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很多人都相信,时间的流逝与空间地无限叠加仿佛就像地球上经度与纬度的关系,各分两极,简单地弧球能够清晰地显示一个世界的轮廓。
几乎所有人都奇怪生物的灵魂状态是否存在,如果真的有,又有什么方法能够目睹这种奇异的存在,或者只是一种记忆的载体,失去了肉身只能回归初始。
有那么些疯狂的追寻者,妄想着一切可行的方法,日复一日的出没在生命逝世的场所,企图寻找那种奥义,于是他们都疯魔了。也许所有人都知道,要见识灵魂的模样,那种途径也只有自己化身为同样的存在,只是又有多少人能抛弃一切呢,或者在牺牲生命后只是一场空,犹如缘木求鱼罢了,一切都随着命运的摇摆罢了。
好温暖,好舒服啊!杨万里只感到一种灵魂深处的解放,在一刹那的剧痛后,自己仿若神明灯火般变得光芒四射了,自己仿佛变得轻飘飘的,初始还有些记忆,但在眨眼之间也变得意识模糊了,只知道朝一个方向摇摇晃晃的飘去。
在相同的时间里,这是一个不同空间的世界,就像地球的复制镜像,只是这个地方有着一切地球上存在的非生命体,却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一个又一个闪耀着光芒的球体状物体充斥着世间每一个角落,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柔和的气息,使得这世界如同神域,仿若仙境。这就是所有生命死去后暂时存在的空间了。
无需什么指引者,也没有任何秩序维护者,诞生在这个星球上的生命在躯体死去后,灵魂都会遵循远古的意志,按着某种规律默默地飘动着,没有一丝丝的个体意识,所以即使发光体的散乱遍布也没有给这个世界带来丝毫的瑕疵。
这个圣域般的空间中不断有新生的球体飘现,然后开始各自不同地飘向远方,这些光球细细看来却有大小之分,大的比若篮球,小的细石丝毫,不过大多数皆是取之中等有余。他们中又有一部分都飘向高空,飘出这方世界,完全解放灵魂枷锁的这些灵魂,将会重新回归轮回中,在某种法则下重获新生;剩下的近八成则飘散四方,有远有近分布全世界,为了将原世间的羁绊放下,他们会花上或多或少的时间。在彻底解放灵魂后,他们才能回归祖地,重新开始。受人祝福者壮硕魂魄,遭人唾弃者消减魂魄,直至将一切都偿还。
这是一个稍显弱小的球体,他混在这些大哥大姐中,开始自己的偿还之路。才过了少许时间,它就来到了自己生命最后的地方,这条马路上早已警笛声缭绕了,现在仍是夜色密布,即使是公路上,此时也已堆满了各种车子,车主下车远远地观望着出事地点。
嘈杂地声响中,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被几个警察询问着什么,看他满头大汗的辩解着,又不时伸出手指指着什么,真让人同情。在发光球体的魂念中,这里所有的人都与自己稍稍有些联系,所以在他们各种感慨和不解地话语中,自己的灵魂忽多忽少地变换着,他们怜悯时增多,他们愤慨时则减少。幸好却也没人肆意辱骂。
当灵魂不再变动,它知道它已经偿还了这一部分,于是开始靠近那个倒霉的事主。
“警察同志,真的不是我的错,是他一头撞上来的!”张迅铁青着张脸,直吐晦气,这倒霉催的,遇到这种事,我还怎么过正常人的日子。
死者的尸首已经不在此地了,方才几个协警强忍着作呕,将之抬上了车子已经运走,在没有了那强烈的恐惧下,张迅一边不厌其烦地向记录民警叙述着当时的情景,一边又有股无名之恨蔓延心头,都是那个找死的混蛋害得我!
在他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咒恨时,他完全不知道,就在距离其不到一米的正面,一个不同空间中的它,则忍受着自己一遍遍的弱小弱小,这种赎罪必会伴随着真正的惩罚,那是灵魂的颤栗下的剧烈阵痛。发光球体不断抖动着,躯体则以肉眼可见速度收缩着。。
当它从原先的拳头大缩小如一个核桃般,这个造成自己死亡的最关键人物的情绪不再对自己有影响了,忍受完不堪痛楚后的光球开始飘向了远处。。
也许是魂力的大大减少,球体飘动的速度也变得慢了许多。现实时间过了一天,它来到了扬城有名的花街,名唤不夜之城。
这里坐落着不少金碧辉煌的建筑,各自霸气十足的占着一方,周围也有些稍显低矮的娱乐场所,不过更多的则是两层高的各式饭店,一片生意红火的模样。
时到晚上,纵横交错的水泥路边已经布满了各色灯火,两边的小贩也开始高声叫卖起来。花街最大的娱乐场所叫做天上人间,其布局之大直教人羡慕嫉妒恨,五层高的建筑犹如被金汤浇灌,尽显富贵大气,满是光华,场所的外观设计更是大家杰作,直弯稍勾,点缀宝玉,金龙吐珠,神凤吟火,天宫也不外如是了,也不知道这样的场所造价如何了。
作为扬城做奢华的地方,不仅本地大豪就连慕名前来享乐的巨富也有不少!
此时一辆银白色雪佛兰始始缓近,车到门口,便有两位门童上前。随着车门打开,一身名贵的男子下车,笔直的西装,黑得发亮细心打理的头发,满满的笑意十足成功的自信,他便是扬城如今最有名望最富裕的企业家聂千古,年近半百的他已经一身荣耀了,他的现身更是引得行人注目许久。
“爸!”聂千古之后又有一人下车,同样高端打扮,不到而立之年,却有了不大不小的啤酒肚,涂了精油的黑发撇向后脑,露出整片额头,身上更是戴了不少昂贵的饰物,不过与聂千古相比却有种虎父犬子的感觉,正是聂千古的独子聂如云。
“跟我进去,待会儿见了客人可要好好表现啊”聂千古瞪了一眼,有些不放心的说到,待会儿见的客人可是大有来头啊,作为实力在自己集团之上的外来客,今后的合作也许就看今晚的交际了。
“放心吧,爸,我能应付。”聂如云笑笑,作为集团未来的接班人,他有自信能使对方对自己留下好印象。聂千古嗯了一声,两人便在门童的陪伴下走了进去。
发光球体一路尾随也跟了进去。
场所内外真如同两个世界,即使只是第一层,也完全不见外面的喧哗,这里的人有些少,都在闲云漫步地踱着步,听着服务员的介绍含笑不语。当聂千古父子走进,就听所有工作人员都往这里行注目礼,然后弯下背脊,恭敬地喊道“聂总,聂少!”原来这家天上人间竟然是聂家产业。
聂千古略微点下头,便唤来大堂经理,问道“人到了没?”大堂经理是位靓丽成熟的女子,闻言点了点头,“聂总,人到了,正在五层迎春包厢。”
天上人间整个五层分为四个区域,各设包厢,是接待最尊贵有地位的客人时才会用到的,包厢名取自“春花秋月”,各有各的特色,让人好不留恋。
得到肯定的话,聂千古正欲起步走向电梯,却见儿子正在同那个经理谈这什么话,不由得摇了摇头,这种时候还将心思花在女人身上,真是扶不起。
聂如云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父亲的眼色与失望,双手紧紧揪住大堂经理纤美绣丽的右手,脸上挂着主宰者一般的邪意。
“肖雪,待会儿也不知道要谈多久,你下班了等下我,我接你去我在南潮的公寓,晚上爽爽呵!”男人忍着心里的瘙痒难耐,瞅着面前的女子说。
肖雪脸色一白,紧咬着牙齿默不作声,差点溢出屈辱的泪水,正惊慌失措呢,忽觉耳边一热,然后传来聂如云的声音“我就喜欢你这种装清洁的样子,老实告诉你,相信你也知道,我只是为了折磨你,为了玷污你,为了向那个曾经害了我的垃圾报复罢了,呵呵你不是他的qingren吗,听说他对你还有感情啊,那种人也会有感情吗,你还真信了。”
耳中恶魔的声音不住地摧残着肖雪的心,三年来这种折磨还少吗?那种极度的屈辱差点吞噬自己,她真想彻底离开这里,然后给这头猪一耳光。
可是她不能够,为了那个曾经自己一厢情愿的契约,为了报答杨家人出资给自己的奶奶出国医治,自己已经同这个地方签了十五年的死合同,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单方面违背合同,聂如云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是了,现在的天上人间已经不是姓杨的了。
“对了,你没法子反抗这一切,要怪就怪姓杨的吧,哎,现在真的成了家破人亡了,曾经的杨家啊“轻叹口气,聂如云感慨了一句,“别忘了我说的话,今晚陪我,记住你奶奶现在在国外的持续性费用都是我聂家在付,你没法抛弃她老人家吧,嗯,也许没多长时间我就对你没兴趣了呢。”
在肖雪瑟瑟发抖的为即将的屈辱感到悲哀时,聂如云或许觉得还不够过瘾,接口道“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那位大少彻底告别了他那野狗般的生活,昨天出车祸死了,真遗憾没亲眼目睹这个场面,虽然这三年我已经看得多了。哦还有他老娘也在昨天出车祸死了,真是一对痴子怨母啊。”
话毕,聂如云大笑着走向聂千古,只留下一个被噩耗惊得六神无主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