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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宝石的信念(2)

人们常常会被优点压垮。如今,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听觉实在太棒了,听得见草木的生长,他甚至能感觉出心跳的节奏,泪水或笑容的歌唱。他以为,这个世界好像一个巨大的钟表制造工厂,钟在疯狂地“嘀哒、嘀哒”地响个不停,钟楼上的所有钟在“叮当”吟唱,真叫人无法忍受!但是,他仍然把自己的耳朵立起来,强忍着听。喧嚣对于他的耳朵来说,无异于一把利剑。街上四处乱跑着一些“男孩子”,都有60岁上下的年龄,但是不应该用年龄限定他们的行为。笑声囚禁了我们的听觉。“谣言”像蘑茹一样长满大街小巷、房屋、墙壁。“诺言”变成首领,头戴铃儿丑角帽,却冒充是教堂的钟声。倾听者的耳朵实在受不了,只好用手指把耳朵塞住了。可是,虚伪的歌声和邪恶的喧闹仍然干扰着他的听觉。谣言、诽谤、胡说八道、狂妄自大等语言垃圾,不断从人们的口中产生,漫天飞舞,到处是喧闹和吵嚷,真让人难以忍受,糟糕透了!他拼命地堵着耳朵,手指差一点把耳鼓膜捅破了!他的手指更用力了,他实在不想被折磨死!他的耳朵实在太敏感了。

这回,他的耳朵失灵了,什么都听不清了。听觉作为他与世界连接的桥梁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真善美才进入到思想中,在这种状态下,他逐渐沉默寡言起来,疑神疑鬼,他连自己都不相信。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连一点寻找宝石的信心都没有了,而且更不用说把它带回家。他根本就不再有这种想法了。他自暴自弃,这是最麻烦的事,鸟儿带着这个消息飞往东方,在太阳树下,鸟儿飞落到他爸爸那座宫殿的檐角上。大伙都明白,邮政在那个年代根本就不存在,所以书信交往根本不可能。

老三赶忙说:“如今轮到我一显身手了,我的鼻子是世界上最灵巧的鼻子!”

这话简直太不顺耳了。可是,毫无疑问,他说了这话,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有一颗蓬勃向上的心。他是一个真正用诗歌唱生活的人。他把他无法说出来的东西,用歌唱的形式表达出来了。他是第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

“与老大老二不同,我是用鼻子来观察事物的!”他说,他那无与伦比的嗅觉功能,使他具有了非凡的领悟力,当然是对美好世界的领悟。

“有人特别钟爱苹果散发出的气味,而有人却喜欢在马棚中寻找味道!”老三说,“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中,总有一帮人追随着一种气味,那是固定不变的。有人喜欢在弥漫着刺鼻烧酒味和呛人的劣质烟草味的小酒店中饮酒,而有人却喜欢浓烈的茉莉花香,并把它们抹在自己身上。有人习惯在海风中奔跑,感觉那股清新的味道,而有人愿意站在高山的峰顶,大声呼喊,鸟瞰于忙忙碌碌的人世间,老三用诗歌把这世界描述了一番。在诗歌中,他的足迹踏在世界的每个角落,他和尘世中的人一起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他了解他们就像熟悉自己的手一样。事实上,他的心灵是产生这一切的发源地。因为诗的血液时时刻刻在他的身体中奔涌不停,在他还是一个呀呀学语的婴儿时,上天送给他这份稀世珍宝。他甩开大步,昂首挺胸,义无返顾地去了。

就在他站在国境线上的时候,他使一头鸵鸟变成了自己的坐骑。马的步伐永远跟不上鸵鸟的速度。不知什么时候,一群野天鹅从他头顶飞过,他看到其中一只很强壮,便爬上去。老三是个喜欢不断寻找新鲜刺激的人。跟着,他从高空中看见了大海,看见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他走到哪里,阳光就牵着他的手在田野中奔跑。他的鼻子无法抵挡从花朵和灌木丛里散发出的浓烈气味,这些自然界的造物们都明白,他们身边站着一个真正的朋友。连玫瑰花都举起了衰老的枝条,叶子伸开手臂,花朵绽放灿烂的笑容。美于是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客人,美的光辉甚至照耀在趴在黑暗阴冷的角落中的黑蜗牛身上。

蜗牛激动地说:“我将把最珍贵的礼物送给这朵花!现在花瓣上有我的一口唾沫,这是我们蜗牛表达好感的最佳方式!”

“美在这个世界上的最终结局难免不受到这样的对待!”诗人说道。

他立刻拿来一张纸,在上边写下了一首诗,然后便放声歌唱起来,用他那独特的嗓音。但是人们都纷纷跑来,捂着耳朵,不愿意听。后来,他找来一个鼓手,并且递给他两个铜钱和一根孔雀毛做为酬劳。目的想让他为自己这首歌配上节拍。然后,这位鼓手拿着鼓走遍大街小巷,鼓声隆隆,响遍全城。立刻,这首歌成了全城人最熟悉的歌,人们都认为自己理解了这首歌,其实这首歌的内容难懂极了!老三的创作激情空前高涨,写了好多诗稿。真善美是他歌颂的对象。他的诗歌飞进了散发着油脂香味的小酒店,他的诗歌漫步在清新的草地,他的诗歌逗留在树林的枝桠间,他的诗飘浮在无垠的大海上,他的歌声四处飘荡,看来,这位三弟的运气实在要比俩哥哥好。

但是听到这消息,魔鬼生气了,跳起八丈多高,他飞跑到宫殿中,飞跑到教堂里,飞跑到所有大人物的家中,找来香火,找来香柱,找来多种香烟。顿时,到处弥漫着香的味道,很多人跌倒在呛人的香味中。连天使都垂下翅膀,变得无精打彩。那诗人毕竟属于人类,在魔鬼的香味面前,也只有一败涂地。他的意识完全被控制了,连自己的使命都忘了,父亲的家也从记忆中丢失了,连他自己最后也迷失了。总而言之,所有的东西,在魔鬼的香毒中逐渐消失了,鸟儿们听说这个消息,流泪了,痛苦万分。它们的嗓子足足沉默了三天。爱嫉妒的黑蜗牛在大树林中变得越来越黑,它眼睛发红、牙根发痒。

“我才有资格得到这些香的味道,只有我那漂亮的鼻子才有权嗅到这种香味的熏陶!如果没有我,那个诗人怎么能写出这样美好的诗句呢?而且还在大街小巷反复吟唱。如果不信,请找来那片花瓣,那里有我唾沫的痕迹,这是很好的证据!”可是诗人中毒的消息在远方的印度家中丝毫不清楚,鸟儿悲哀地立在枝头,紧锁歌喉,它们是如此悲伤,可是到头来,它们连为谁悲伤都忘记了,情况似铁一般的无情!

老四再也无法忍受了,他站在宫殿门口,悲伤地说:“我要出去闯荡,像我哥哥一样!”

他的心情同样充满了渴望和激情,向上面那几位哥哥一样,可是他从来不会作诗,这倒成了他快乐的原因。他曾经给整个皇宫带来无限欢乐,可是,现在连他也要走了,眼睛和耳朵总被一些人当作最值得重视的器官看待。它们的敏感程度和功能强弱是人们最关心的,另外三种感官,人们把它们排到最后,可是老四从来不这样想,他别出心裁,重要发展自己的味觉。他的舌头到达过各种各样的地方。罐子、铁锅、瓶子、木桶到处留下它的痕迹。虽然他认为这样做很庸俗,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做这方面的能人,必须得过这一关,否则就不能成功。在他眼里,人变成盛菜的锅,而国家呢,就难逃变成了厨房的命运了。不过,这只是想像而已。如今他决心走出皇宫,要用自己的舌头尝尝这个世界的味道。

他说:“我要走出比我哥哥们更好的路来,我要让世界佩服我!但我用什么东西来载着我到外面的世界呢?空中有没有气球停着?”他向他的父亲请教。他不是无所不知吗?但是在当时的天空中、陆地上,还没有发现物的踪影。

“当我坐在气球上,飞向蓝天时,感觉一定不错!”他说,“我父亲会制造一切东西,等制造出来,我将学会怎样驾驶它!当今的人们以为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出现的东西!等我到了目的地,我就把这个交通工具,立刻毁掉。所以,我还要得到一样东西,它一划便能着火,在未来将被称为火柴。他实现了自己的要求,鸟儿在他身边作伴,同他飞行了很久,飞到了更遥远的地方。因为它们想知道,等在它们面前的将会是一幅什么样的情景。更多的鸟聚拢过来,它们感觉十分新鲜,想知道这个奇怪的圆东西究竟是什么?鸟儿的飞行遮天蔽日,像能够缓缓移动的黑云,更像蝗虫庞大的队伍飞入苍茫天际。

“我要让东风做我的助手,我要让它帮我实现梦想!”他说。

“我们派西风和东风一起帮助你怎么样?”风神说,“只有这两位轮流帮助你,你才能到达目的地!”可是,他的耳朵好像被堵住了,什么话都没听进去,风儿离开了他,鸟儿开始厌烦,有几只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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