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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尕嘴女人

尕嘴女人坐在窑炕上补袜子,想着自己的母亲,眼泪一滴一滴掉在袜子上。尕嘴女人补的是一双毛袜子,后跟破了,袜尖儿也破出一个小洞来。尕嘴女人把它像手套那样套在手上,补着它的脚后跟。这是她的儿子素素的袜子。素素坟上的草都能掩住黄鼠了。尕嘴女人还能清楚地记得这袜子的来历。老羊把式家的街门塌了。老羊把式放羊可以,泥水活上不行,都是个邻居嘛,尕嘴女人的男人就去给他帮了帮忙,把他的街门给箍起来了。好看是谈不上的,尕嘴女人的男人也不是匠人,但是凑合着能出进个人是没问题了。家里没人的时候,门上悬一把锁子,也是可以遮挡遮挡的。老羊把式为这么个事,情大得很,就偷偷地给了尕嘴女人两口子半袋子羊毛。维人维到底,尕嘴女人又求老羊把式,用这羊毛,给她的儿子素素织一双毛袜子。她烙了几个馍馍给老羊把式送去。老羊把式就给织起毛袜子来。虽说老羊把式一天是消闲得很,羊在山里吃草,他坐在山坡坡上有什么干头呢?倒不如织个袜子什么的改改心慌。但他不能用生产队的羊毛织这个织那个吧,会引来闲话的。人活着怕的就是个闲话。因此虽然一天闲得没干头,没干头就没干头,没干头就闲坐那里晒暖暖,看羊吃草。织袜子还得夜里来织的。尕嘴女人让男人灌了一罐头瓶煤油,给老羊把式提过去。老羊把式把素素叫过去量他的脚,手指做成个八字就量出大小来了。素素回来说,老羊把式在他的脚心里挠痒痒,眼睛笑成了一个眯缝缝。素素刚穿上毛袜子的样子,尕嘴妇人还记得的,在炕上跳过来跳过去,躺在被床子上,两只脚升高到屋墙上去看着,夜里也是高兴得睡不着,好像他睡着了谁就会把他的毛袜子给他脱去。那时候素素的脚还没有她的巴掌大。她把毛袜子套在手上补脚后跟,就觉得袜子套在手上紧紧的。儿子要是活着,现在他的脚会有多大?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捉摸费猜测。儿子过世几年了她才可以把这袜子翻出来。

袜子除去破处,其余也还显得结实,一补就还能穿的。补好了就给女儿锁燕穿。袜子很厚,使补袜后跟的布片显得薄,即使补上了,也会给人一种空着的感觉。她打算多补几层布。老羊把式织毛袜子的时候是花了工夫的,是舍得花毛线的。毛线很粗,使得袜子就厚起来。在这一点上得感念老羊把式的好处。老羊把式还活着呢,只是老得放不动羊了。日头好的时候他就坐在街门口晒暖暖,走过他门前的人他都要认上好半天。他那么老了还活着。素素殁的时候还是个顽童,袜子在他的脚上穿着,后跟和脚尖都给他穿破了,就给脱下来了。素素的脚有些脏。不穿袜子的脚是干净的,穿上袜子脚就容易脏。一双脱下来的袜子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尕嘴女人就想起自己的妈妈来。不管咋说,那是我的妈妈呀。尕嘴女人这样想。这样一想,就好像她是在和谁辩说,而且辩说是失败了,使她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痛楚与伤感。人活在世上,一双父母是不可以选择的。即使允许选择,尕嘴女人想,难道能另选一个妈妈么?觉得好像还是要选现在的这个妈妈。尕嘴女人的妈妈脑子有些不大清楚,一会儿明白了,一会儿又有些糊涂,拿东忘西,身上补满了补丁。一只眼里有萝卜花。脸就像还没有烙熟的死面饼子。她走路的时候,好像穿着太多的衣服,使她灵活不起来。尕嘴女人的娘家在县城边上,离尕嘴女人出嫁的村子很近的,不足十华里。她的妈妈也不是常来看女儿,但尕嘴女人希望妈妈最好是不要来看她,她好着呢,不需要她的看,反过来她是可以去城边上看看妈妈的。妈妈那样子艰难地走着,一步一步地来到女儿的门上,想看看女儿,可是能看出个什么好的结果来呢?因为是这样的一个岳母,尕嘴女人的男人就似乎不知道如何把她当个岳母来尊敬。可以说是不尊敬的,就那样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打呼噜,放屁,看着听着都是不习惯。尕嘴女人就想别的女婿是如何地尊敬自己的岳母,看在眼里,心里是很难受的。想她的妈妈就从来没有得到过女婿娃这样的尊敬。妈妈也不总是糊涂,有时候她也能看来个脸色呢,悄悄地给女儿说,尔玛——尕嘴女人的男人叫尔玛——像是看着我来不高兴,拿眼睛剜我呢;有时候忽然记起了那样,会说,女子,尔玛给我说色俩目了么?我记着他没有说,他这是小看我呢,把我小看得很,色俩目也不给我说一个。我给你说女子,我是来看你,不是来看他尔玛,我就是来看看尔玛对你好不好。可惜妈妈能这样说话的时候是很少的。大多数时候她都对女婿没意见,反而对他是有些巴结和讨好。尕嘴女人有时候莫名的火气上来,就会对着丈夫猛发一通。让他再不要那么个样子,要他对她的妈妈好一些呢。我好着呢啊,尔玛有些吃惊地说,我还要咋好呢?我就那么一好了嘛。尔玛的样子有些无辜,好像他真的不知道哪里对丈母娘不好了。尕嘴女人就给她举出例子来,说我妈在的时节,你放屁了没有?你明明看到老人在,你还放屁,还那么大的个声音。尕嘴女人这样说的时候,觉得脸上发烫,泪花也在眼里转了。

尔玛说,我放屁?没有的事吧?想想又笑起来,说肚子胀放个屁,也不是多大的错嘛。尕嘴女人忍不住气愤说,我在你的老人跟前放屁,你说中不中?不中吧?都是个老人,都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了,要将心比心呢。过一会儿她又和缓下口气来,带些恳求地对男人说,你也看得来,我妈就是那么个人,咱们要对她好一些呢,老人已经是够可怜的了,她来看女儿女婿,女婿躺在炕上给她放屁,将心比心说,这好不好?咱们再对她不好,谁还能对她好?你看她穿的那一身衣裳,补丁摞补丁的,做儿女的,谁看了心里过得去?可是说了人家不听啊,拿好的衣裳跟人家换,人家不给你换,不换也中,你要着给她补,想着给她补得受看一些,也不让你给补,就是要她自己补,就是要补成那么个样子,你有啥办法?又是你的个妈妈,你有啥办法。尕嘴女人这样说着,已经像是在自言自语了,脸上也流满了眼泪。她对男人说,不知道为啥,对这么个妈妈,她是心疼得很,越是这么个妈妈越是让她觉得心疼,说不出来的一种疼。她恳求尔玛对她的妈妈好一些,就算是对她好了,她会很感激的,比吃啥穿啥都要让她满足,再说,她这个当儿媳的,做的也还可以的吧,那就好,就要将心比心,不要看老人补丁摞补丁的衣裳,不要想她的转脑子病,就只看重一点,她是我的娘,是你的丈母娘。一习话说得男人点着头了,自语说我没有给她不说色俩目吧,这个起码的礼节我还是有的,看来他真是不记得哪次漏掉给老人说色俩目了。然而,也一定有的吧,可是想不到丈母娘会当成个事记在心里。平心说,尕嘴女人觉得尔玛也还不错的,换一个女婿会怎么样呢?未必能有尔玛好。她只是说说而已,不说她真是受不了,说了也并不指望着能有多大的改观。有些事就是这样的,和说不说没有多大的关系,说多少也会是老样子,比如男人的放屁问题,会收敛几天的,然而过上一段时间,只要丈母娘还是这个丈母娘,那么他的屁就还是禁不住要放出来的。那么这样子哭哭闹闹一场又有什么意思?不,说还是要说的,尕嘴女人觉得,说的确还是要说的。

村里的风气不错,一家来了亲戚,别家都会热情地邀请着去坐坐的。但是哪一家邀请过尕嘴女人的妈妈呢?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也是假意来请,那假意是掩饰也掩饰不住的,完全是看在她这个当女儿的面子上,至于她的妈妈是不算数的,是不值得一请的。尕嘴女人看在眼里,心里的滋味无以言说,自己有一个不能当客人的妈妈啊,自己有着一个永远也坐不到上炕子的妈妈啊。这时候心里真是痛楚得很。有时候尕嘴女人真是想劝劝妈妈,不要再来看她,由她去看老人,这样多好。可是咋说得出口呢?自己这一关就通不过。但后来还是说了,说得自己先哭起来,妈妈也哭起来了,说不来看你我想的咋办呢?我两天不见着急得很。尕嘴女人没有更多的话说。让尕嘴女人一想就感心痛的是,妈妈还给她织过一件坎肩。真是不可思议,那样一个连自己的补丁也补不好的老人,却给女儿织了一个毛坎肩,不知她是怎么一针一针的给织出来的。她在街上寻转着,见到一个线头,就拾起来;在巷道里见到一个线头就拾起来。谁家的女子看她可怜,给她几根头绳,她也存起来了,长长短短各式各色的线,她不知积攒了多少时间,就给女儿织出一件坎肩来。她为这个事高兴得很,忍不住一路跑下来,跑到女儿的门上,说她给女儿织了这么个坎肩,让穿上给她看看,她说原本她是想打一件毛衣的,可是怎么打也打不成毛衣的样子,线不够,就打了一个坎肩。那天家里还另有着几个逛闲的女人,尕嘴女人记得自己并没有因此觉得高兴,反而是有些害臊,再没有第二件那种式样和颜色的坎肩了。给谁谁也不愿意穿的。何况有那么多的外人。妈妈失望和不明白的样子尕嘴女人是看到了的,她留下坎肩就回去了,她像是拿错了要送女儿的东西似的,使她有些困惑不解的样子。夜里尕嘴女人就大哭了一场,她咒骂着自己,想把自己的脸抓破。想着妈妈来时高兴的样子走时失落的样子,想着妈妈来时脸上的汗水走时黯然的背影,尕嘴女人的肠子都悔青了,觉得自己是不可饶恕的。她忽然恨起今天来家里的那几个女人了,恨得咬牙切齿,觉得她们一个个面目丑陋可憎,心怀歹意,她们都在用怎样的眼神看着那件毛坎肩呢?要是没有她们,事情完全会是另一种样子。她恶毒地骂着婊子一类的话,连她也说不清是在骂别人还是骂自己。都该骂的。最该骂的是自己。今儿做了一个什么样的事啊。妈妈。尕嘴女人像听到自己的心跳一样听到自己这样子喊着。尔玛爬过来劝说。尕嘴女人把那件坎肩穿在身上,然后抱紧着自己哭着。坎肩有些小,尕嘴女人硬是把它穿在了身上。穿上就不好脱下来了。尕嘴女人也不愿脱它下来。就愿意那样日日夜夜穿它在身上。随着时光流逝,这件逼窄的坎肩竟渐渐变得宽松起来。甚至是有些合身了。尕嘴女人也会在衬衣上套着它,公然地穿它在外面了。谁说啥都没关系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这是你妈给你织的?会听到有人这样问。这样的问话声里,意思总不免很多的。尕嘴女人觉得这样的问题在她,并没有什么难回答的了。

补毛袜子的时候尕嘴女人就穿着这坎肩。就穿在外面的。过去几年了,坎肩也还好好的,没有走线,没有像毛袜子那样破出小洞来。也许穿在身上的东西比较于穿在脚上的东西,更耐时间一些吧。只是教规上不允许,要是允许,尕嘴女人真是想穿着这件坎肩进坟墓。她想到她死的时候,也许是会有些舍不得这坎肩。到时候再说吧。总归是不可能穿着坎肩入泉堂(墓穴)的。即使她死时穿在身上,也会给她剥下来。就像她的儿子殁掉了,把他的毛袜子给脱下来一样。这一双毛袜子,儿子是怎样地爱惜过啊,还把它穿出这么多的小洞来。把小洞补一补,女儿还可以接着穿的。这就是袜子和人不一样的地方。

尕嘴女人想起儿子刚刚殁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妈妈也是陪着她哭了好多场。妈妈哭起来是很可怕的,像是她哭一声,她的肺子就像发面那样猛地涨大一下。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像妈妈那样陪着自己哭。尕嘴女人甚至觉得她没有妈妈哭得厉害。哭得尔玛都落泪了,让尕嘴女人劝劝老人,再不要那样哭,那会把自己哭坏了的。有那么一段时间,只要妈妈来家里,就会想起什么似的左顾右盼,问素素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他回来吃饭。尕嘴女人的隐痛就被妈妈给勾起来,觉得自己还不如妈妈这样子呢,这样子糊里糊涂懵懵懂懂的,人的痛苦因此会少一些吧。尕嘴女人记得一次她看着妈妈,那一刻她觉得妈妈的脸很是呆板,一点子生气也没有,就像是放在窖里过冬的一只大白萝卜,她心里动了一动,她竟想,为什么没让眼前的这个老人死掉,而把她的儿子给死掉了呢?他还那么小。尕嘴女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几乎同时她就自责起来,好像自己已经是伤害到了妈妈,而且将她谋杀了似的。虽然妈妈目光呆滞,无所觉知,但是尕嘴女人却觉得不敢看老人的眼睛了。

儿子已经殁掉大半年了,尕嘴女人记得妈妈有时候还会给外孙带一些玩具或吃食来。一次老人竟从城关队的麦地里背回一捆麦子来,麦黄六月,酷热如蒸,老人背着几十斤重的一捆麦子,送到了女儿的门上。汗水几乎是把她要给淹没了。她说正好新麦刚刚下来,她就背了一捆,给她的外孙素素碾了炒麻麦吃吧。队里的麦子刚刚拔倒,还摞在麦地里,她正好路过,想起她的素素,就顺手了拉了一捆,背来了给素素炒麻麦吃。尕嘴女人吓坏了,要是让城关队知道,不得了的事啊。劝妈妈就这一次,再不能乱背人家的粮食了,抓住了批斗呢,押土飞机,给脸上吐唾沫呢。尕嘴女人边说边给老人学着挨批斗的样子,算是给妈妈一些提醒和警告。但是妈妈却突然地大哭起来,不知她从女儿的动作里看到了什么,总之她突然明白过来她的外孙已经不在世上了,吃不上外奶奶给他背来的新麦子了,她哭得那么伤痛和不可收拾。一边大哭着,一边把辛苦背来的麦捆又给背回去了。

尕嘴女人想着这些,眼泪无声地落在补着的毛袜子上。一只补成了,她又换了一只。两只袜子的破开处几乎是一样的。袜子的命运也是相似的。主啊,你给我造下这么个妈妈,尕嘴女人心里这样感慨并祈祷着。这时候线从针鼻关里脱出来了,尕嘴女人举起针来,往针鼻关里穿着线,同时就又想起一件往事来。她想到她的妈妈,针线活是不怎么的,但还是喜欢做。她总是用一根大针做针线。尕嘴女人记得那针的鼻关很大,在夜影里也可以把线穿上,老人像是一生做针线只用了那一根针,啥时候去见她做针线,用的都是那根针。仅从针鼻关看,也可以看出那针原本是不小的,但是老人已用得它短起来,使那根针显出矮壮的样子来。一根针值多少钱呢?女儿媳妇子们一商量,给她藏起来,另拿了一根针给她,也只是半旧的一根针,老人把着试一试,立即就还给了她们,说那不是她的针,她的针比这个短不说,针尖儿也没有这么尖。于是就大动干戈地找起来,她的眼神又不好,身体又是那样的笨重,找出一头大汗来,看来她不找到是不罢休的,只好把她的针还给她。尕嘴女人记得妈妈重新拿到那根针时,那种失而复得的样子真是让人辛酸又不解。主啊,我的妈妈补丁摞补丁的衣服穿了一辈子,我的妈妈一辈子就用了一根针。尕嘴女人的眼泪掉在补着的袜子上,心里这样地申说并祈祷着。主啊,为人都有个妈妈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妈妈,尕嘴女人的心里似乎总有着这样的声音,连她也说不清这究竟是埋怨还是感激。

尕嘴女人去世那天一连吐了几大口血,后来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好像血终于吐尽,而她也终于吐累了似的。那件坎肩上也沾了不少血迹。

那时候她的妈妈还活着。

她闻讯赶来的样子让村里人历久难忘。

但是,尕嘴女人静静地躺在清扫得干净的屋地上,躺在一片像自天上借得的白布下面,好像终于和这个世界解脱了任何关系,包括和她的这个妈妈。

写于2008年4月11日三岔河

刊于《青年文学》201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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