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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常与善人

善莫大焉,常与人为善,没什么不好。

原文

和大怨,必有余怨,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①,而不责于人。有德司契②,无德司彻③。天道无亲④,常与善人。

注释

①左契:收债的凭证,借据的存根。契,契约、借据。

②司契:掌管借据的人。司,主管。

③司彻:掌管税收的人。

④无亲:没所偏爱。

译文

调和了深仇大怨,必定还留下余怨,这怎能算是妥善的解决办法呢?因此,圣人掌管着借据的存根,却不去向人索取偿还。有德之人如同掌管借据的人一样宽而不取,无德之人如同掌管税收的人一样苛求索取。自然的规律对谁都不偏爱,总是伴随着有德之人。

精华点评

从为人处世的角度来看,如果一个人把自己所受的怨气全部翻出来,结果就会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搞得自己怨气冲天、愁云翻滚。最后不再去做善事,本来他是固守柔弱的,结果心里满是怨恨就变成了刚强,也就可能招致大灾了。圣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就尽量化解自己与他人的怨恨,尽量不去责备他人,别人跟他借钱,他也不去要求别人偿还,一切顺其自然。而无德的人,则恰恰相反。这就是“有德司契,无德司彻”。有德与无德、怨与善,就在于一个人怎么想、怎么去做。

一天,一个苏格兰贫农救了一个掉到深水沟里的孩子。次日,一位乘坐豪华马车的绅士便带着厚礼到他家表示感谢:“我是昨天被你救起的孩子的父亲,我今天特地来向你表示感谢。”他回答道:“我不能因救了你的孩子,就接受报酬。”这时候,他年纪尚小的儿子正好从外面回来。绅士说:“这样吧,我资助你的儿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希望他将来能成为让你自豪的人。”后来,那个孩子从圣玛利亚医学院毕业了。有一年,绅士的儿子,也就是被贫农救起的那个孩子染上了肺炎,是抗菌药物青霉素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其实,那个绅士就是二战前英国上议院议员老丘吉尔,其儿子就是著名的英国首相丘吉尔,贫农的儿子则是发明青霉素的亚历山大·弗莱明爵士。本杰明·富兰克林曾说,一个人种下什么,就会收获什么。那个苏格兰贫农正是因为帮了别人,才使自己的儿子有了成才的机会;而老丘吉尔也因为帮了别人,才保住了自己儿子的生命,使之有机会成为20世纪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政治家之一。

其实,善恶自有前因后果。不懂此理的人,以为作恶不得祸,行善不得福。因此,就善不欲为,恶则时而为之。懂得此理的人,则能够渐进地克己断恶,勤力修善。生活中常常有这样的情况,助人并非图报,但乐于助人者,也恰恰在无意中为自己创造着好机缘。所以说,助人即是助己。你帮助了别人,方便了别人,其效应也许一时还不明显。但你若能常与人方便,常替别人分忧,日积月累,就会成为一笔难得的巨大财富。

原文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①。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②。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③,养之覆之④。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⑤。

注释

①势:自然界的各种力量。

②莫之命而常自然:无人命令而向来自然如此。另一种解释是,不干涉或主宰万物,而任万物自化自成。

③亭之毒之:一本作成之熟之。

④养:爱养,护养。覆:维护,保护。

⑤玄德:即上德,深厚之德,神奇之德。

译文

大道创生万物,德性畜养万物。外界环境赋万物以形体,各种力量的相互作用促万物以成长。因此,万物无不尊崇大道而重视德性。道之所以被尊崇,德之所以被重视,这是无人命令而向来自然如此的。所以,大道创生万物,德性蓄养万物,进而成长、培育万物,安定、成熟万物,滋养、庇护万物。创生万物而不加占有,蓄养万物而不自恃有功,导引万物而不加主宰,这就是奥妙玄远的德。

精华点评

“道”创造万物,并不带有主观意识,也不抱着任何目的,而且不占居、不主宰,万物的生长、发育、繁衍,完全是处于自然状态下。这就是“道”所体现出的“德”性。“道”遵循自然,在付出时没有想到回报,对付出和回报没有分别,无所谓付出也无所谓回报,因此也就没有烦恼。“道”的无私的行为本应该成为我们的行为楷模,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的行为却恰恰相反,我们追求礼尚往来,在我们付出后,我们渴望得到别人的回报,而这种渴望得不到满足后,我们心中就产生了烦恼,甚至愤怒,认为他人这样对自己是不公平的,有的人甚至于为此恼怒到极点,做出极端的事情,结果害人害己。

其实在生活中,我们每个人多无法避免受到他人有意无意的伤害或有意无意地伤害他人,所以我们要静下心来想一下得和失的关系,不要因为没有得到回报就盲目地心生怨恨,蓄养万物而不自恃有功,是合乎自然大道的,是大德。而实际上,有来无往非礼也,你帮助了别人,为别人创造了价值,即便你不求回报,回报也会自然而来。

曾经,日本全国的电视机拥有量不到3000台,每台电视机售价高达23万日元。当时,一般职员每月的薪水不过1万日元。因而,若想买台电视机,除非两年不吃不喝。

由于电视机太少,企业当然不肯在电视上做广告,因而开办电视台自然也无利可图。有一年,日本首家开播的NHK(日本广播协会)电视台公布预算时,预计“第一年度亏损额为4亿日元,第二年度则将达到5亿日元”。

但日本第二家开播的电视台——日本电视台的创始人正力松太郎却独辟蹊径,他在街头、公园、车站等人流穿梭之处设置了电视机,播放职业棒球、相扑、拳击等各种节目。果不其然,人们纷纷为此所吸引,无不驻足观看。

看到人们纷纷被电视节目所吸引,各家酒吧、茶馆,乃至澡堂和理发店都竞相购置电视机,以便招揽生意。而尽管全日本只有数千台电视机,但电视观众却数以百万计,于是,各家公司争相到电视台做广告,电视台很快便开始盈利了。

这便是帮助别人获得盈利的故事。不占有、不自恃,像大道一样,付出而不奢求回报。只有真诚地付出,才会被别人真正接受,才会有美妙的收成。

播种,并不只为收获。正如我们给予别人微笑时,不在意对方是否回以笑脸;付出真情时,不在意对方是否有感激的泪水。一切顺其自然,对于这样的人谁又会不喜欢?谁又会不诚心以待呢?只问耕耘,不问收获,才是幸福的人。

《百喻经》是古天竺高僧伽斯那撰,南朝萧齐天空三藏法师求那毗地所译的一本书。称“百喻”,就是指有一百篇譬喻故事,所以该书是用讲寓言故事引申出教诫之意的一部著作。书中结构形式单一,每篇都采用两步式:第一步是讲故事,每篇都有一个幽默可笑的故事,是引子;第二步是比喻,阐述一个佛学义理。

鲁迅先生曾评价说:“佛藏中经,以譬喻为名者,亦可五六种,惟《百喻经》最有条贯。”在这里编者另辟蹊径选择书中一个个令人忍俊不禁的故事,在诙谐幽默的氛围中展现世俗百态,在智和愚的比较中领悟人生为人处世之道,读罢使人于心领神会间,不由得拈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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