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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之会晤

艾欧尼亚,位于瓦罗兰大陆之外东北角的一座海岛之上的势力,毗邻守望者之海,这里曾经是亚索的故乡,但也只是曾经。

曾经亚索从这里起航,数年之后,他重新回到此地,现在,他站在海岸边,看着无尽的大海,即将再次起航。

夜色很浓,亚索穿着那一身老旧的衣服,老旧的一尘不变的扮相,束发,古箫,居合刀,嘴角还有些些缕缕的胡渣,看起来有点不堪。

已经过去了数年,但艾欧尼亚的街头上依然张贴着亚索的画像,下面有一串数字,很长,这是一次丰厚的赏金。

亚索眼神迷离的望着眼前的大海,他不明白,为何过了这么久,他依旧还是罪人,疾风剑豪的名号让他名扬四海,却证明不了他的清白。

所以即便是离开,也只能是夜,亚索不怕阻拦,只是杀人凶手不在艾欧尼亚,他不想伤及无辜,正如他所说,真正的挑战不是杀人,而是不杀人。

快了,快了,亚索心中自语,有点兴奋,还有点小激动。

箫声低沉,即便亚索现在的心情很畅快,因为这就是箫声,最悲不过箫声,低沉呜咽是古箫的天性。一如疾风剑豪,注定如风一般,漂泊不定,却从不停留。

海与夜在天的尽头交接,海天一色,一艘船出现在海面之上,缓缓驶向岸边。

这是一艘海盗船,一面巨大的骷髅旗帜飘扬在船头,迎着风,猎猎作响,船头站着一个女人,大大尖尖的帽子,弯曲的红色长发,还有那惹火的身材,都为清凉的夜色增添了一抹火热。

船停了,停在了亚索面前,女人抽出了插在腿侧的两把火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亚索的脑门,她轻佻的笑了,“疾风之剑,能不能快过我的火药?”

收起古箫,亚索走向海盗船,无视女人的两把火枪,就这么直直的走上海盗船,站在了女人的面前,亚索打量着女人,点了点头,趴在了船头之上。

“莎拉,你的身材还是那么好!不过,夜色太凉,你穿的这么少,合适么?”

莎拉,是女人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更多的人知道她的身份,赏金猎人,熟悉她的另一个称谓——厄运小姐。

厄运是一个备受尊敬的赏金猎人,对于勇敢面对符文之地严酷海洋的人,能拥有一艘属于自己的船和船员,就是个不错的成就,而莎拉在她16岁生日时就已经完成了这个目标。

莎拉很恨海盗,对海盗很不信任。在她年幼之时,海盗杀死了她的母亲,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授首于她的海盗,她已经忘记了数目。

莎拉是个女人,极具魅力,很少有她难以解决的事情,除了一些她自己都不愿意回忆的琐事。

至于轻视女人而轻视莎拉的,莎拉也不知晓她们的下场,或许守望之海的鲨鱼会有答案。

“呵呵呵~这还是我认识的亚索嘛?我还以为你眼中只有你的剑呢!”莎拉嗤嗤一笑,眼含笑意的看着亚索。

“呵~呵~”亚索白了莎拉一眼,下巴撑在船头之上,眼神迷离着看向渐渐远去的艾欧尼亚的海岸线。

“你的********呢?”亚索转身,收回了目光,艾欧尼亚已在他的身后化为了一个小黑点,长夜漫漫,不再唯剑作伴,亚索开始和莎拉闲聊起来。

********,是莎拉的船,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亚索坐在一艘与莎拉对立的船上,两船交战,亚索帮助莎拉,打败了船上的人,然后他们就认识了。

不知什么时候,船头多出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莎拉随意的坐在那里,红唇与酒杯相触,火枪在手中旋转,把玩着,好不惬意。

“********是我的标志,要是用来接你,我相信等不到天明便会有人揭下通缉令,来拿你这个沉甸甸的脑袋,毕竟那一串数字,我都有点动心呢!”

亚索坐下,心中了然,定是莎拉抢了一艘海盗船,遣走了船员,只是这样,好像比海盗还要海盗,抢劫海盗的人算是什么?赏金猎人么?

亚索摇了摇头,不敢苟同,不过莎拉的心思还是很细腻的,有时候海盗船确实比********好用。

“唔,那你等着吧,与其给别人,还不如便宜了你,要不我给你写个欠条,把我脖子上的这颗沉甸甸的储物罐给你?”亚索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含糊的说道。

现在的亚索就是一个聚宝盆,他的脑袋就是一个储蓄罐,随着他的实力不断提升,抓捕他的难度越来越高,对于实力的要求也是如此,赏金自然会水涨船高。

这样下去,只要亚索不死,赏金就会一直涨下去,只是一个赏金猎人和一个通缉犯坐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气氛好像有点奇怪。

莎拉放下酒杯,枪口撑着下巴,在仔细的思考着亚索的提议,过了一会,莎拉一脸凝重的转头看向亚索,严肃的开口,“我想好了,这几年,你的赏金翻了好几倍,我觉得很有必要让你给我开个证明。”

“证明你的脑袋是我的,这样,我就可以一直等,等着你的身价提高,直到哪天,行情不行了,或许我缺钱了,我就去找你,怎么样?”

亚索错愕,酒水喷出,不可置信的看着莎拉,那种眼神就是在看一个奇葩。

看着亚索的囧样,莎拉噗嗤一笑,拍了拍洁白的额头,自座椅起身,绕着亚索转了几圈,啧啧声不断,“搞不懂,这样的一个剑客怎么会这么值钱?”

亚索已经不想再搭理她了,对这个有点神经质的女人,他很是无奈,尽管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莎拉的性格,亚索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杯中的烈酒,又想起了什么事情。

“我不懂,这些年你浪迹天涯,几乎走遍了所有地方,你还放不下吗?当年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真相,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罢了!”

莎拉重新坐下,表情严肃,不再玩笑,她就是这样,一会正经,一会不正常。

莎拉说的对,长者的死亡,真相随着时间没有掩埋,反而渐渐的水落石出,很多人都了解了真相,亚索自己也清楚,这些年追踪他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但是,这不是他停下的理由,亚索手中的酒杯晃了晃,没有再喝下去,看向莎拉的目光灼灼,“你不是也一直在找着那位海盗?”

放下酒杯,亚索起身,剑出鞘,亚索月下舞剑,许久,传出了一句亚索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语。

吾虽浪迹天涯,却未迷失本心!

看着亚索月下的身形,莎拉沉默,双目失神间慢慢陷入了沉思,她之所以一直徘徊在海上,也是为了寻找,寻找那渺茫的希望。

原来,她也一直没有放下,又怎么去劝别人放下呢?莎拉自嘲的笑了笑,火枪在指尖旋转,走向了船舱。

“我先睡了,有什么需要,自己动手!”莎拉背对着亚索挥了挥手,她不喜欢去考虑复杂的事情,结果就是让她更快的进入梦乡。

“酒!”

亚索高声回应了一句,一如他所说,生命中有三件必经之事:荣誉,死亡和宿醉。

在亚索生命的年轻时期,剑法超群,领悟御风剑术,同辈中无人能敌,独领风骚,若说荣誉,那时必是巅峰之时,尽管亚索自己觉得现在的疾风剑豪更具荣誉。

至于死亡,亚索没什么说的,因为他说的已经太多,看的太多,做的更多,就像他所说,死亡如风,常伴吾身,不管谁的死亡,亚索习以为常。

亚索并不惧怕死亡,就像亚索的一位朋友所说,人终有一死,有的人却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只是,亚索不知道,谁会给他这个小小的帮助,虽然他已经给了更多人帮助。

宿醉是亚索的夜晚,他几乎看过符文之地每个地方的夜色。今夜是最后一次,宿醉之后,亚索希望,他能够安然入睡。

……

夜尽天明,海盗船途径一座很小的荒岛,速度慢了下来,莎拉站在船头,清晨的微风吹动她红色的长发,更显妩媚动人,看着跃下的身影,莎拉清亮的嗓音响起,“起航!”

亚索自船头跃下,一如既往,离开的时候,一旦转身就不再回头,亚索的束发扬起,飘在头顶,有半人之高。

亚索嘴角露笑,轻声开口,“我还欠你一个储蓄罐,日后若无疾风剑豪,你来此地,我还你的债!”

乘风破浪的海盗船之上,莎拉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角度,魅力十足,足以让比尔吉沃特酒馆之中的壮汉,为之疯狂。

“我会的!”

……

荒岛很小,小到一缕阳光便覆盖了整个小岛,划破黑夜,将此地带入白昼,就在亚索落在岛上的一瞬间,阳光也到了,整个小岛一片光明。

这是一天的交替转折,亚索希望这里也是自己人生的转折。

亚索来的很早,与阳光同步,有人却更早,手中一把残破之剑,身上的服饰亚索一眼便认出,她属于诺克萨斯,至少曾经属于,艾欧尼亚的宿敌。

亚索打量着她,银白色的短发勉强扎在脑后,一脸坚毅,眉宇之中有淡淡的痛苦,眼中的无所畏惧,亚索看的清楚,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无畏,还有难以隐藏的深深的悔恨。

亚索一愣,悔恨?她在悔恨什么,亚索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放逐之刃,锐雯!”

冷冷的声音响起,让人毫不怀疑,她以前是一名士兵,一名战士。

“疾风剑豪,亚索!”

这是一场亚索期待已久的战斗,一场风之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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