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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父与子(15)

“噢,是不是美男子先不说,”瓦西里·伊万诺维奇说,“他已是个男子汉了,就是人们说的‘奥木费’,此时我希望,阿林娜·弗拉西耶夫娜,你当母亲的心也得到了满足,该关心关心怎样喂饱咱们的贵客吧,你也知道,夜莺靠寓言是吃不饱肚子的。”

老太太从椅子上站起身。

“很快,瓦西里·伊万内奇,饭很快就好,我要亲自下厨房,让人烧好茶炊,一切都会备好,一切。要知道,我已经三年没有见他,没给他张罗吃喝了,容易吗?”

“行了,赶快忙吧,好太太,别丢人了;先生们,随我来吧。季莫费伊奇来给你请安了,叶夫根尼。这看家狗看来也挺兴奋的,老狗,你高兴吧?请跟我来。”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在前面急忙忙地走,已走歪的鞋子吧嗒吧嗒地响着。

他的整个小宅院由六个小房间构成。他带着我们的朋友去的那间,就是所谓书房。一张粗腿桌子把两窗中间的空隙填满了,上面堆满了文件,满是灰尘,仿佛被烟熏黑了似的;两面墙上挂了几把土耳其枪,几根皮马鞭,一把马刀,两幅地图,几张解剖图,一张古费兰德的画像,用头发编成的花字,嵌在黑框里,一张文凭,配着玻璃镜框;两个卡累利阿桦木制成的大柜子之间放了一张皮沙发,有的地方已被压坏扯破;架子上乱七八糟地堆了些书、盒子、鸟标本、罐子及小玻璃瓶;角落里放着一架已没法用的发电机。

“我已对您讲过,亲爱的客人,”瓦西里·伊万内奇道,“在我们这儿就是凑合着住吧……”

“行了,别说了,为啥要赔不是?”巴扎罗夫插了句嘴,“基尔萨诺夫非常清楚,我们不是大财主,你又没有宫殿。我们把他安顿在哪儿,这倒是个问题。”

“那不算问题,叶夫根尼,我那厢房里还有间很好的屋子,在那儿他会住得十分舒适。”

“那么有厢房了?”

“是啊,少爷,就在澡堂那儿。”季莫费伊奇插了一句。

“就是说,浴室旁边,”瓦西里·伊万诺维奇赶忙补充道,“现如今是夏天了……我这就去那儿安排一下;季莫费伊奇,你把他们的东西拿进来。叶夫盖尼,我把书房留给你住。Su-umCuique。”

“现在你知道了,他真是个十分有趣的老头儿,心地很好,”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前脚刚走,巴扎罗夫就说,“和你父亲一样是个怪人,不过是另一类型的。他总爱唠叨。”

“你母亲也真是个好人。”阿尔卡季说。

“确实,她是实心眼儿。等会儿,看她给我们弄顿啥样的午餐。”

“没想到您今儿回来,少爷,没买牛肉。”季莫费伊奇道,他正把巴扎罗夫的箱子拖进来。

“没牛肉也行。没有就没有吧。俗语说贫穷不是缺陷。”

“你父亲有多少农奴?”阿尔卡季突然问。

“田庄不属于他,是我母亲的;农奴,记得似乎有15个吧。”

“共22个。”季莫费伊奇不满地指出。

伴着鞋子吧嗒吧嗒的声音,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又出现了。

“再有几分钟,您的房间就打理好,可以招待您了,”他洋洋自得地叫道,“阿尔卡季……尼古拉伊奇?您的父称是这样的吧?这是给您用的仆人,”他指着和他一块进来的短发男孩道,那孩子穿了件双肘破破烂烂的蓝色长衣,穿着双别人的皮靴。“他叫费季卡。尽管儿子不让说,我还是得再告诉您,请别见怪。不过他会装烟斗。我想您吸烟吧?”

“我大多抽雪茄。”阿尔卡季答。

“您这方法很明智。我自己也更喜爱雪茄,不过在我们这穷乡僻壤十分难弄到。”

“够了,别再哭穷了,”巴扎罗夫打住了他的话,“你还是坐到沙发上,叫我瞧瞧你。”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笑着坐到沙发上。儿子长得很像他,只是他的前额更低更窄,嘴略微大了一点;他不时地动着,时不时耸耸肩膀,仿佛衣服勒得他腋下痛,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轻咳几声,又动动手指,但儿子还一直保持着一种漫不经心的镇静。

“哭穷!”瓦西里·伊万诺维奇重复了一遍,“叶夫根尼,你不要认为我想——怎么说呢——想得到客人的同情:说我们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恰相反,我觉得对一个善于独立思考的人来说,不存在穷乡僻壤。起码我尽力不使自己——如人们说的——长满青苔,不让自己落后于生活,落后于时代。”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新的黄绸手绢,这是他跑到阿尔卡季房间时拿着的,他边轻轻抖动着手绢,边继续说:

“我不是指这些:比方我把地给农民种,让他们将一半收成作租子缴给我,这对我来讲,牺牲可不小。我觉得这是我的职责,理智也使我这么做,尽管其它的地主连想都不曾想到这点:我指的是科学,是教育。”

“对,我见你这儿有本1855年的《健康之友》。”巴扎罗夫说。

“是个老友寄来的,”瓦西里·伊万诺维奇连忙道,“然而我们还知道,例如,骨相学,”他转向阿尔卡季说,指着柜子上有编号小方格的小石膏头像模型,“就连申列因的名字我们也知道,还有拉德马赫尔。”

“这个省的人还信拉德马赫尔吗?”巴扎罗夫问。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咳嗽起来。

“这省里……当然,先生们,你们知道得更清楚;我们怎么比得上你们呢?要明白,你们是来接替我们的。当年我们也嘲弄过拥戴体液病理学的戈夫曼和持活力论的布朗,但要知道他们也曾名扬四海。你们有新人代替拉德马赫尔了,你们对他顶礼膜拜,但过上二十年他又会成为人们的笑柄。”

“我来宽慰宽慰你吧,”巴扎罗夫道,“我们现在完全嘲笑医学,对谁都不崇拜。”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想做个医生吗?”

“是,但这并不矛盾。”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用中指捅了捅烟斗,那儿还有点热灰。

“好吧,也许,也许——不和你辩论。我是啥?一个退伍的军医,沃拉图;现今又当了农业改良者。我在您祖父的联队干过,”他又转向阿尔卡季道,“是的,先生,不错,我当年见过很多世面。我什么社交场合都进去过,什么人都结交过!我,就是您面前的这位,给维特根施泰因公爵和茹科夫斯基把过脉!就是那些参加过十四日的南军里的人,您晓得吧(这时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意犹未尽地抿着双唇),那些人我都认识。噢,当然我的事儿——和那不搭界;了解你的手术刀就行了!您祖父是个十分可敬的人,一个真正的军人。”

“你得承认吧,还是个大老粗。”巴扎罗夫懒懒道。

“哎呀,叶夫根尼,怎么这么说!发发仁慈吧……当然,基尔萨诺夫将军不是个……”

“好了,别提他了,”巴扎罗夫打断道,“我坐车来时,看到你那片小白桦林长高了,长得很好,我特别高兴。”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兴奋起来。

“你再看看我的小花园!每棵树都是我自己种的。有水果、浆果还有各种草药。无论你们,我年轻的先生们想出多么巧妙的办法,老帕拉采利西说出了神圣的真理:in herbis,verbis et lapidibus……我,你晓得,已不行医了,但每周还得干上两三回老本行,他们来讨教——总不能将他们拒之门外。偶尔穷人跑来让我帮个忙。何况这块儿一个医生都没有。想想,这儿有个邻居是退伍少校,也给人看病。我问过别人:‘他学过医吗?’……人们说,‘没,他没学过,他主要是为了行善……’哈哈!为了行善!啊?怎么样?呵呵呵!”

“费季卡,给我装筒烟!”巴扎罗夫严肃道。

“这儿还有另外一个医生,他去看病人,”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有些失望地讲着,“而病人已ad patres;仆人不叫医生进来,说:‘现在用不着了。’这人没想到,很是窘迫,问:‘嗯,你们老爷临终前打嗝了吗?’‘打了。’‘打得多吗?’‘多。’‘——啊,那么——好’,然后他扭头就走了。哈——哈哈!”

老人独自笑了起来;阿尔卡季也只好跟着笑。巴扎罗夫只是深深吸了口烟。就这样,聊天持续了约一个钟头;阿尔卡季还来得及去了趟自己的房间,那本是浴室的外间,倒也非常洁净舒适。最后塔纽莎进来禀报,午餐已备好。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第一个起身。

“走吧,先生们,假如我让你们厌烦了;请多包涵。我太太可能比我更会让你们满意。”

午饭虽是匆忙准备的,却特别好,甚至算得上丰盛;只是葡萄酒,如俗语说的“差点劲”:这是一种近乎黑色的核列斯酒(烈性白葡萄酒),有点又似青铜、又似松脂的味儿。是季莫费伊奇在城里认识的商人那儿买的;苍蝇也在边上捣乱。平常有个家仆的孩子拿着一大蓬绿枝在旁边轰;但今天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怕招来年轻一代的指责,便把他打发走了。阿林娜·弗拉西耶夫娜已梳理好,戴了顶带绸带的高包发帽,披着浅蓝花披肩。一见自己的叶纽沙,她又禁不住落下泪来,不过还没等到丈夫来说,很快就自己擦去了泪水,怕把披肩滴湿了。只有年轻人在吃,老两口早就吃过午餐了。费季卡在一旁伺候,因为没有穿惯那双靴子,看着真是个累赘,还有个男子相的独眼女人帮他,她叫安菲苏什卡,做些管家、喂鸡、洗衣的活儿。在整个午饭中间,瓦西里·伊万诺维奇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十分幸福、甚至很陶醉地评论着拿破仑政策及繁杂的意大利问题所导致的严重忧虑。阿林娜·弗拉西耶夫娜没有留意阿尔卡季,也没招呼他;她用小拳头撑着自己的圆脸,她那樱桃色的厚嘴唇,脸颊和眉毛上的痣让脸显得十分和善温厚,她目不斜视地瞧着儿子,总是在叹息;她很想知道,这次回来他要住上多长时间,可又不敢问他。“唉,他要是说只待两天呢?”她想着,心就缩成一团。烤肉之后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出去了一会儿,很快拿了半瓶已开塞的香槟来了。“瞧,”他叫道,“虽说是这穷乡僻壤,但遇到盛大喜庆时,也有点东西可乐呵乐呵呢!”,他倒满了三个高脚杯和一个小酒杯,建议为“尊贵的客人们”的健康干杯,便按军人的习惯一口把自己那杯干了,他还迫使阿林娜·弗拉西耶夫娜喝干了她那一小杯酒。当上到果酱时,阿尔卡季尽管不能忍受一切甜食,但也觉得自己有责任把那四种刚熬好的果酱好好尝尝,尤其是看到巴扎罗夫毅然拒绝而抽起雪茄时。随后茶和奶油、黄油及小点心一块端了上来;喝完茶,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带着所有的人去花园欣赏落日之美,当经过一条长凳时,他朝阿尔卡季细声道:

“我喜欢在这儿看着落日思考些哲学问题:这对一个隐士来说是非常适宜的。在那儿,略远点的地方,我栽了几棵树,是贺拉斯喜欢的。”

“啥树?”巴扎罗夫听见后问。

“啊……洋槐。”

巴扎罗夫开始打起呵欠。

“我想,是旅行者投入摩尔甫斯怀抱的时候了。”瓦西里·伊万诺维奇道。

“是该休息了!”巴扎罗夫插话道,“这个提议非常正确。的确到时候了。”

同母亲道晚安时,他吻了她的额头,她却拥抱了他,并在他背后偷偷地画了三次十字,为他祈福。瓦西里·伊万诺维奇送阿尔卡季回他的房间,祝他“休息好,就如我在那个幸福的年纪时一样”。确实,阿尔卡季在那浴室的外间睡得特别香:屋里散发着薄荷的清香,两只蛐蛐在炉子后你争我抢地鸣叫,让人昏昏欲睡。瓦西里·伊万诺维奇从阿尔卡季那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他身子蜷曲着,倚靠在沙发上儿子的脚边,想和他再聊聊,但巴扎罗夫说,自己很困,立即把他打发走了,事实上巴扎罗夫直到天亮才入眠。他睁大着双眼,恨恨地盯着黑暗:他并非陷入了儿时的回忆,而是没办法摆脱最近的痛苦感受。阿林娜·弗拉西耶夫娜先祈祷得自己心满意足了,然后和安菲苏什卡聊了好多好多,安菲苏什卡柱子似的站在老太太跟前,用那只独眼注视着她,神神秘秘地低声说着她对叶夫根尼·瓦西里耶维奇的种种观察和看法。老太太已被快乐、葡萄酒和雪茄的烟味冲昏了头;她丈夫本想和她谈谈,也只好摆摆手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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