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安迪·鲁尼我沿着一条穿越旷野的公路,驶近一处有红绿灯的交叉路口。此时,路上只有我一人,但我接近路口时,交通灯变成了红色,于是我刹车停住。我看左右两边,再看后面。什么也没有。没有一辆车子,连车灯的影子也没有。方圆一英里我是唯一一个人,但我却坐在那儿,等待交通灯改变信号。
我开始捉摸为何自己拒绝穿红灯。我不担心被抓,因为很显然周围任何地方不会有警察,穿过去也肯定不会有任何危险。那天晚上很晚,我在路易斯堡同一批人见面后,上床睡觉时已接近午夜,脑子里又出现了我为何在红灯前停车的问题。我想我停车,因为那是我们之间共有的契约的一部分。它不仅仅指法规,它是我们共同达成的协议,我们彼此信任能够遵守此协议:不能穿越红灯。像大多数人一样,社会规范反对的东西,比法律禁止的更能约束我不去干坏事。
我们居然彼此信赖对方会做正确的事,这真难以相信,是不是?但是我们确实这样。信任是我们的第一心理倾向。如果要不信任某人,要怀疑猜忌,我们则不得不另费一番心思。
这实在是一件大好事,因为我们的整个社会结构建筑在互相信任而不是互相怀疑之上。如果我们大部分时间不能彼此信赖,那么,现行的一切就将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