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在渔船上飘泊了半辈子,岸上才有了自己的窝。
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姐姐过早地辍学织蒲包。姐姐长大,该出嫁了,父亲从几十里地外挑回了一架缝纫机,作为她的陪嫁,了却父母一桩心愿。姐姐终于走了,到别处过新生活,母亲抹着泪,父亲默默地蹲在一旁。
我长大了,要到远离家乡的城市去念书。父亲挑着担子送我:一头是被褥,一头是白米。我上车了,父亲仍呆在那儿望着我,似一尊凝固的塑像,在我内心深处,涌起一股《背景》中的温情。
母亲积劳成疾。父亲老了,却很硬朗。我上学费用的担子都落在父亲的肩上。每当天蒙蒙亮,父亲怀里总是揣着咋晚烙好的饼,挑着担子到远处集镇上。虽然从我家到集镇是通车的,但父亲吝惜那几角钱。有一次,我坐在汽车上,望见父亲挑着担子,走在那灰白的马路上,还不时地抹着汗,我鼻子酸酸的,泪也悄悄地流到脸上。
回到家里,看到母亲强撑着多病的身体在称着白菜,我是那样地不安和愧疚。
几年间,父亲的背更驼,更苍老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更能读懂苍老的内涵和希望的人生。
父亲老了,我却正年轻,我要像父辈那样默默地挑起生活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