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背景
罗伯特·塞西尔生于1864年,卒于1958年。英国政治家。1906年当选议会保守党议员,开始政治生涯。从1920年起多次出席国联大会,主管英国在国联的事务。后参加创建国际和平运动委员,并任主席。因对和平事业的贡献,获1937年诺贝尔和平奖。在1925年1月25日,当他结束在美国的周游讲学后,作为嘉宾出席了纽约市英国清教徒举办的宴会,并作了本篇歌颂两国关系的演说,这里是演讲的开头部分。迪皮尤先生,女士们、先生们:
很显然,首先我得感谢贵主席的好意和对我的赞美。对他所说的一切,我都表示感谢。当然我得承认,当他从大洋彼岸的角度谈论我的讲学时,我有那么一丝不安的紧张和尴尬。我一点也不知道那个话题该怎么结束。所幸的是,在他诚心诚意的时候,礼节还是占了上风。
我从内心深处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盛情邀请我参加今天的宴会。这次盛会太令我兴奋了,但也给我带来了一丝伤感,因为它提醒我,这是我在美国的最后一晚了。我深感遗憾,遗憾在美国的时间太短暂了。我深感遗憾的事太多太多了,其中最遗憾的是我无法接受从你们伟大国家的其他地方发出的邀请,尤其遗憾不能访问加拿大。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是很想去那儿的。我至今仍能感受到我上次去那里访问时,加拿大同行对我的友好和真诚。
当然我那么说是不太确切的,因为我从内心深处感谢贵国人民的殷勤和周到,凡是来访的客人都能体会到这种殷勤和周到。
美国人的好客是举世皆知的。我在想,如果根据一些国家的传统习俗来加以评论,比如你们所说的“美丽的法国”,“高贵的英国”,那么,我想你们一定会说“好客的美国”,我不用“王侯般慷慨的”这个词来描绘,唯一原因是怕有奉承王子之嫌。
请容许我不客套地说,那不仅仅是好客。我冒昧地说,它是从你们心底涌出的真诚,我很想看到这种高尚的品质更能体现在英国人身上而非其他人。我记得去年到这里时,荣幸地受到前总统哈定的热情接待。他以他在职期间众所周知的真诚和热情款待我,还询问我旅途情况,招待得如何。我毫不夸大地告诉他,我得到了友好的帮助。他解释了许多原因,但最后他说:“总之,最重要的原因是,您是英国人。”我必须承认,即使他追寻语言中所有恭维或取悦我的词儿,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词儿。
今晨,我很荣幸地受到贵国现任总统柯立芝先生的接待。谈话期间,他也充分表示对两国间的友好关系很满意。也许这对一些人会认为是陈词滥调。但请容许我说,就是现在,英国和美国之间存在一个额外的约定。就我们的首相和你们的总统而言,我们都拥有一个杰出的坦率的领袖,而他们的每句话都使我们信服。
当今早柯立芝先生对我说了那些如此友好的话语时,我已体会到,那是发自他的心底,两国之间的友谊也是真诚的。
我非常非常高兴各位刚听过一篇精彩演讲(指迪皮尤先生的那篇),它追溯了自根特条约后的我们的友谊。我总是独自想,这是我们的大臣卡斯尔雷侯爵的成名作,因为他签署了根特条约。那篇东西写得非常棒,它证明了制定和平协约是很必要的,它将保证协约国间友好和平相处。
但我认为还有其他原因。你们的社会制度是原因之一,英美两国人民间日益相互了解对方的民族性则是另一原因。
我记得曾经有一段时期,相比较而言,典型的英国人是骄傲自大,目空一切,除了自己别人都不行;而典型的美国人,则具有好奇心,性情粗犷,冒失且狂妄不羁。我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我感到迷茫,但可以肯定,现在这样的人已像渡渡鸟一样绝种了。当然,比这更重要的是民族纽带的因素。事实上,我们绝大多数人源自同一祖先。如果确实如此,我们会深感自豪和高兴。此外,两国的理想和抱负,文化和历史,都是如此地相似。
莎翁的戏剧和《圣经》是英国和美国间存在着友好关系的重要原因。当然,尽管语言相通是另一个联结两国的纽带,但比这更重要的是观点上的一致,这种一致确实是以上我所列举的诸多事实的源头。在过去几年里,我有幸或者说不幸参加了多次国际会议。所到之处,无论何时,我总能发现一些美国同行。无论我们讨论什么问题,无论最初我们的观点多么不一致,但稍后我们总能达成共识,这并不是因为一方说服了另一方,而仅仅因为我们殊途同归,想到了一起。我深信,基本的共同点和思维的一致性与我们两国间的友好往来的关系太大了,它的重要性远远甚于其他。
我还深信,我敢肯定对于所有这些有幸提到的原因中,还有一种应被提到而却被忽略的原因,那就是法律。最令人注目的是去年夏天,休斯先生作为美国律师协会的一名主要成员,和我一起访问了苏格兰。我想这与长期以来两国间的友好访问是一样的。我们常常发觉两国的立法原则是相同的;大洋两岸众多的法律名称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贵国的首席法官马歇尔和斯托里,也和我国的首席法官曼斯菲尔德和布莱克本一样执法公正,为人称道;我们诉诸同样的权威,我们的原则也回归于同样的事由;我们两国是由人类智慧建立的。分别在两国通行的最高法律结构方面,也有着共同的起源和同样的权威性。我深信,以上提到的相似点,对促进两国人民之间的亲密关系,具有长期的推动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