱的四唇相贴,贝齿之间笨拙的碰撞,随风心底苦笑,原来他还真是个纯情小子,这番生疏的缠绵,他的紧张,随风全数看在眼里,之前的气愤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毫不客气的爆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