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用试武台,当然得“借”,所以萧尘与长大树来到了武台管理处,一般情况下,每登一次武台进行打斗,都得记录上姓名班教,所以两人来了。
两人站在门外,这间小屋宅上的门紧闭,门上添着几个龙华大字“武台借用处”,像是直用毛笔直接写上去的。屋宅后面,则是一个辽阔的石墙堵住,似乎藏着一些什么东西。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萧尘提步上前,直接敲门,“咯咯”声作动。
“门是开的,可以直接牵出。”只听,里面传来一身动人清澈的声音,似乎是个少女。
“是个女的?”两人面面相觑,都露出疑问,因为每次去时里面都是一个老头子,而这突然出现一名少女,这样一来,未免让人想歪了。
萧尘伸手触及了门上的铜环,靠后一扯,门果然未锁,一推即开。一缕微弱的光芒从室内延开,而后能清晰看见里面的环境,一个公办的桌案,上面似乎堆积很多书册,一个黄衫少女的背影端坐椅子上,能见她衣上的罗裙柔顺披下,裹住玲珑而又娇小的身躯,坐上一盏灯笼散着金黄色的光芒,更添着几分诱人。
少女似乎听见门开敞了的动静,缓缓的将头转来,赫然是一双流澈如星的杏眼,肌肤如冰雪白晶的明亮,一束乌云鲜亮的细发随意垂在两侧细小锁肩,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显得极为素美。
萧尘和长大树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无疑都是一呆,即便连池曲儿都比不上吧。
“喂,你们,是来租借试武台的?”少女的声音依旧悦耳,她杏眼轻眨,一抹红唇勾起几分似天真的笑容,只不过,这声音,似乎有点几分“蛮”的感觉?
少女是美,不过语气和容颜不对称的感觉也将两人拉回现实。萧尘打起了几分精神,点头问道:“请问姑娘你是?”潜意思无非是问你是谁,似乎不曾见过你。
“我叫翠薇莞.”翠薇莞如嚼冰糖,铃铛声儿一字一句地轻轻,她微笑道:“我呀,是这儿“居租”老爷爷的孙女,他今日不在,所以我来代管咯!”
居租老头的孙女?两人直咕哝,居租二字是个称呼,这老头的真实姓名谁也不晓得,不过其孙女姓翠,难道那老头也姓翠?
“翠薇莞??你难道是那个风云十列排行第十的那个翠薇莞?”长大树忽然一声惊叫,不可思议。萧尘也认得,所谓“风云十列”是整个惊道教院学员前十的高手,个个都是“特级区”出类拔萃的人物。
这类榜行不分年龄班教,也就是说,这翠薇莞乃特级区第二班的学员,与萧尘长大树岁数相差不大,然却能排进这风云榜,那真是不可思议。
且这翠薇莞也是教院的十大美女之一,其中排行不分前后。
“哎呀,看见名人了。”萧尘为之观叹,也有一点点激动,上下打量着她,不得不说这约十五岁的女孩儿,着实秀尘的令人怦然心动,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啊,思来想去,他悄悄的对长大树道:“居租老头长得这么龌蹉的人,竟然还有个漂漂亮亮的孙女,没道理啊!!”
长大树不以为然的答道:“这没什么啊,也许他儿子虽然也长得挺猥琐,不过这猥琐儿子取了个貌若天仙的妻子,所以生的女儿才这么好看。”
“有道理由道理!”萧尘若有所思的点头,但琢磨一下,又摇头道:“也许不是这样,也许他妻子也长得不咋样,但两人生的女儿基因突变,所以与生俱来的一身美貌。”
“基因突变,这是个什么意思?”
“哦.所谓的基因突变啊,就是,呃,我也不怎么懂,你当我胡思乱讲好了。”
“哦哦。”
两人似乎无视了端坐在公案上的某人,聊起了她的话题,而且还是源源不断的对讲。翠薇莞秀眉往上颦了颦,如春笋般的玉手捏了捏,最终“哼”一声,长裙撩动,一支弧度构成的优雅玉足抬来,露出一截无瑕玉意的裸脚,趾头如象牙雕刻,便是连那小瓣趾甲都似有灵光闪透,猛扫过去。
“轰!”萧尘、长大树二人还在对话,就听一声巨响在后方“轰隆”振动,两人吓一跳,下意识的往后看,只见大门外的一处坚硬地石板,有一片四分五裂起来,其中裂痕微微蔓延,最后断口了。
二人瞧得眩晕,瞠目结舌,要是被这攻击直接命中,十条命都不够补偿回来啊,绝对是能一击夺取性命的东西。
“你们两个吶,究竟是来讲话的,还是来借武台一用的呀?”又顾回望,那坐在椅子上的黄衣少女笑吟吟的盯着他俩,连浅浅笑意都透着几分琉璃般的灿烂。
笑里藏刀,特别是这种笑靥如花里藏着一把毒箭的,能以相信是何种恐怖。再者说,赤足空手随意一击能把石板打碎的,一旁的长大树自认做不出,莫说是他,便是高级教院里的学员也不见得有几人能做到,不会是惊道教院里的十大风云人物,不可小觑啊。
萧尘干咳一声,走上前来,便靠在少女咫尺,女孩娇躯内传来的馨香能令人精神一振,他问道:“我们是来借用室内的试武台的。”说完,蓦地后退几步,警惕的盯着她,害怕在来刚刚那一招,如果明天传言有人死于非命,死与一脚下,他下地狱都会觉得丢脸的。
“你们要借室内的?”翠薇莞并不记仇,只是柳眉微皱,奇怪问道:“一般的学员都要借用大于众的武台,你们倒怪哩,要借用室内的,见不得人么?”
这人好啰嗦,爱借不借,萧尘心中腹诽。
好在翠薇莞也没多问什么,伸出一个细腻的小手儿,又板开两个春葱的小指头,咬唇笑道:“可以啊,二十文钱币!”
“你说什么?”两人同时惊呼一声,长大树也不低调了,鸡飞狗跳起来,恼道:“喂,你不是乱搞吧,上次我们借用的时候不过每人十文钱,怎么突然变成二十文了,你抢劫吧?小心我到“主立院”去告你乱出价!”
主立院,是整个教院的核心,几乎所有的组织人物都在里面,同时也有学员们投诉的机构。
“谁让你们刚才在乱叫了,这是让你们补偿的,算便宜了好不?”黄衫少女哼了哼两声,眼中流露出狡黠:“爱告你们告去,有一件事你们也许不知道,这“试武台”其实是我爷爷出钱赞助的,本在几百年前建设时是没有的,后来才经过我爷爷的手从而营造,也就是说,即便“主立院”那群老家伙也都无权约束我们自个的管理,你说我会怕吗?”
这不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吗,两人跺跺脚,却不得不相信她的话,毕竟这种谎言一拆便破,没人会这么蠢的,只是让萧尘不得不痛心的,毕竟他的钱并不是很多,全身家产也不过两个银子,等同两百个铜币,如何付得起?
最后还是长大树看了看萧尘,眼神意味着的意思是:你看着办吧。
毕竟这提议是萧尘提出的,要比武也是萧尘的意愿,所以按照笼统的观念,两人该缴纳的租钱应该是萧尘一并而负的。
只是原本的二十文变成了四十,翻了一倍的价,这价到外头城市内都可以啃地好几顿秀色可餐的大食了,萧尘心如刀割啊,不过他是不会因此而“退缩”的,因为此次他阅书时心有领悟,这武斗将对他非同小可。
萧尘站了出来,眼上蒙起一股强大的意念,此刻他的身影也似轩起一种莫名的气势,他直逼眼前的丽人,喝声道:“不过四十文而已嘛,我为何付不起?”
“好,那就等会,我来登记上你们的名字吧。”翠薇莞笑靥灿烂,似乎没有注意到某人气势汹汹的威势,埋头从面上的书册上取出一卷竹简,而后,又提起一条绿兰的毛笔,站上端砚上的墨汁,指了两人,道:“喏,来这里添上姓名和班教,你们要一并付的写在下面。”
两人二话不说,走到桌案上,拿起笔就翻开那册竹简,只见上面第一排中间,写着“联合历二零三二元年二月份第十六日”,第二行上写着“惊道教院武台租借名单”,至第三行开始,余下一片名字,班教,还有缴金余额等等。。.
萧尘刚填完班教“二班第六教”,正要写上租金“四十文”,只听旁边少女的皓腕小手在一旁“嗒嗒”地翘着桌面,目光不善盯着他,后者冷汗狂冒,他是个聪明人,赶紧改笔,一点一滴的写上“二十文”。
笔势生龙活虎,如同神秘莫测的剑锋刻在石壁之上,利刃生姿,绘画而成的生物似如活物,栩栩如生。
翠薇莞还是首次在学员中见到这么好看的文字,如风云难测,云雾迷离,飘逸而灵幻,不免让她为之刮目,不过当她触目下面的名字时,眸一转,声如黄莺出谷,自语:“萧尘,他难道是那个明日与“罗曼光”对决的萧尘是同一个?”她有点惊奇,毕竟教院的垫底尾她也略有所闻,但真正出名的,还是这位“垫底人”与罗家三少罗曼光的明日对决才是他“扬名”的起因。毕竟一个无法修炼的庸人去挑战高级区域的天骄之子,岂不是教院之罕见吗?
不过,听说他是为了女友才敢去迎战的,翠薇莞看他多了几分赞赏,明知不为而为之,不管如何,都是能让人敬佩的,翠薇莞心想:“他之所以来试武台,难道是为了锻炼?”
其实她想歪了,因为明日的萧尘将会“反悔”,也许会招风尖浪口之上。
“我收你三十文就好了。”翠薇莞忽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萧尘一愣,古怪看她,随即从钱囊取出三十枚铜钱给予她,道:“你说的?”
“趁我还没改变心意之前,进去吧.”翠薇莞在椅子上招了招手,然后又取出一枚钥匙递过去,檀口道:“室内有十八般兵器,都是由坚硬“桂松木”打造,赤手或要拿武器的随你们便,损坏了要你们赔。”
说完之后,两人同时呆了。只见少女兀然垂头埋在满山书堆中,满头秀发顺耳尖披在玲珑酥躯上,下裙如软纱的稠织露出两截洁白的小腿,曲线纤长而富圆润,脚趾下两双绿荷绣鞋随意滚在地上,她如宝石璀璨的杏眼依旧盯着书目,依然在默默的享誉安雅环境下,与她适才那又娇又蛮的性子不符。
一盏黄灯笼弥散这如黄金一样的耀眼,粼粼光晕在播撒黑暗。
大门,“噼”地一声,两人复又关上了门,重新归回原状,不再打扰她。
***
武台,室内。
四彻黄墙筑的老高,透着干净而又古朴的气息,地面如黄沙铺成。密而牢固,同样的方圆二十米,但从这建造的形态来看,也绝有气场。
十八般兵器件件挂着横杆中,打造的样样精致,吊挂的摇晃,虽没事物利锐,但也绝称得上武器。由于是木质的,只要非过于猛,总不至于死地,故此,才不存在有真刀真铁。
长大树手上持着一把长剑,木剑蝎黄色,有点浑圆,立身在武台中,手秉着,剑指地,他的一双眼此际也充斥着镇静,手臂轻轻扬了扬,剑“哗啦哗啦”一声,面上忽的有点激动,每次登上武台,便如同万众瞩目的场地一样,发挥一切优势,展现心中虚荣。
“咻!”木剑挥霍而去,在空中“唰唰”横刺几剑,起弧线抖动,长大树如身舞步,轻轻迈动,忽然,在剑内,似乎有鸣声呜呜,扫来一股微弱的剑气,就像一阵轻风,将地面灰沙扬起,似如烟雾。
这是“气”运转的作用。
长大树嘿嘿笑了几声,看来这次能发挥全力和他打了,萧尘能接自己几招呢?人未到,他当即回头喊道:“萧尘,还没好吗.呃!”
长大树愣了一下,随即,视线前的一切让他瞪大眼,眸瞳收缩,最终瞠目,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和萧尘对决多次,他首次震惊了,结结巴巴道:“这。。这是?”
“铿!”
同时,一把一模一样的木剑“铿”一声插在土地上,竖在萧尘面前。
不过,让长大树震惊的当然并非於此。
除了剑,还有其它三枚兵器。
一把重刀、一枚长枪,同时斜插在坚硬萧尘周围,刀、重大。枪、纤长。再配上一枚剑,在他周身,如三名肃穆沉着的护卫绕在身旁,死守阵地。
呼呼呼!
一连串如风声滚动,一把木棍在空中盘旋,最终,还是落入了萧尘手中,萧尘眸光一闪,身形转动,只见木棍飞扬,棍影随形,他狂劈狂扫,“砰砰砰”棍声在周身咆哮,速度疾猛,原本细长的木棍,转眼变成千重棍影。
咣!
重刀给棍头挑起,同时旋翻天上,沉重的呼啸声就如风雨轩昂,萧尘双手持棍,纵身一跃,凌空翻滚空中,哗哗一声,当再度登步与地时,他缓缓转身,迎向对面的敌手,右手,已经将重刀提在手中了。
左手棍、右手刀,膝底下一堆兵器绕在身旁直竖於地。
少年双手持兵,看着他。
长大树依然震惊的说不出来,他第一次看到这种战术,他知道萧尘对“兵”的造诣极深,但也不知这种阵势该如何出击,当显摆的吗?
“那么,开始吧。”萧尘扬起重刀,刀尖指向他,气势长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