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的很早,洗漱完毕之后,走到了卧房门口的小客厅去检查昨天收拾好的装备。
张昊虽然和艾米是情侣,但是因为没结婚的缘故,也许还有些封建的思想,两个人并不住在一起。理所当然是艾米先起来,她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裤,一件白色的短袖,外面披一件淡绿色的冲锋衣,穿着张昊前天买回来的白色山地靴。
她看到我,先是和我打招呼说早安,随后问道张昊去哪了?我指了指张昊的卧室,示意他还没起床。艾米撇着嘴摇摇头,转身跑向了张昊的卧室。果不其然,几秒钟之后,张昊的卧室传来了一声惨叫。“起起起起,这就起,姐姐你别拧了……”张昊一边求饶一边大叫着。我不禁笑了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另一半在哪里。
约莫七点半,我们全部收拾完毕了。来到小区正门的时候,和我们约好送我们去陕西的人已经站在门口了。我和他握了手,交换了姓名,得知他叫萧杰。在路上,艾米和张昊跟张俊杰无话不谈,看来他们已经熟识很久了。不得不说,我当兵的这几年,不光是北京城,就连我身边的朋友都变得很多。张昊已经从当年小时候那个体弱多病的小屁孩儿,变成了当今帅气、阳光的大男孩了,而且还有了自己的女朋友。我不禁感叹,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啊。
我们和秦羽婷相约见面的地方是在宣武门的地铁站,因为这里比较好找,在北京住过的都知道,几乎所有跑主线的地铁都到这里。到了宣武门之后,虽然只是早上八点多,但是宣武门前已经排满了长队。里里外外的把宣武门绕了一大圈。“这些都是干什么的?”我指着像长蛇一样的队伍问道。“你不知道啊?去长城的班车就从这里开,大部分都是些观光客,也有旅游团。常在北京住的人,哪有没去过长城的啊。”萧杰解释道。我点点头,问艾米秦羽婷她们怎么还没来。
艾米忙掏出手机,给秦羽婷打电话。打了电话才知道,她们在积水潭站就下车了,于是赶忙招呼萧杰开车往积水潭去。当我看到秦羽婷的时候,她带着她的朋友一起跑向汽车。我和张昊赶忙下去接他们手里的东西,放进汽车的后面。“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凯伦娜?布朗。入乡随俗,你们叫她小娜就好了。”秦羽婷介绍完,小娜就与我和张昊握了握手。秦羽婷告诉我们,她的中文不是很好,所以小娜没有说话,以微笑代替问候。
张昊往后面一瞄,指着小娜身后的一个金发碧眼的男生喊道“我靠,这谁啊!”还没等秦羽婷介绍,男生就上前来鞠了一躬,道“我叫杰克?琼斯,你们叫我杰克就好了。我是凯伦娜的男朋友,她和你们去我不放心,所以我也要一起。”说罢,转身就去拉车门。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道“同学,我们不是去旅游,是例行公事!带的人多了不方便,您还是请回吧!”我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杰克回去。杰克抬眼斜视我,眼神里面充满了挑衅。我也冷冷的一笑,丝毫没有把手拿起来的意思。“放手。”杰克冷冷的用不标准的中国话说道。“请回。”我也没有任何语气的说道。
艾米和小娜看到我们这么剑拔弩张,随时准备干起来,于是小娜插口道“好了好了,杰克,你回去吧,我没事的,真的没事的。”这次交谈的话用的是英语,对于这种鸟语我根本听不懂,所以也没心思去听。秦羽婷给我们翻译了一下,艾米便把秦羽婷叫到了车窗边,对她小声嘀咕了些什么。秦羽婷了解似的点点头,转身对小娜和杰克道“你们都和我们一起去吧,艾米姐说能坐下。”杰克听完,一把拎开我的手,拉开车门上了车,随即甩给我一个轻蔑的眼神。
我当时那种感觉,真他妈想把丫的拉出来,砍死喂狗的心都有了。可是现在还不方便暴露我们此行的目的,于是我压着火气,和张昊放下剩下的东西,上了汽车,大不了到了陕西,她们想回来大可以回来。
本次到陕西,萧杰告诉我们,大概需要十二到十四个小时,中途需要和我还有张昊换着开车。我们的路线是走京昆高速,然后转入石太高速,全程大约一千多公里。艾米他们听到这个距离和时间,都已经被吓到了。萧杰问我要不要中途休息一下,我考虑到队伍中有三位女生,从小娇生惯养,尤其是还有一位纯种的美国同胞。为了防止她回美国去,在美利坚合众国说什么中国人民都是法西斯,坐车坐了十三个小时,不让人睡觉不让人上厕所之类的,还是中途找些休息站休息一下吧。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踏上了从北京到陕西的旅程。这样距离爷爷的死因和我们一家手腕上的奇怪图案,又近了一步。路上我和张昊还有萧杰换着开车,萧杰开了前半段路程,我和张昊把后半段路程分了。不到我开车的时候,我就仔细研究爷爷的日记和那本《易经风水术》,一路上拖拖拉拉,终于在两天后的下午四点,进入了陕西省的榆林市内。
我们在榆林市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吃过中午饭之后,我们向餐馆老板询问了张洼龙脊村的具体位置。老板告诉我们,榆林市有一个叫佳县的地方,在佳县的通正,有一个叫张洼的地方,但张洼并不是那里的地名,而是一个乡镇,里面有很多村子。随后又问我们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去那里?我笑了笑,道“啊,是这样,我们是国家地质勘探队的,从首都来的。”随后,指了指我们开来的那辆满车是土的SUV,出门在外,不想被人盘问或者说漏嘴,就把国家搬出来。但他人凡要是继续问,就说国家机密、不可泄露!这一招儿骗一骗这些淳朴的山野村民,真是屡试不爽。
老板果然没过多的询问,只是一笑,用满口陕西话说道“哈哈,这样啊,我就说呢。一般的人啊,是不会选择去张洼那个地方的。那里全是山路,只有一条石桥通到那群山里面。路十分的难走,全是山路,而且还没有铺设石子或者柏油。别说是汽车,就是人,走那些山路也得走到双脚磨出水泡。”我一听,真的算是个大麻烦,忙问距离龙脊村还有多远?得到的回答却是:开车的话得两个多小时,但是车根本就开不进去,尤其是龙脊村那里。步行的话,起码也需要四到五个小时的脚程。
我心里暗暗叫苦,艾米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我给她的回答是:找一个我爷爷当时的战友。这点我没有说谎,我确实是来找这金应龙老人的。正当我们付了账,转身准备走出饭馆的时候,老板叫住了我们,问道“你们是去张洼的哪个村子啊?”我把龙脊村重复了一遍,店主立刻变得脸色煞白。
“怎么了?”我问店主。“哎呀,那里去不得!去不得啊!”店主赶忙手舞足蹈的喊道。“为什么去不得?”我急切的问道。“哎呀,到龙脊村的道路,要路过一个洼地啊!”店主说道。洼地?我笑了笑,道“我们是地质勘测队的,洼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店主摆了摆手,啧了啧牙,道“你们不知道,那洼地里面有一间废弃很久的古庙,那里面……那里面闹鬼!”最后两个字一出,我的表情凝滞在脸上。艾米和秦羽婷她们早已经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叫出来。
我赶忙在店里找了个桌子坐下,示意张昊他们也坐下。“闹鬼?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忙向店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