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所房子,一所不算很大的二层小洋房,每一层大概三百平米左右的样子,顶上还有阁楼,你要是喜欢叫它别墅那也不是不可以。它的前后是干净的院子,院子外长满了颜色鲜明的花草。它的东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它的西边有一条平坦而不宽阔的公路,公路的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花海,是由叫不上名字的各种颜色都有的小花组成的花海。这个地方,除了公路上时不时的跑车之外,周围是没有其他像样的民居的,但这所房子在这里却并不显得突兀。它的主人把它打理的很好,那个人就是小哔。
这是小哔的房子,他自己盖的房子。他为什么会有这个房子,为什么会在这里盖一间房子呢?或许只有阿噜知道,总之阿噜曾经说过,小哔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明媚的阳光洒在花海,洒在溪流,洒在这所温暖的房子,又从那几面大大的落地窗照进屋里。只是此时屋里没有人,小哔正坐在院子里看书,他那淘气的小白狗跑过来在他左腿上撒了泡尿……它习惯了,除非小哔不在家,否则它是一定会把尿撒在小哔左腿上的。“小白!”小哔再次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抱起小白在空中摇晃着。只是小白不以为意,每次摇晃停止后,它只是歪着头呆呆的望着小哔。每当这个时候,小哔就会想起一个人,想起一句话……
“噌(拔刀声),杀啊!!!!!……”
是小哔的手机响了。他放下小白去拿手机,任由它又在自己脚面拉了一泡屎。电话是个有日子没见到的人打来的。
“啊——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啊?”阿噜周围的一小群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尖叫,“是虫子吗?是虫子吗?”女子指着阿噜脑袋下面压着的一个东西,她觉得那像是一只虫子或是小蛇之类的头部。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俯下身去把它捡起来,原来那是一片变了色的法桐叶子。“你叫什么啊?”男子说,“这和虫子差太远了吧?”女子傻了,只是说:“真的很像……”这边女子的话音未落,那边有一个略显沧桑的中年男人又指着阿噜的头大喊一声:“那是什么!”
众人起先还是以为他大惊小怪,直到他们把目光聚焦到阿噜的额头上。好多人捂着嘴巴想要吐,那个画面能让他们终生难忘。阿噜额头的弹孔里,有一股淡黄色、白色相间还夹杂一丝绿的粘稠状液体,如汨汨的泉水一样正在弹孔内慢慢涌上来,看起来确实有些恶心。颅腔里原本应该大面积坏死的大脑,让人无法理解的迅速恢复着。那股液体涌到额头表面时,忽然间打了一个旋,恢复了平静,变成了一坨鸟屎的模样。阿噜额头上的弹孔看不到了,就像他刚来车站时一样。
人群里像是扔进了一个炸雷一样,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惊叫,众人四散而去。
“诈尸啊——”
阿噜坐起来,揉了揉脑袋,里面好像还是有点热热的感觉。“刚才究竟怎么了?”他自问着,站起身,走到公交站牌前。那面玻璃上,映出了他自己,当然也有额头上的那个东西。他有点奇怪,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上去的?他又用手抹了一下,抹不掉。原来,那并不是之前的鸟屎,那个地方是平的,没有突起……那坨鸟屎的形状,像烙印一样深入了阿噜的肌肤和骨骼之中。“怎么洗啊?”阿噜喃喃自语,一边看看手机,“还得面试呢。哎,来不及了!对了,打个电话给小哔,告诉他我的好消息!”
“阿噜!你小子死哪去了?”刚接起电话,小哔先是一声埋怨,同时极反感的看着自己脚面上的那坨****。
“小哔,我也以为我死了。不过我现在要赶紧去面试了,快来不及了。我是想告诉你我可能要找到工作了。不过刚才也有件奇怪事,我以为我死了,可是我为什么又没死?明明被子弹打穿脑袋的灼烧感是真的,怎么会这样呢?不过现在时间不够了,车来了,我得抓紧了,回头再说!”
听着阿噜杂乱无章的话语,小哔也凌乱了,最后选了其中一条追问:“你到哪面试啊?”
“叫什么来着……呃……啊,柯艾尔大科技智能研发公司!”
说完阿噜就挂了电话。“这是什么破名字?这家伙别是被骗了吧?”小哔心里想,“还有刚才他说的什么要死要活的……”
“柯艾尔……柯艾尔……”小哔自言自语的重复着,又思索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过或是听过这个名字的。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他想起了什么,于是赶紧拿起刚才在看的书。书名是《金色的明日》。他迅速翻看着,查找着,终于在封皮内侧作者介绍那里找到了。
“吭,业余科幻作家,曾任柯艾尔集团研发总监,卸任后投身公益……”小哔念道,“那……这个柯艾尔集团和那个什么……柯艾尔大科技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一回事么?”小哔又想起了书里的内容,看起来应该是科幻题材的,但是他并没有读完。头绪纷繁,他定了定神,把书放下,决定还是先去找阿噜。
一条宽阔的大街,中间没有栏杆。街上一辆车也没有……哦,不,当然,除了那辆刚刚掉头后走开的公交车。街的一边,是公交站,另一边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全开式的大门。大门一侧有一个略显孤单的门卫室,大门里面则是宽大空旷而冷清的院子。远远看去,院子中间坐落着一个很小的单层扣钟形建筑物,建筑上有个刚好容一人进入的小门。而院子的周圈,则是围着一些看起来像厂房车间一样的,各个大门紧闭的单层钢结构建筑。
阿噜有点愣:“地址没错啊,这就是……柯艾尔,大科技,智能研发公司?”一阵风吹过,卷起路面上一圈尘土,之后又不留下一丝声响。阿噜咽了咽口水,摸了摸额头——那个鸟屎的印记还是抹不掉。正要向对面迈去,可就在这时,一辆公交车从他身体左侧快速驶来,砰地一声撞在他身上。一条弧线划过,阿噜倒在车头前十几米处,一动不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