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算就是有打算,风清云说的风淡云轻,好似一副不在意的神情,随风见状也不多问,也理解他不愿多说的理由,配合着他的动作牵过墨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顶上屋檐,默然转身随着风清云一起去了客栈前厅。
绕过后院来到前厅,御风阳他们早已是准备好了一切物事,除了他们原先的马车,现在居然还多出了两辆,各种物事把马车塞得满满当当,每辆马车旁都配有两名劲装打扮的年轻小伙子,随风蹙眉,“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路途遥远,又有特殊情况,所以多准备了些,防范于未然,毕竟雪狼国不是我们的地盘。”风清云看着随风惊讶的表情,好笑的解说着。
话是这么说,可也应该低调一点嘛,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地盘还如此铺张惹眼,不过……“什么特殊情况?”随风奇道。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轻点了下随风的额头,风清云转头看向走过来的几人问道;“都安排妥当了吗?”
“万无一失!”御风阳回着,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随风看;“小风风,等下启程之后,我们继续玩牌可好?”
“你们……”其实随风还想说些什么,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是有意回避的模样,话到嘴边,还是让她给咽了回去,无所谓,男人的事情她也懒的过问,想到此,随即一个脸色变幻,巧笑的应对着御风阳的提议。
“好啊,求之不得!”嘴上答的勤快,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的犯嘀咕,这几个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说好了,到时候你可不准耍赖哦!”御风阳厚着脸皮,歪曲事实的说道。
“你……不讲理,罚你在一旁记账,让怜风上,我要优胜略汰制。”随风说的认真,不理会御风阳的哀怨目光径直走上马车,直接钻了进去。
御风阳见状心知惹到了这个小东西,二话不说,赶紧前后脚跟上,随后御风扬、月怜风也相继入了马车,而风清云则是安排善后,吩咐身后的两辆马车准备上路,刚要转身,眼尖的看着灰布衣衫的店小二殷勤的快步过来——
“客官,今日可是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啊,入冬以来这么好的天气小的还是第一次遇见,老天爷长眼呐,知道客官您要赶路,所以才……”
“行了!这是赏给你的。”风清云说完看了眼店小二别躬屈膝的模样,也不多说,直接拿出一袋银钱扔给了他,转身也钻进车厢。
拿着钱袋,小二大喜,高声客气的大声嚷道;“各位客官走好,以后可要经常来呀。”店小二不停的哈腰点头,不停的拍着马匹,捧着风清云赏赐的大把银两,激动的身子都在不停发颤,老天爷你总算开眼了,让小的今生也能遇着一回贵人,简直就是财神爷呀,这么多的银两,买房买地娶老婆绰绰有余呀。
随风他们一行几人,三辆马车,有些扎眼,在随风看来相当的晃眼,但要是相对于其他的达官显贵已经是非常低调了,不管如何低调,马车豪华,人员精简,在一些不动脑子的流匪眼里那可是肥肉一块,甚是易于得手,就这样一路上总是会遇到一些小问题,流寇匪徒也都没少遇见,原本新奇的随风经过这几轮战况之后,也已经是见惯不怪了,期间几次,只有她一个人在那穷担心,左顾右盼,奇怪的看着一直不为所动的几人,心中奇怪的不得了,他们再是淡定也应该出去查看一番吧,他们倒好,不但没有查看的意识,竟然还有心思陪着她玩牌,好像那些绑匪抢的不是他们的东西一样,不过话说会来,后面那两辆的车的车夫,真的是车夫吗?之前遇到的三三两两,四五成群,仗势他们武功不弱,应对自如,她也无话可说,可这……随风竖耳聆听,掀起车帘看向外间,心中一惊,不用数,光是大概的一个过滤,这群匪徒起码也得好几十到一百之间,可——他们四个还是稳坐入泰山般的不闻不问,任由那几个‘所谓’的车夫奋力迎战。
疑惑半响,随风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风清云——你们不用去看看吗?外面强盗好多哦!”
“风儿你是想睡觉吗?不然你再陪我们玩会儿牌……”御风阳插嘴道。
呵,他回的倒是勤快,她当然很想睡觉啊,可是外面那么吵,叫她怎么睡?
“太吵了,我睡不着。”随风有些赌气的说道,心中更是不平,连续赶路几日,除了陪玩牌就是陪吃陪喝外加一个陪睡,(同睡一个车厢)她牺牲了这么多,他们倒好明明心中有事瞒着她,却是个个守口如瓶,不管她如何旁敲侧击,结果还是一样——无……果,什么也问不到,没有答案。
“很快就会好的,别担心,很快的……”御风扬说。
“你们……”随风气馁,几日下来他们都这样,一副万事大吉都OK的样子,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瞎操心。哼——气愤的别过脸,不理他们,捂住耳朵,实在不想再听到外面那些让人难受的哀嚎声——
“风儿……”御风阳唤道。
“干嘛?”随风有些没好气的回道,这痞子一路也是反常的不苟言笑,也不主动找她搭讪聊天,怎么这会儿却是突然开口了呢?
“我来帮你,可好?”御风阳问的诚恳。
“什么?”随风疑惑。
“呵呵……”御风阳但笑不语,快速的出手点了随风的睡穴,以及耳聪穴,让她安然的睡觉,确实——帮到了她。
“大哥……”御风扬见状有些急了,“你这样要是伤到她怎么办?”
“不会,我心中有数,力道下的刚刚好。”御风阳不理会三人疑惑的目光,把随风放平在一旁铺好的被褥之上,又拿过被褥替她细心的盖好,确定好一切之后,原本微蹙的眉头,这才舒展了开来。
“确实太吵了。”月怜风不悦的皱起眉头,一副烦不甚烦的样子。
“哦——是吗?那我不要我再帮你一下?”御风阳一挑右眉,慵懒说道。
“不必!”说着人已经躬身出了去。
“忙完了,别忘了洗干净再回来,别脏了风儿的眼睛。”御风阳毫不在意的丢出一句话,心中感叹,他怎么就和这帮子嗜血的家伙混在一起了呢?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厮杀的哀号声渐渐歇止,马车恢复了它原本的节奏,车轱辘一轮轮一圈圈的压过不算平坦的官道,月上中天,北风呼啸,冷冽的气息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随风不安的眉头轻蹙,不是因为冻的,而是因为梦中那些复杂的让她想要逃离的梦魇在不停的围绕着她,让她透不过气,压抑的不行。
又不知过了多久,随风懒懒的——翻了个身,唔……好想醒来,可——全身又酸软的不想动弹,脑中思绪清晰,耳边不时的还会传来,烧旺的炭火噼啪炸裂之声,嘤1咛一声,勉力的睁开双眼,迎上两双略带忧色的眸子,虚弱的扯出一个微笑。
“你们……干嘛盯着我看?”一丝红晕慢慢的爬上了随风的俏颜。
“风儿,睡的不舒服吗?”风清云关心的问道。
“恩。”随风老实的点头应道,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一直都这样,浑身酸软无力,还总是嗜睡,丫的,估计都是那个三头蛇的余毒未清的缘故,害她一到冬天,就跟那要冬眠的蛇类一样,没精神……
“小风风……你是不是觉得浑身乏力酸软?”御风阳媚笑向前,一副让人不得不防范的讨好笑容。
“呃……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随风机警的应着,本能的往风清云身旁靠了靠,疑惑的看着御风阳。
“小风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大老虎吗?”御风阳看着防范他的随风,心中顿生一股醋意,委屈的不得了。
“没有,没有……”
“真的?”御风阳不信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说假的那不是找死吗?她又不傻,一大早就得罪这痞子,难道她不想活啦?
“那你过来——”御风阳得寸进尺的命令着随风。
随风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牵强的笑着挪动着身子,心中哀叹,呜……这痞子,存心的欺负她。
刚挨近御风阳便被他一把捞过,放在身前坐好,伸手在她后背不停的轻捶揉捏,一边服侍着随风,嘴上还一边硬是摆出一副当家人的口吻,“下次要是再敢躲避我,我就……”
随风竖耳聆听,“什么?”她就不信了,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还能说出什么恐吓她的话来?
“我就让护着你的那个人脑袋开花,听到没有?”越想越气,手中力道故意的一个加重,想着——适当的给些惩罚也不失一件坏事,这丫头……他将她捧在手心里,她倒好视他如才狼虎豹,真是——越想越气!
“恩……其实……御风阳……”随风叫唤了一声,憋住笑意,回头看着脸色青紫不一的御风阳,小声提议道;“其实刚刚你那加重的力道刚刚好,这……有些像挠痒痒——”
御风阳一听,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此刻镀上一层粉红,显得格外滑稽,佯怒道;“你这丫头,不识好赖,看我怎么罚你……”话音未落,双手已经转换了方位,袭上了随风的腋下,不停的挠着她的敏感处,惹得随风一阵求饶。
随风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双手不停的抵挡着御风阳的魔爪,求饶道;“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呵呵……啊……御风阳……我不敢了,放了我吧,哈哈……”随风笑的肚子都有些痛了,眼泪都下来了,也不见御风阳又住手的意思,口中拼命告饶,也不敢多看风清云一眼,生怕自己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惹到了这个天下第一大的醋坛子。
风清云蹙眉半晌才忍不住的开口要替随风解围;“御风阳……”
话还没说全,就被开车门进来的御风扬看见,一声大叫,喝断了御风阳的攻势;“大哥……住手!”御风扬快速上前,拉开御风阳,把随风护在身后,蹙眉道;“你这样不小心,万一碰到小风的肚子……”情急脱口,快速反应,“饿了!我的意思是小风她饿了,没力气让你瞎折腾。”一番圆滑快速脱口的话语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御风扬险险的看着两个脸色不佳的家伙,心底后怕到,幸好——转的快,不然……
“有吃的吗?”随风激动的拽了拽御风扬的衣袖,一脸渴望,她可是真的饿了,又让坏痞子一闹,确实如御风扬所说耗尽体力,经不起折腾了,现在估计站起来都成了问题。(夸张的说啦)
“有,我带你去先去洗洗,马上就可以开锅了,今天可有美味的鲫鱼汤哦,我煮的……”御风扬讨好的笑着,牵过随风的素手,拉着她出了车厢。
临走到车门边上,随风回头看着一脸不甘的御风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恣意挑衅,她有靠山她怕谁?过后快速的跳下了车,生怕那痞子又卷土重来。
下了车,应御风扬要求,在原地待命,随风应允,懒懒的伸了个大懒腰,随意的伸伸手踢踢腿,好久没有活动了,一直猫在车厢里,差点没憋死她,闻着不远处大锅里散发出来的鲜香浓汤味,嘴馋的吧嗒了几下,话说这段时间她是爱极了御风扬的手艺,没想到这家伙不仅爱吃鱼,而且还会做,做出的鱼汤可谓是人间极品,无人能及,吊足了她的胃——
“小风……过来!”御风扬站在最后面那辆马车前朝着随风招手,示意她过去,随风也不犹豫,小跑的一口气蹦到了御风扬身前,讨好的笑颜逐开;“我亲爱的小相公,干嘛呢?”
此言一出,意料之中的,御风扬脸色绯红,足可以媲美西红柿的鲜红模样,糗色不已,干咳两声,柔声道;“你进去就知道了。”
“亲爱的小相公,什么事这么神秘呀?”随风眯眼疑惑的问他,口中不停的左一个小相公,右一个小相公的叫着不停,直把御风扬叫的飘飘然,分不清东西南北。
“你……你进去就知道了。”还是那一句,只是那嗓音已经不如前面一句的干脆响亮,而是夹着一点的压抑,暗哑,雄性的暗哑……
“哦,是吗……不过,我想你陪我一起进去,好不好嘛……”随风不依的扯着御风扬的大掌,甜腻的样子,足可以把十个御风扬给吞没。
“咳咳……”御风扬尴尬的干咳了两声,红着脸看着随风道;“你确定让我进去?”
“恩!”那当然,她可是见识过他无赖的一面,虽然那只是初相识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影响深刻,就算他之后百般温柔体贴,但一大早的就有这么怪异的举动,她实在有些想不通,不过她能确认的只有一条——那就是男人突然之间有这种特殊的举动,无非就是想给喜欢的人一个惊喜罢了,不过她就是不知道他给的惊喜是什么?她的心理承受可是有限的,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既然是惊喜那当然是当事人两个人在场才就惊喜嘛,要不然她一个在激动,也没个支撑,如果万一一个兴奋直接晕倒,她找谁去?
“那好,你不后悔就好——”御风扬说的深意。
“怎么会呢,有你在我才放心……”随风说的心虚,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御风扬听随风这么一说,原本红彤彤的俊脸此刻更红了,僵硬的拽过随风,健臂一提将随风放在了马车上,随后自己也跟了上去,开了车门,推随风入内,掀开帘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随风惊呼,“这……你是怎么办到的?”随风转头激动的抓住御风扬的手问道。
“想办自然就办到了,你高兴吗?”御风扬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高兴了,我都要想疯了,这几天长途跋涉的奔波,身上早就臭掉了……”说着,伸手撩拨了一下温水,试了下水温,点头道;“水温刚刚好,咦……你连衣服都准备好了?”随风顺手扯过一旁的赶紧衣物,欣喜的看着御风扬,痴痴发笑,这小子,好体贴哦!
“那你还等什么?脱衣服洗吧……”御风扬不紧不慢的催促着随风的动作。
这下随风为难了,也尝到了什么叫做伸手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的感觉了,不好意思且难为情的对御风扬说道;“那你出去呀,不然……要我怎么洗?”
“是你说不后悔的,我怎可让你食言?”御风扬故意的挑眉说道,原本红红的俊脸不知在何时已经恢复了正常。
随风闻言,轻咬下唇,垂眸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之后,一改前态,脸色微红,一丝娇羞划过眼眸,换上一副笑魇如花的娇俏模样,柔声说道;“那……你来帮我脱衣服——可好?”说完轻轻的扯过御风扬的温热大手放置在自己的衣扣上,媚眼如丝,却有着让人胆寒的精光隐隐闪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