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才不要呢!”小鱼儿忽然觉得脸在发烫,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海水轻轻地抚摸着小鱼儿,他知道,小鱼儿爱上乌龟了。
小鱼儿静静地向前游着,乌龟也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不一会儿,他们又开始嬉戏了,你追我赶,把海水拍打得水花四射……
一天傍晚,小鱼儿约乌龟到第一次相见的地方见面,决定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乌龟。小鱼儿早早地来到礁石旁,两个脸蛋在晚霞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迷人。
乌龟踩着余晖,如期赶来。小鱼儿微微地抬起头,轻轻地说:“你来啦!”
乌龟盯着这可爱的鱼儿看。
小鱼儿低低地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啊!”乌龟应道。
“你喜欢我吗?”小鱼儿轻声问到。
“我……我……”乌龟支吾着,不知道怎样回答。
“我成家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乌龟答道。
“你……你……”小鱼儿哽咽了。
小鱼儿哪里知道啊!乌龟早就和自己的心上人成了家,他只是也喜欢这鱼儿,所以特别喜欢和她一起玩呢。谁知道鱼儿却爱上了他呢?
小鱼儿伤心地离开了乌龟,静静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任由海水拍打着她……
海水轻轻地抚慰着这可爱的生灵,他要小鱼儿快乐,他不想失去这个小天使,他宁愿为着这小天使失去一切。小鱼儿伤心地游啊游啊,在海水的怀抱里,流着伤心的泪水。海水哽咽了,咆哮着,翻滚着,一次又一次地冲向海滩,想把心爱的小鱼儿送上想去的地方。
海水静下来了,他紧紧地抱着心爱的小鱼儿,抚摸着她,安慰着她。他把小鱼儿带向太阳第一次升起的地方。小鱼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吻着海水,吹了几个小泡泡。她醒了,她再一次感到,她的生命属于海水,海才是她的命,她的根呀!
风儿徐徐地吹着海面,暖暖的阳光给海架起了彩虹。小鱼儿在海水的怀抱里,幸福快乐地唱着歌儿,向着更美好的未来游去……
谁将凤箫鸣古城
刘军
盘古开天时的那轮斧光,至今还在天空流转,不周山变成黄冈山,已成天地间的秘密,女娲补天时的那片异彩,炼出“铅山女子不用拣”的美丽容颜。
袅袅婷婷,风情绝伦的你从山中走来,借来了天竹与仙茶,绿了青山,碧了信江,妆就了你明眸皓齿的玉颜,结了万人倾仰的大千尘缘。
你吹奏着用女娲留下的信江彩石磨制的玉箫,与阮郎的双鹅,欢舞在鹅湖山涧。天幻箫音引来了葛玄神仙和大义禅师,一声声“无量寿福”与“阿弥陀佛”,和着你的清平箫乐,写就了“鹅湖山下稻梁肥”的诗篇。
芸芸众生渐渐迷失在城郭的灯红酒绿,朱夫子、陆夫子随着你的芳踪,激辩鹅湖寺,拯救道德人心。那时,可曾有人留意你在庑殿中为他们燃起的碧螺青烟?
辛弃疾觅着你的箫声,投入你的怀抱,他在醉里挑灯看剑,又说爱听蛙声一片。叹英雄暮年,红巾翠袖,你欲揾英雄泪,他又可曾看到你眼里的潮湿与爱怜?
费宰相沾着你的风采,造就冠盖里的传奇。蒋心园承了你的风流,激昂文字,华章万古传扬。
你种的纸竹、茶树已然繁衍万千,连史纸承载道德文章,河红茶沏出云水清禅,你那悠悠的箫声,奏出“铅山茶纸利天下”的潋滟。
才子佳人,名流高士,闻声而至,对酒当歌,你与他们吹箫引凤,用温情慰藉孤旅,酿江湖多少绻缱。
唐宋元明、大清民国,风云变幻中,赵不迁的万卷藏书楼灰烬了,箫音透出你浓浓的悲哀,青石巷里那坑洼的青石板,是你滴成的泪涟。
江山锁重愁,醉卧望江楼,梅花催飞雪,吹箫引东风,雄鸡一唱天下白,金銮殿里,人去楼空,旌旗染红了古城的十月天。
玉箫声动,梅花数弄,你用箫音传递着远去的英雄们多少祝愿与眷恋。
数千年的粉墨登场,看过多少场无奈的轮回,你的眼帘一次次的明亮又黯然,你的玉箫已沁入了斑斑锈色,雪肌也沾染了几许风尘,多少人策马路过你的身边,无视你身上的星痕,谁能读懂你眼里的忧伤与情牵?
书院的牌楼前,幽深的青石小巷里,总有你蹒跚的步履浮现,你在期待重逢开天时的那抹异彩,那天你会箫舞跹。
泼墨的风景里,总有人在聆听你那来自亘古的天籁箫声,他们深邃的目光穿越你秀美的肩头,找寻你的渊源,搜寻遗落在远古的那片蓝天。
谁将凤箫鸣古城,悠悠扬扬黯销魂!你,不是一个传言!你,铅山,还有多少人期待着与你的邂逅和惊艳?
武夷纪行
林腾
驱车到近200里之外的武夷山石垅去参加笔会,我百思不得其解。太凡笔会必定是到名山大川或繁华都市去探讨、磋商,而不是到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去浪费时间。幸好,有近50位来自不同县市的作者谈笑风生,高谈阔论,把我剩余的那点不快也赶得无影无踪了。
在去石垅之前,我们去领略了一处闻名遐迩的著名景点—鹅湖书院。鹅湖书院位于铅山县鹅湖山麓,其山为武夷山之脉,因山上有鹅湖而得名,书院占地8000平方米。书院前面有石山作屏,山巅巨石覆盖,石尖耸立,千姿百态,突兀峥嵘,雄浑古朴,左右两侧山势环抱,重峦叠嶂,苍翠欲滴。其左侧山顶,还有飞瀑倾泻而下,书院所在的山谷小平川,更是古木参天,曲径流泉,幽静无比,把延绵回转的峰峦轮廓线条,勾勒得特别苍劲而流畅。南宋时期,儒学家者风行讲学,书院之名逐日显赫。淳熙二年(1175年),朱熹、吕祖谦、陆九龄、陆九渊会讲鹅湖书院,各抒己见,“相与讲其所闻之学”。这就是哲学史上著名的“鹅湖之会”。此次辩论中显现出来的思想火花照亮了理学发展的道路。后人在他们辩论的地方建祠纪念,得名“四贤祠”。淳祐十年(1250年),改名为“文宗书院”。元代皇庆二年(1313年),又增建“会元堂”。明代景泰年间(的1450年—1456年),又重修扩建,并正式命名为“鹅湖书院”。自南宋至清代的八百多年来,这所书院几经兵灾,又几次重建。其中尤以清代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的重修和扩建工程规模最大:新筑的门牌坊、大堂、浮池、拱桥、碑亭、御书楼,两侧更建厢房十数间,以为士子读书之所。康熙皇帝还为御书楼题字作对,门额题为“穷理居敬”,联语为“章岩月朗中天镜,石井波分太极泉”。时至今日,牌坊、泮池、后殿、厢房等建筑保留尚完好无损;泮池两侧的厢房内,还存有明、清两代的石碑13块,亭亭然盈盈然地从历史的隧道中穿过,厚重深沉地激出滚滚春潮,真是“穷理居敬有圣贤,斯文宗主溢古风”,这是凝聚了几百年历史文化积淀的中华传统美德的结晶,这是凝聚了几百年历史文化的中华国粹与瑰宝。好个鹅湖书院,你用现代人风吹皱了一池古老的积水!
与鹅湖书院相邻的烟蓬里自然村,新农村建设在这里开展得蓬蓬勃勃、风风火火。在原有丹霞地貌自然资源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地铺就了水泥路面,拉近了户与户之间沟通的距离,增进了人与人之间的友谊。这里依山傍水,曲径通幽,就像一幅构思奇特、虚实得当的大笔挥就的丹青长卷,一一呈现在游人面前,令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穿过烟蓬里外围的末端,是一簇山水相抱的竹林。四月间的季节,正是春笋拱破冻土向上挺立的季节,一根根挺立躯干、露出翠绿脸庞的笋儿煞是诱人。这些笋儿正在进行由笋变竹的物理运动,一支支匆匆忙忙地蜕去外壳,褐色的外壳微微有些湿润,毛茸茸的外面则叫你软软的、痒痒的、柔柔的、酥酥的……松海林涛,要积蓄多大的能量才可以冲出冬的禁锢、封闭的岁月!远远望去,绿影婆娑,玉树虬枝,刚泛青的翠竹在微风的吹拂下,像一床床碧透的绒毯随风起伏,又如琴师的柔指,奏着柔和的曲调,拨动我隐秘的心弦,令人心旷神怡,恬然欲梦。这里没有颐和园的曲径回廊、楼台水榭,没有故宫的雕梁画栋、金铃悬垂,没有天安门的峥嵘巍峨、堂皇壮丽,但它实实在在是大自然的杰作,裹挟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人类文明智慧交相碰撞的影射。
不知不觉间,夜幕徐徐降临,诗友们顾不着鞍马劳顿,稍作休息后,恋恋不舍地上了进驻“共大山庄”的客车,谈论着另一神秘的所在—不曾谋面的“共大山庄”。而有些诗友更是已经忍不住诗兴大发。请看诗友苏国柱的《题烟蓬里》:“鹅湖佳境在烟蓬,池映闲云半隐龙。凉透枣林添弈趣,脉通书院蔚文风。茅亭对竹诗情古,玉阁作松画意浓。莫道洞宾无憾事,未曾此处驻仙踪。”不折不扣地概括了烟蓬里的妙处来。而我也小作一首《烟蓬游》:“天地任我游,烟蓬跨五洲,他年若得志,携尔上九重。”以示祝之。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于晚上8点30分抵达“共大山庄”。
资料显示:原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旧址的“共大山庄”,位于华东屋脊—黄冈山(武夷山主峰,海拔2158米)下的石垅村,庄内绿树成荫,宁静素雅,果树植被丰富,山珍风味独特,已入选中国乡村旅游指南,是个休闲养生、励志培训的胜地。翻开历史画卷,江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是遵循毛泽东教育思想创办的半工半读学校,是上世纪我国教育战线涌出的新生事物。1958年8月1日,江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正式成立,由省委书记刘俊秀兼任共大学校校长,副省长汪东兴兼任共大党校党委书记,周恩来总理为“共产主义劳动大学”亲笔题写书名。自创办以来,为国家培养了22万多名人才,探索了一套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经验,在我国教育史上留下了深远的影响。
共大山庄面南背北,共二层半,屋顶仍然是中间高两边低的瓦片盖住,约有90个客房,正门设有接待室,约20米的地方有一口池塘,有些素洁高雅、碧青葱绿的不知名儿的花点缀其间。左侧是公路,右侧是厨房和客厅。厨房不是很大,客厅则是豪华别致,能同时摆下十张圆桌,四周采光通风也恰到好处,样式有些像日本人客厅的结构,全是竹木搭建。离客厅约200米处便是可容纳百人左右的会议室,麦克风和音响等现代化设施应有尽有,中间是一张椭圆形长桌,进门与右侧门均是四开门,光线通风相当充足。置身其间绵绵絮语,轻轻心曲,家的味道油然而生。推开右侧门,丽日已在碧蓝的翠竹林里镀上了灿烂的金辉,在阳光的映衬下,会议室右侧的群峰更显得格外清幽、雄浑苍劲,柔柔的若隐若现的曲线仿佛构成了一个女性丰盈的胸脯飞出飘逸的梦,妩媚旖旎的山色叫人动情,轩昂豁达的峰峦使人倾心。此时,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奔涌的激情,凝神静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名山大川大多以雄、奇、险、幽而著称,而对于绿荫如盖、掩映在郁郁葱葱竹林中的“共大山庄”来说,到这里却能让人心定神凝,静如处子;为什么深山穷谷之中,人多长寿者,大约是嗜欲少而心常安静也,非无安居也,无安心也,非无足财也,无足心也的缘故吧。现代人没有钱的拼命去赚钱,有了钱的拼命去锻炼,是不是人们的理性思维与感性思维的二维空间得到了理想化的改变。在瞻仰了烈士黄怀仁陵墓之后,我想,诗歌、小说还有我挚爱的散文其实也能连同夜露轻歌曼舞,有着山色迷蒙的灵性与悟性,潜移默化的凄艳的文字也定然可以透露出几许洒脱。在这世外桃源里,有枝叶披翠,花若紫霞,似闻琴瑟轻弹,如霓裳水袖婉转的美境,何必羡慕世间的荣华富贵,名利得失。我过于绷紧的神经得到彻底的松弛,我欣慰极了。尤其是我疲惫而悲苦的散文到这里找到了句号。
一般地说,散文是不具有韵文那种有规律性的格律单位的散体文章,它仅仅是有别于诗歌、小说的一种文体。文体的本质是什么,我以为通俗地讲就是表达方式,它的产生根植于人类表达的需要,同时又是人类根据文化构成而采取相应的语言方式。文体不是抽象的,每一种文体都有相当程度的文化意味。比如给散文分行,施之以节律,我们就有了诗歌,诗歌充分体现了人类情感的欲求,相当精确地提炼了人类对自身和世界的节奏的发现;比如以虚拟的方式,高强度地凸现散文中的叙事因素,我们就有了小说,小说充满了人类对自我生存方式的自恋式欲求和对自身对世界的另一种存在的无穷遐想,其操作过程,构成了自我复制能力或想象力的验证。古往今来,一切发生或消亡的文体莫不如此。随着文明的发展和社会的高度有序化,人类正越来越感到原始的淳朴的自由天性受到了压抑和残害,人类在朝着有序发展的同时又总希望有一块不被强制的自由天地,有时对自己的心灵和语言、对外界文学缺乏表达的自信,与精细明确的表达同时存在着的是我们相对模糊的轻灵的话语,人类发明了语言就是为了记录自己的生活和经验,这不被强制的自由天地就是散文。散文是那样一位年迈的母亲,却永远充满活力,她以顽强的繁殖能力生出一代代子女,而且自始至终和诗歌、小说在一起,关注着他们的成长,并且在他们的生存发生危机时毫不犹豫地把他们拉进自己的怀抱,给他们以新的生命力。每当诗歌和小说创作发生危机时,正是散文挽救了他们。我总是努力写一些率性而行、任性而发,脱其粘而释其缚的无须矫情伪饰的散文,并非常珍惜散文的率直质朴和灵性。散文是人类的一种自由表达,是人类对自身无序的生活的怀想和珍爱,促使自己成为表达领域,记录、复现、申叙真实的手段之一。所谓的无序和自由只剩下通过逃脱、寻找和坚守期可得到简单的两点,一是真实,二是自我的再真实。凭借这两点,真实的散文与虚构的小说等文体分担了人类互为对立的欲望,通过真实,人类拥有了自己、证实自己、反省自己,满足了自己的自恋欲望;通过虚构,人类延伸自己、再造自己,使自己被压抑的创造、扩张等欲望得到对象化和宣泄。
短短的一天半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留言簿上我写了三段话。第一段“是拥清风以朝夕,揽明月以黄昏,枕荷露以雾岚,沐仙境以光辉”;第二段是“置身于尘世之间,超然与尘世之外,与天地对话,与日月往来,纵横并兼善天下,可也”;第三段是“茫茫雪野,大地之子,浸润万物,恩泽四方,视宇宙于掌上观,与一粒米中纳三千世界,把四海于须臾,揽千古与一瞬,龙腾霄汉,凤舞九天,与天地共荣辱,与日月相辉映”。但愿我的散文能达到这种意境。“共大山庄”能达到这种意境。
来吧,“共大山庄”,拥抱一下!我轻抚你体温性感滑腻的背部,绵绵深吻你处女情调的气息。你也一样,此时无声胜有声,但愿有缘再相逢……
徐氏宗祠重修记
徐新强
赣东北铅山鹅湖山下的公果村,矗立着一座明末时代的古老建筑—徐氏宗祠。
徐氏宗祠的历史沿革,须追溯到东汉中期,当年的豫章(南昌)太守陈番,因仰慕名士徐孺子“恭俭义让,淡泊明志”的人品,常宴请徐孺子临府做客,并在自己的卧室里专设一榻,与其彻夜长谈,徐孺子别时则封榻悬之,以此表达太守尊重贤达的高义。有联赞曰:数典难忘下榻称贤推汉代,出使仰行旌赠剑争傅吴季札,开基有自酬庸赐弟记明时;尊贤隆下榻班荆尚有汉陈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