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两人来到一处山脚凉亭,凉亭边立着一座五米高的石碑,刻着“白云门”三个大字。再往前走百米左右,就是外门的院门了。
孙立拿出腰牌,交给院门守卫,院门守卫仔细检查一番,交还给孙立,恭敬行了一礼:“见过师兄!”显然这些人只是外门弟子,所以才对孙立行礼。
“不知现在有哪位执事坐镇?”孙立问道。
“东院李执事也许在!”其中一个守卫答道。外门四院只有一个执事在,可见其他人有些回家省亲了,多半则在峰顶修炼。
“嗯。”孙立淡淡地回了声,带着赵一向东院方向走去。
“这腰牌是宗门所发,代表了各自身份,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真传弟子以及各位长老的腰牌都不一样。外门弟子的腰牌是木制,内门弟子的腰牌是铁制,就像我这个;真传弟子的腰牌是金制,长老的腰牌是玉制,以后眼睛放亮点,千万不要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另外,你进入外门之后,也会有自己的腰牌;宗门的职责、任务,均需要腰牌确认,不可疏忽!”一边走,孙立一边向赵一解释。
“受教了!”赵一点头,表示明白。
“钱执事手下孙立求见李执事!”两人来到一处大院,院外也有专人守卫。孙立再次掏出腰牌,求见李执事。
“稍等,我这就去请示管事。”门卫说着,派出一人离去,孙立与赵一只得在院外守候,真传弟子的地位可见一斑。
“我道是谁,原来是孙兄弟,快请进!快请进!”过了一会,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走过来,人未至,声已先闻。不过既然称孙立为“兄弟”,显然不是那位执事大人,应该就是门卫所说的管家了。
“周兄客气了,我这次是奉了钱执事的命令过来叨扰,还望周兄不要介怀才好!”这周姓中年与孙立应该同为内门,所以兄弟想称。
“哪里!哪里!”这周管家因年纪有些大了,武道进展缓慢,且待人接物有些心得,所以挑选自己比较好的真传弟子,自荐为管家;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此种选择也不失为睿智,就看这位李执事的前景如何了。若是有朝一日这李执事成就炼气,他周管家自然水涨船高,普通真传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两位在此稍候,容我前去通禀一番!”三人来到一处小房外,周管事小声叮嘱,自己轻声轻脚先进去了。
房内,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盘坐在地上,如山似海,呼吸吐纳,悄然无声。这时,大门开了一角,周管家进了来。
“何事?”
“外面钱执事遣来的,应该是南疆九家的子弟要中途插进来,只是……”周管事也不废话,将如实情况与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拿我的腰牌,你去把事情办了吧!”而立之年的男子打断了周管事的后话,将自己腰间的金质腰牌解下,扔给他,直接下了命令。
“出去吧!”
“是!属下告退!”周管事不敢废话,将本想说的,关于赵一“异样”的情况生生咽了下去,退出去了。
“孙兄弟,李执事已经吩咐我办理这件事。小师弟就交给我,你可以先离开了,我会办理万全的!”周管家出来后,对依言等候的孙立、赵一两人说到。
“那我就先离开,麻烦周兄了!”孙立对周管家抱拳表示感谢,又转身对赵一说到:“师弟,以后你自己保重!”
“谢师兄关怀,师弟谨记!”赵一对孙立慎重行了一礼,目送孙立离去。
“走吧,我带你去办理手续。”周管家说着,率先走了,赵一赶紧跟上。
不久,周管家带着赵一来到一处院子,牌匾上写着“外务堂”字样,赵一跟着周管家走了进去。
“周兄造访,不知何事?”一位管事看见周管家,迎了上来。
“吴兄那里话,没事就不能来逛逛吗?”周管家笑呵呵地说着。跟着吴管事,三人来到一处厢房。
“这位师弟是赵家子弟,麻烦吴兄办理一个外门凭证。”茶水上毕,周管事主动开口,道出缘由,并将李执事的腰牌递给他检阅。
“原来如此,周兄有事但去,我自会办理妥当。”吴师兄查看过了腰牌,确认是李执事所有,又将其归还周管家,然后说道。
“既然吴兄开口,周某就不打扰了。院里还有一些小事,就先告辞了!”周管家收起腰牌,抱拳拱手,退了出去。
周管家离开后,吴姓师兄淡淡地说了句让赵一等着就离开了。
“你就是赵一吧?这是你个腰牌与衣服,跟我走吧!”过了许久,一位黑衣年轻人进来,看了赵一一眼,将一块木制腰牌和一个包裹递给赵一,转身就出了厢房,赵一只得跟上。这个黑衣青年面色古板,皮肤古铜,一身衣物有些脏乱,脸上布满汗水,浑身热气蒸腾,好像赶路很久一般,显得有些狼狈。
赵一跟着这个青年东转西转,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间小屋子前;周围也有很多这样的小屋子,一片一片的,就像蜂巢一样。
进了屋子,一股臭气扑面而来,赵一倒是无所谓,比这脏乱千万倍的环境赵一也生活过,更有一些恶心记忆连赵一都不想想起。屋子里有四张单人床,那个黑衣青年指着其中一张空床对赵一道:“你睡这里。”然后就匆匆离去了,也不搭理赵一。赵一本想询问一些外门弟子的讯息,比如有什么日常任务、在哪里吃饭等等,却也只能生生咽下了。
除了四张床外,屋子里别无他物。地面上铺着的青石砖,有一些已经磨损,有些更是段成几片;墙壁也是大石筑成,应该是就近在周围山峰上取的材,墙面上有些拳脚痕迹,有些还沾着血迹。那些床也是十分简陋,只是一整块木板,上面什么也没有铺,木板上面已经被汗水等磨黑,木板材料倒是坚硬,并无损毁。
“也不知这人有何要事,行事如此匆忙。”
“反正也没事,先将屋子打扫一下吧!以后我就要住在这里了。”虽然能够忍受,但也没有必要折磨自己。何况,转世这么多次,赵一也难免沾上了一些生物的怪癖:比如喜欢将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这是来自仓鼠的强迫症;比如喜欢干净,只是来自猫的习惯,不管何时,总要将自己身上舔个干干净净,甚至异味都不想留下……
“这些污迹,恐怕难以用扫帚打扫干净。还是到河边提点水来,冲刷一番。”赵一找到墙角的水桶,往来时经过的一处河流走去。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白云门外门弟子了!”赵一默默地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