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红着脸将头撇向另一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这才开口说这种小事不敢劳烦王爷,王爷还是快出去吧。
齐凌东却像故意没听懂似的,手上拿着的药水倒在她的右臂上,轻轻的涂了上去。手触的是娇嫩的肌肤,再看夜来脸上那一抹娇红的脸色,身上披着的长袍子也隐隐的勾勒出诱人的景色,齐凌东心里竟莫名的一紧,手上的力道一时不察用力过度,惹得夜来一阵嘶哑。
啊,轻点啊。
殊不知这声叫得不大不小,令自己都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赶忙的扯过被子将全身包了起来,这才低声对着齐凌东说夜来感激王爷的救命之恩,只是这上药之事不敢劳烦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齐凌东脸色一怔,这可不就是救命之恩么。刚才若不是他进来得及时,想必她身上的秘密都已经给樊素知道了吧。想到这点,他脸上竟抛出一丝笑容,笑容可掬的看着夜来说道既然是救命之恩,不知你打算怎么回报。
夜来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对王爷有什么妄想,但若是王爷有什么吩咐,夜来定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原以为她这么说,齐凌东会满意,不想齐凌东一改刚才神色,瞬间就换上冰山脸,阴晴不定的望着她,转而才轻轻的嗯一声,说道既然你手不方便,没好之前就好好的呆在竹清阁养伤吧。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夜来。果然他讨厌自己呢,说什么都是错的。还说什么追上去并肩呢,就不该有这妄想。
却说齐凌东没有好脸色的回到长春殿,想起刚才那女人说的话什么叫不敢对王爷有妄想,这么说是打算以后的都不敢有妄想了,改为对温乔松了?齐凌东这样想着,却不知原来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夜来与温乔松的一举一动了。他只会说别人,不曾想自己不是也跟茹竹琼这样不清不楚的么。
这时这两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人都没有留意躲在门口某一角落的樊素,之前樊素见到齐凌东进入夜来的阁楼,她心里就有些不平衡,直至齐凌东叫她退下去,可是她怎么甘心呢,于是又偷偷的躲在角落里听到她们的对话,不小心的就听到了夜来的那一声嘶哑声,那声音让她浮想联翩,一时没有留意到后面他们的对话,直至看到齐凌东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王爷竟是对她这样不同,寻常都不轻易去碰一个人,没想到可以委屈自己去给夜来上药,而这夜来还不知好歹。看来自己真的是低估了这夜来的影响力。想到这点,樊素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手帕,眼神闪过一丝狠戾,盯着夜来的竹清阁不知在打算着什么计划。
红叶收到消息的时候大吃一惊,这夜来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时候惹怒王爷了,竟让王爷下了禁足令。王爷明确说了手没养好之前哪里都不许去,这不是禁足令是什么,当时顾不得手上还在缝着的女工匆匆的来到竹清阁,原以为会看到一个萎靡不正的样子,谁知道被禁足的女主心安的坐在吊椅上捧着书籍在看呢,这情形让她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来也只有你现在才这么轻松了,整个南苑可都在等着看你笑话呢。
他们笑就笑吧,我不在意。姐姐你也不要在意这些,哪里没有这种口舌。夜来见到红叶过来左手放下书籍,缓缓的叫她过来坐下。
我不在意那些,我只在意你。你性子太过执拗,我怕你受伤。红叶轻叹一口气说道。
姐姐想太多了,我没什么事。夜来明知道红叶说的是什么却不想正面回答。她知道红叶是在提醒她这个府上毕竟是王爷的府邸,像她们这种身份的,有时候计较太多反而受伤的却是自己。可是她花夜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她不想糊里糊涂的就成为某个人的替代品,她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做不到委曲求全,也做不到成为一个影子。既然从一开始就做不到那就干脆快刀斩乱麻好了,反正她也只是来替父亲找出真相的。等到真相那一天,她就离开,如此,没有牵挂的离开。
你自己想开就好,只不过王爷禁了你的足,想必你呆在这只怕是会闷死。红叶又轻轻一叹。
嘻嘻,还是姐姐了解我,所以现在只好期盼我这伤快些好了。
红叶望着她心里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世间的事情又怎么那么轻易的就说得清楚呢,自己的事还没理清呢,也罢,各人有各命。
这厢红叶陪着夜来说了一会儿话,凌依依就捧着几本乐谱过来了。
她也是听到夜来被禁足的消息,急忙忙的就挑了几本乐谱过来。想着她禁足也是无聊,还不如好好的学习一下,正好,过段时间是司空的生辰,她也想谱首新曲出来让司空开心一下呢,当下就急忙的跟夜来说了这个计划,夜来当下就答应了下来,两个人即刻叽叽哇哇的讨论起来,不管身后的那些闲言乱语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几天,那些听到夜来被禁足消息的其他姑娘打着来安慰的旗子来了一波又一波,无非就是想来个落井下石,就算落不了,她们也乐意看到其他人落井下石的情景,不想看到夜来好像当没事发生的样子,心里又啐道做出这等无所谓的神情是给谁看呢,如此来了几番看到夜来都是这种情形也不免无趣,渐渐的又没了乐趣,一心扑倒各自的前途去了。
倒是樊素遣书画来探望了几次,每次来都说樊素忙来不了让夜来见谅,夜来又怎么会真的怪樊素,每次都承了她的情收下那些点心或者是书籍之类的。
凌依依与红叶倒是与平常无异,该来就来,连十一都来了两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