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901700000004

第4章 蓝调小镇(4)

过了一个星期,我收到你的来信,你说,你已经与那个胖胖的男人订婚。你说你是一块拒绝融化的冰,你说你的心里很温暖,但又寒冷无比。信只有两页,字迹是娟秀的行楷。纸张有稀疏的水渍的痕迹,一滴一滴,洇开。我读了开头,就不再读了,紧紧地把信合在手掌心里。

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你。你婚后一直住在南岸,和我一个朋友住一栋楼,与我办公室隔河相望。我打开办公室的窗户,一棵槐树的枯枝伸了进来,它去年还是茂密的。信江逶迤而过,春天的冷雨在河面上铺了一层绵密的水泡。雨一滴追赶另一滴,激烈、闪眼,像时间的奔赴者。南岸的风景被一片樟树遮蔽着,露出白墙,屋顶的广告牌,黝黑的桥拱,慢慢移动的人影。信江桥,宽二十五米,长三百五十米,从我楼下,直通对岸,正常的车轮时间是一分二十秒,但它每天堵车的时间约有两个多小时。然而,南岸是一个我可以天天看见的远方。

是的,也许你会以为我是一个善感的人。其实不是,对生活而言,有许多人是注定杳无音讯的—他(她)们是不可抵达的远方。

后山:颜色与记忆的试验场

后山是馒头的形状,有一个山包两个山坞四户人家,从我家看后山,倒觉得它像一只螃蟹。山上有葱郁的松树和烟灰色的桉树,东边的山坞有拥挤的坟冈,西边的山坞有茂密的板栗树,空落的地方是一块块长条的菜地。在板栗树下,有一户白墙红瓦的房子,一个瘦小操沙溪口音的妇人,到中午时,站在门槛上对着田野喊:“金星,吃饭呢,吃了再干活吧。”我听到声音,“咚咚咚”地跑到她家去,端把小椅子,爬到碗柜上,摸一个竹兜碗,盛饭吃。她是我的奶妈。到了秋天,板栗树的叶子慢慢泛黄,后山的黄昏,有青白色的雾气渐渐低垂。雾气成了我们偷板栗的伪装衣。世华(我奶妈的二儿子,大我两岁)猴子一样,一溜烟儿间就爬上了板栗树,用脚跺树枝,板栗“沙嘚沙嘚”掉下来。我用小锤,垫一个石块,敲板栗壳,壳像缩紧身子的刺猬。奶妈听到敲石头的“当当当”声,打开窗户,说:“要吃板栗,到自己的树上摘,明天叫你爸去。”奶妈把板栗子用刀切一个口,宰杀一只八月鸡,和上两升糯米,放在文火上焖。油而不腻,香而不火。奶妈说,这是补身子的上好料。

奶妈的板栗树在东坞,我们从来不敢去。我们最胆大的举动,就是到山包的松树林里采蘑菇。那是雨季后的阳春,泥土酥软,青绿色的地衣植物毛毛虫一样爬动,小竹笋辫子一样在风中摇摆,蘑菇隐隐地生长。从山包上看坟冈,并没有想象的那样阴邪。坟茔一般在油茶树底下,长满杂草和虎皮树,弥眼的油绿显得春天有着特别旺盛的生育。我对死亡的恐惧,是从一块头盖骨开始的。我提着一个毛竹罐,跟在祖父后面,到东坞捡拾蚯蚓。蚯蚓喂养的鸭子会生蛋,一天一个。祖父在东坞垦荒,翻挖的土块用锄头敲碎,筷子长的绿蚯蚓滚出来,我用火钳捡进罐里。地还没挖半畦,祖父蹲了下来,说,“这里怎么会有头盖骨呢?”我不知道头盖骨是什么,以为是可以吃的,一看,我就紧紧抱住祖父的腰,上下牙齿哆嗦地磕碰。那是一块葫芦形的骨头,往内收缩,额下有两个内凹的洞,下端有两排粘满黄泥的白牙。

通往东坞的路口有一户人家,是我的远亲,我叫五爷。他是一个强壮的人,高高大大,在我七岁那年,暴病而死。他的死使我不可回避地去了坟冈。他埋在了那里。我第一次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指甲花,它开遍了东坞。村里人都说,五爷的房子没选好风水,东坞的阴气沿山脉全进了他家。

五爷的老婆在屋后种了许多黄瓜,黄瓜一长到筷子长,就被人偷吃了。她站在院子里骂:“谁穷得像药渣,连黄瓜也偷,总有一天要烂肠子。”骂了几次,黄瓜还是被偷了。隔了半个月,一天中午,她女儿英英突然口吐白沫,嘴唇发黑,眼睛翻白,送到诊所急救。医生说,这是中毒。五奶奶拍着大腿,坐在板凳上哭。原来,五奶奶在黄瓜里放了农药。英英小我两岁,在她十四岁那年,嫁到了外县。五奶奶说,早点嫁出去,可以节约一点粮食。

我去过一次五爷的房子。我跟母亲去他家磨豆腐。潮湿的地气和霉味让我有短暂的晕眩,滋生恐惧。五爷有三个儿子,大叔叫丁丁,是一个钻缝隙挣钱的人。他的小气是村里出了名的,但对我父亲特别的慷慨。我家办一些事,如盖房,娶媳妇,他会主动对我父亲说:“哥郎,要钱给我说一声,我早做准备。”他矮矮小小,浑身瓦釉色,白天种田,晚上用电瓶打鱼。他的自行车龙头有一个灯,是他自己安的。他骑上去,灯就发亮。他老婆提个竹篓,跟在后面。他老婆是个很开朗的人,笑起来“咯咯咯”,像下蛋的母鸡。大概是1998年,我回家过年,看见大叔老了,虽然只是四十多岁的人,一点生机也没有。我问母亲,母亲说,他老婆吃老鼠药死了。他们为两斤没卖出去的鱼争吵,他老婆一转身,到柴房吃了老鼠药。大叔也不再打鱼,买了辆三轮小货车,在周边镇里跑货。儿女都在外面打工,大叔隔三岔五就到我家吃饭,多多少少有些凄凉。隔了两年,也是临近年关,他到望仙跑货,回来的路上,山上打石的人放炮,巨大的石块滚下来,把整个车子都砸烂了,翻进了水库里。大叔的尸体只留了个身躯,手脚和头都没捞上来。

有一年多的时间,我奶妈叫我住到她家里去。她说,后山的鬼像兔子,到了晚上,又拱又闹。她的说法是有根据的。五奶奶的小儿子那时还没成家,母子住在一栋偏房里。一天深夜,小叔点起马灯,开了后门上茅厕。五奶奶有失眠症,隔了一盏茶的光阴,小叔还没回房。她一声比一声响地叫:“儿啊,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没人应答。她慌神起来,跑到茅厕一看,只有马灯在晃。邻里的十几个男人,打起火把,四处找人。我父亲在东坞的一个坟茔,找到了小叔。小叔斜躺在黄泥上,用泥巴塞耳朵。他的鼻子流了许多血,眼睛糊了泥巴。他看不见人,“啊啊啊”地叫,手奋力地抠泥,指甲都抠烂了。我父亲啪啪两巴掌搧小叔,又打开裤裆,一把尿射在他的头上。小叔“哇哇”地哭出来,口腔里的泥浆喷射而出。

大家多说小叔是个阴气很重的人,会短寿。事实上,他比谁都强壮,像窑里的泥坯。他一餐能吃一斤饭一斤肉一斤酒,得了个“三斤头”的外号。但阴气的说法一直影响着他的婚姻,说了很多门亲事,也没成。后来上村的一个女子,见小叔勤快,主动上门说亲。她是一个秕谷样子的女子,虾背,一生气就哮喘,“哈呼哈呼”,什么事也干不了,但特别能生育。小叔转轴一样,再也没停歇过。他早上砍了一担柴回家,我们刚起床,就连夏天的中午,他也一个人去田里干活。他老婆每天要吃药。枫林是梓树遍布的村子,梓子不值钱,没人要,小叔把柴刀捆在竹竿上,剃梓子。晚上,他一个人坐在厅堂,把梓子搓到箩筐里,黑灯瞎火,边搓边瞌睡。他说,吃药要钱,搓梓子已经三天没上过床了。他老婆没熬几年,死了。她患的是心脏病。我们都为她的死而暗自高兴,她是锁在小叔脖子上的链条。但小叔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地活。他搬到庙里住,房子空着养老鼠。

奶妈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会用盘子端给小叔家。奶妈说,世上的苦何止万种,没娘的孩子最苦。奶妈是个信佛的人,初一十五,她会叫我拜香。她站在我身边,微笑着,看我弓腰,跪地,把香插在炉上。

到了我有胆量上后山的年龄,我已经可以砍柴了。我们是结伴上山的,腰里捆一把刀,手里拿两根麻绳。我们把一半的时间放在烤红薯上—在地里掏一个洞,生一堆旺火,烧出红炭,红薯放在炭面上,再烧一把茅草,捂得严严实实。柴砍好了,红薯也熟透了。薯皮会起泡泡,撕开,吃起来粘喉咙。但我没有去坟场的勇气。瘌痢老六就敢,一个人坐在坟头上唱歌,躺在碑前睡觉,手伸进坟窟窿里捉蛇,还把经幡上的白纸戴在头上,扮日本鬼子。

坟茔,在我的幼小的心里,是堆积的块垒。整个后山,弥散着一种阴森的邪气。它是由墨绿的色彩带来的—茂盛的狗尾巴草,苍天高耸的松树,墨绿是一团一团的,胶状,起风的时候,湍急的水浪一样汹涌,“嗡嗡嗡”的声音储藏在山坞里,像把大海挤压进水缸。它还是高高在上的—从后山,可以俯瞰整个村庄,屋舍平摊在饶北河边,像一堆堆干燥的牛屎。西坞没有坟堆,但比东坞更令人毛骨悚然—夭折的或短寿的人,用粪箕或楼板抬到西坞,找一棵油茶树,连夜埋了,做了培土的肥料。说不清是哪年,小学建在西坞,学校却没人守,课桌椅子,隔三岔五地丢失。雇了几拨人,没守两天就走人,连工钱都不要。说,到了半夜,鬼到教室里把桌椅翻掉。村里胆子最大的两个人,令林和老八,都五十多岁了,说要见识见识,鬼到底是怎样的。睡到半夜,听到隔壁教室的课桌哗啦啦地翻倒,一个翻身爬起来,一看,课桌好好的,整整齐齐,吓得魂飞魄散。

庙里的老僧听了这些事,说,鬼是脏东西,一泡尿就能让鬼现原形。他把草席铺在操场上,生了一堆小火,抱着破棉絮睡。到了半夜,课桌哗啦啦地翻倒,他爬起来,一只猴子被吊了起来。原来他在教室里安了套子。后来,这只猴子一直跟着他。老僧年轻时有一个妖精一样漂亮媳妇,生孩子时难产而死。他到庙里出了家。老僧说,这只猴子是他的妖精变的,再也不会离开他。他给它穿了一件红色的花肚兜,在村里摇来晃去。

我十三岁,奶妈一家搬到了市郊区生活。奶妈是个文瘦的人,我的成长启蒙得益于她,她没读过书,但她会讲许多的童话和打谜语。乡村所见的植物,如棉花、茄子、辣椒,她都能用谜语说出来。我记得棉花的谜语是:矮矮树,青青桃,红花去,白花来。我第一次到她新家,是我十三岁那年正月,雨一直没停过。每天下午,她拉着我的手,提一个菜篮,去榨粉厂买米粉给我吃。奶妈在几年前摔过一跤,落下脚疾。现在,我已完全疏离了枫林,一直在外。我只有过年或过节,才回老家。

后山只是一个简单的山头,但在我看来,它像一张床,最终,村里的人都在那儿安睡。有墓地的乡村是有福的,能够让人从小就听见死亡的呼吸,死亡让人获得安详。

我已经到了不再害怕坟场的年龄,对死亡也保持深深的敬畏。我懂得,一个亡灵的名字,不要轻易说出,也不要惊动他们在深夜的交谈,让守灵人安静地打瞌睡,让唢呐蛆虫一样的叫声埋在土里。村庄也只是我们出发或停留的一个长亭。我们在村里生病,繁衍,劳作,有那么一天,我们突然觉得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会扔下手中的锄头,撇下繁杂的人群,一个人到后山去,然而他并不孤单。后山是沉眠中的怀抱,我们被它一一接纳。无论我们的一生是多么幸福,或不幸,我们都将彼此忘记。我们一直以为自己认知了生,也认知了死,其实不是,是生和死经过了我们身边,带来了母亲、血液、时间和真理,也带来了昏暗、尘埃、痛和消失。书写就这样开始,也这样结束。即使是结束,也是温暖的。

后山是那样的低矮,油桐树的白花在春天压满了山冈,咆哮的田野在它眼里一片寂静。时光在沉沦,言辞在沉沦。被无数人翻越的山冈,散发出墨绿的光芒,照耀着我们。假如后山是我们的额头,那么皱纹是一幅完整的路线图。

午睡后的表情

【油菜花】:一群吹唢呐的人,他们手中的黄铜,开花骨朵。你是否是其中的一个?四月的黄铜朝天,枫林的大道朝天。花朵中的重金属,拍打大地,也拍打天空。大地为什么如此沉重,故乡为什么是故乡?吹唢呐的人,为什么一会儿是浑身抽绿的孩子,一会儿是枯骨嶙峋的老头。

唢呐声是那样的沉闷、宽阔、凝滞,像河流压过。“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一个女子从田野抬起身,说。她边说边脱衣服,留下最后一件紧裹的绿裙子,仰起脸,跳起了舞。一群女子在跳舞。她们头戴金色的冠冕,腰姿细小柔软。

大地是流金溢彩的……让我分辨不出枫林是异乡还是故乡。

【一个哑巴】:他的脸浑浊,一如眼神。他的额头像一块石料。他说,啊,啊,啊。他说,咩,咩,咩。他的嘴唇快速地弹动—“吱吱”作响的齿轮一样,撕裂空气,有粉尘,灼热。他有五十多岁,他是个老单身。他早上砍柴,上午挖地,下午砍柴。他砍柴像个老师傅剃头。他晚上沿着村街游荡,他像一件在气流中飘移的旧衣服。他睡在他哥哥的柴房里,蜷缩着身子,紧紧地抱住自己。

啊,啊,啊;咩,咩,咩。声音是从地下爆发出来的(他的身躯和泥土没什么区别),在村庄上空炸开。我母亲说:“他要说什么呢?他每天要叫到半夜才停歇。”他不是说,他在叫。他的声音把他从夜里凸现出来,把他从村庄里凸现出来。他是因为害怕被遮蔽,还是因为声音埋在他胸腔里致使他疯狂?

他不知道他的声音是噪音。他不知道他的声音使村庄四处布满恐惧。一个哑巴的声音是我们的谜语。他在他的时间里下沉,他被他内心的阴影所吞没。

【一截绳子】:棕绳挂在油茶树的丫上。它发黑,灰白色的黑,那是雨水的痕迹。它是一根长绳子的一部分。它是记忆的一部分—有人多年之后这样说:“石灰窑里做事的杨九,看到老婆和一个男人在家里相好,一时想不开,拿一根箩筐绳,到油茶山吊死了。”它成了死亡的物证。

【六月书】:夜晚是坚硬的薄片,银亮、锋利,仿佛是一把飞旋而来的刀。它把饶北河切开,像饶北河切开大地。天空是一块蓝印花布,把夜晚包扎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家出走。你也不要对我说你终究要去哪儿。”一个老头借着烛火,读手中的信。他已经读了很多年—另一种自言自语。信是他自己写的,迟迟没有寄出。

“六月,后院的芝麻花开的特别旺,碎碎的、细白的,我守着它,就像我守着一个少年的成长。”老头继续写信。他一边写信,头发一边脱落。

村野的喧哗,是萤火虫在叫,是露水在叫,是烛火在叫。漫长的六月在叫。

【景象】:从枫林到小镇,要经过一片田野,一个叫塘底的小村,一块甘蔗地。左边是古城山,和连绵低矮的荒丘。右边是饶北河和袒露的田野。一个人走下荒丘,不见了,一扇篱笆门在“哑哑”作响。一个人从河那边走过来,面容越来越清晰,也越苍老。他每天来回地淌河。

走在去小镇的路上,一会儿看左边,一会儿看右边。我经常去小镇,用晒干的白玉豆换半匹布,用木柴换盐。我会带上我的妻子和女儿,在路边的摊铺吃一碗清汤,用长长的白手巾擦汗。假如太阳还没有下山,我会坐进茶棚里,烫一碗茶喝。假如我还有剩余的银两,我买一罐绍兴酒回家,待待客人。

【吞咽】:一个叫大碗的人,喜欢端一个钵头吃饭。钵头是暗紫红的釉色,比蓝花碗大。大碗吃饭不要什么菜,嘴巴张得像山洞,把饭吞进去。堆得高高的米饭,遮住了吃饭的脸。饭从碗里浅下去,像从漏斗里浅下去。

大碗咀嚼的时候,有两条青竹蛇在脖子两边爬动—青筋暴出来,嘴角的肌肉(其实是一层皮,松塌塌的)一直往下盖,而脸上的肌肉(还是一层皮,烧焦了的面片一样)在收缩。他吞最后一口,突然睁大眼睛,铜铃一般,整个胸部在动。他靠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同类推荐
  • 采真寻韵

    采真寻韵

    本书收录了省国土资源厅副厅长熊政春的诗歌。是一本非常值得一读的诗歌集。
  • 天堂从不曾撤守

    天堂从不曾撤守

    本书以书信形式为主,是一本感性、励志的佳作。本书共分四个部分,分别是“来自天堂的信”、“代间的省思”、“开创心灵财富”、“天堂的约定”,具体包括陈长文写给身心障碍儿子文文的信,写给毕业生的信,写给四川地震灾区小女孩的信,以及写给母亲的信等。作者将自己对人生、对人事的观察与体悟,自己的人文关怀向收信人娓娓到来,动人心弦。
  • 唐宋词精品鉴赏(中华古文化经典丛书)

    唐宋词精品鉴赏(中华古文化经典丛书)

    唐宋词从唐五代起,至北宋南宋而大成,由小令到中、长调,可谓名家辈出精品如林。本书博采众长,选唐宋名家各种流派杰作,精华毕呈,希望帮助读者朋友们更好地欣赏唐宋词名篇佳作、领略唐宋词的幽深情韵。
  • 幕后珍闻

    幕后珍闻

    当您在舞台前或者银幕上,观看音乐舞蹈史诗《中国革命之歌》的时候,本集报告文学想告诉您:幕后珍闻——《中国革命之歌》诞生记。
  • 恰同学少年

    恰同学少年

    本书精选了著名作家梁晓声散文数十篇,以独特的视角、独特的思维、独特的情感、独特的抒发方式和独特的评说风格展现了作者童年、少年、青年时代的生活。在所选作品中均体现出了作者的个人记忆和国家记忆的交织,梁晓声以其真实而痛快笔法,通过很多有价值细节的描摹,刻画出了复杂而极端年代里不可忘却的集体记忆。
热门推荐
  • 锦瑟物语

    锦瑟物语

    年幼时的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比别人优秀,少年时的她,只希望能做好自己。“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茫然。”一遍一遍诵读着《锦瑟》,她知道,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她了,她走一步,便不能再错一步。
  • 新寂寞英雄

    新寂寞英雄

    他,是一位承担秘密使命的红色特工,侠骨柔肠,剑胆琴心;她,是一位旧中国的富家千金,温柔体贴,痴情一片。前世姻缘,让他们通过一次邂逅,相识、相知、相恋,在风雨乱世当中,共同演绎出一个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
  • 宇宙大能源

    宇宙大能源

    遥远的宇宙尽头,一张以此为起点,遮蔽整个宇宙的巨大黑色书页上面,出现了五行金色大字。“天道不可违。”“柳林,生于2034年,死于3000年。”“陈原,生于2984年,扰乱时间,回到2050年,死于2983年。”“人类,毁于3000年。”“历史,未来依旧……”为了抵抗天道,陈原走向了征服宇宙的道路。
  • 血火重生

    血火重生

    一剑东来,震耀万古!家族破灭、爱人背叛,时空乱流,血脉觉醒……小小冷轩从西北大陆出来,从东大陆开始,持剑杀戮,以拳破天。在血与火中成长!
  • 周大侠2018

    周大侠2018

    不知何时不知从什么时候江湖上开始流传关于周大侠的故事。传闻中周大侠姓周,不知从何而来,不知消失何处。只知道他是一个大侠,凡有邪恶的地放都会遇见他正义的身影,他将惩奸除恶当作己任,将除暴安良当作自勉。1
  • 独家恩宠:总裁变态爱

    独家恩宠:总裁变态爱

    他白手起家,权倾一方,宠她入骨却过于霸道:“我已经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了,为什么你总这么不安分?”是个情商白痴只会付出的男人。她淡然:“呵,你永远不懂,我是猴子不喜欢胡萝卜,我不是你养的宠物,可以让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既然如此,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离不开我!”吃干抹净,明争暗斗,他暗笑:“实在不行,让你生上一筐娃娃,到那时,除了我谁都不会要你!”他爱她,却一错再错,她恨他,却一过再过。<1v1,小三必须屎,纯爱模式开启>
  • 请赐我一颗子弹之丧尸统领

    请赐我一颗子弹之丧尸统领

    本在医院等死的渐冷人——少年阿初,因为丧尸咬后,成为保留正常大脑,正常视力的丧尸,但动作缓慢,肌肉无力不能正常像普通丧尸一样进食。正当他失去希望时,他遇到了丧尽猎人——多兰母子,这对战斗力爆表,又整天吵得不可开交的母子,因为少年长得像他们家失踪的宠物而把少年带在身边,开始了他们的公路冒险。
  • 倾世韶华,将门凤女舞江山

    倾世韶华,将门凤女舞江山

    为保郑氏一世太平,郑昭容敛去一身傲气甘愿成为薄桓良的棋子,助他登上帝位。陷害忠诚,谋杀与自己指腹为婚的夫君,玩弄朝野,欺君罔上,坏事做绝。而她得到的,是一纸休书,终身囚禁冷宫。但又因一道密信,身世之谜被缓缓揭开。她哪是什么郑将军之女郑昭容,她分明是前朝的公主。是她,帮着仇人之子登上皇位。是她,忠良之臣通通赶尽杀绝。是她,亲手将自己推到了悬崖。可那又如何,她要弄乱这棋局——万里江山,有能者得!
  • 宋朝事实类苑

    宋朝事实类苑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傻妞不傻:我是灵女我怕谁!

    傻妞不傻:我是灵女我怕谁!

    吴桐陪同奶奶去青山寺上香,却被神秘大师告知自己是千年一现世的灵女!········“啊-”当吴桐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啊,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狭小的房间里都是些什么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个怪物竟然在她进来之后就步调一致的朝她走(爬,飞,跳)过来,匍匐到地上,竟是发出了人的声音:“主人!”啊——··················“呼风唤雨,召唤百兽,心念所致,天亦顺从!”做灵女竟然这么好啊········还沉醉在自己有普通人无法拥有的灵力的喜悦中的时候,悲催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她竟然倒霉的出了车祸!是哪个酒鬼在背后撞我?!我明明在人行道上好好的行走啊!一觉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离奇的穿越了!穿就穿吧,竟然还穿在了一个傻妞的身上!“什么?这个傻妞还是未来太子妃(人家最讨厌宫中生活了)!这个傻妞竟然是天蓝国大将军的嫡长女......从小就弱智......每天都在别人的冷嘲热讽和百般欺凌下过活......欺负她的都是自己的妹妹,什么?竟然丫鬟仆人也敢随意欺凌她?好吧,这些事实她都接受!不过这些事实都将成为往事,谁叫她吴桐占据了傻妞的身体呢,自然也要好好的保护这身躯喽!......皇帝,皇后,太子!又怎样!人不犯我,我不烦人,人若犯我,睚眦必报!......看万能灵女如何在古代风生水起!唯我独尊!······本文轻松,搞笑,具体的看文吧,不多介绍了·····每日四更·······看文的亲们一定要留下足迹哦,传说财神爷特别眷顾那些收藏,推荐加评论,送花,送笔送咖啡的孩子们!不信,你收藏偶的文!保证你时来运转,合家欢乐,万事如意!收藏吧,偶每日四更哦······简介无力,看文吧······推荐新文《再续前缘:冷皇的香妃》http://novel.hongxiu.com/a/547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