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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阿霞(2)

他那一头卷曲的亮发,露出的脖子,白里透红的双颊,处处令他犹如清晨般清新。

我穿好衣服;一同去了花园,坐在长凳上,吩咐人送咖啡来,我们便聊起来。哈金向我谈起他对将来的计划:有笔十分丰厚的财产,也不用依靠谁,他想全心投入绘画,只是奥悔这么迟才想到这点,虚度了那么多光阴,我也和他说起了我的设想,顺便道出了我的秘密——那件不幸的爱情。他宽厚地听我讲着,但我发现我的激情并没能引起他多大的共鸣。出于礼貌他陪我叹息了两三声,随后哈金便提议一起去他家,看看他的画稿。我立即应了下来。

我们没遇上阿霞。房东太太说阿霞去“遗址”了。离勒城约两俄里处有一座封建时代古堡的遗迹。哈金向我打开了他所有的画稿,他的画里有很多生活真实的反映,有种豪放和辽阔;可没有一幅杀青,我还认为那些画有些漫不经心、不精确。我坦诚地道出了自己的意见。

“对,对,”他叹息道,“您说对了;所有这些都不行,不成熟,怎么办呢!我没正式学过,并且这种斯拉夫人式的可恶的不羁性格老是显露出来。当你幻想工作时,如鹰般翱翔;你好像能震天撼地——可一旦着手工作,立即就松弛疲惫了。”

我开始给他鼓劲儿,可他把手一挥,把所有的画稿堆成一堆,扔到了沙发上。

“如果我足够耐心的话,会成点气候,”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如果耐心不足,就只是个附庸风雅的纨绔子弟。咱们不如去找找阿霞吧。”

我们便出去了。

通向遗址的路在斜坡上盘旋着,指向细长、丛林密布的山谷;谷底的一条小溪从石间淌淌流过,似乎十分渴望地要归入大河,几座小山峰好像被劈开一样陡峭,漆黑的山影后,那条河静静地闪着粼粼波光。哈金让我留意几处流光溢彩的地方;从他的话里我们可以知道,他即使不是个画家,至少也算个艺术家。不久遗址便呈现在我们面前,光秃秃的峭壁顶上矗立着一座四角塔楼,已经变成黑色,但还十分坚固,不过仿佛一条纵向裂纹把塔楼劈成了两半。长满青苔的墙毗连着塔楼;塔楼上爬着些常春藤;弯曲的小树从灰白的城垛和已倒塌的拱门上弯下身来。石子小径通往那座尚完整的大门。我们已接近大门,蓦地我们前面掠过一个女子的身影,她迅速地跃过一堆瓦砾,爬上了墙头,那儿正临深渊。

“是阿霞!”哈金叫道,“真是个疯丫头!”

我们进了大门,来到一个小院子。那儿让野苹果树和荨麻占了半壁江山。阿霞果真坐在墙头。她转过脸向我们笑着,可并没动窝儿。哈金伸出手指恐吓她,我大声责备她不当心。

“够了,”哈金对我耳语道,“别理会她;您不了解:她会爬到塔尖上去。您最好还是惊叹一下本地居民的机灵吧。”

我环顾四周。小木售货棚的一旁,老太太在织袜子,她透过眼镜凝视着我们。她向游客卖啤酒、蜜饼和矿泉水。我们在长凳上坐下,喝着笨重锡杯里的冰啤酒。阿霞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双腿盘在身下,脑袋上包着薄纱头巾;她那婷婷的身姿在晴朗的天空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明、美丽,我没好气地瞅着她。昨晚我就观察到她的一些矫揉造作的姿态……“她想让我们惊叹,”我想,“为了啥?多幼稚的举动!”好像猜到我的心思,她突然向我投来迅速而又犀利的一瞥,又笑了起来,两下从墙上跳下来,走近老太太,向她要了杯水。

“你觉得我口渴吗?”她转向哥哥说,“不;墙上有些花儿,需要滋润滋润。”

哈金没理会;她拿着水杯,又爬上那废墟,时而停下脚步,弯腰洒几滴水,那神态是既淘气又郑重,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动作分外优美,可我仍然对她感到不快,虽然我也不禁欣赏她的轻盈、灵巧。在一个危险的地方她故意大声叫喊,而后哈哈大笑……我更恼了。

“她像只山羊一样的攀来攀去。”老太太把目光从袜子上转向她,嘟哝道。

末了阿霞把一杯水都倒完了,淘气地摇摇摆摆来到我们这儿。一种奇特的笑容洋溢在她的眉宇、鼻子和双唇之间、黑黑的眸子半放肆半快活地眯着。

“您以为我的举止不得体,”她的表情似乎在说,“无所谓:我知道您欣赏我。”

“娴熟,阿霞,灵巧。”哈金低声道。

她忽然好像羞涩起来,低眉顺眼怯生生地坐到我们身边,仿佛很惭愧似的。我第一次认真端详她的脸,我从未见过如此善变的脸。过了会儿,她的脸逐渐失去血色,变为一种专心、几乎是悒郁的表情;我觉得她的容颜变得成熟些、端庄些、朴实些了。她彻底静了下来。我们绕遗址走了一圈(阿霞跟在后面),观赏着风景。这时快到午餐时间了,哈金和老太太结账,又要了杯啤酒,转向我扮了个狡黠的鬼脸,嚷道:

“祝您的心上人身体健康!”

“他莫非有——您莫非有这么位女士吗?”阿霞突然发问。

“谁能没有?”哈金道。

阿霞思索了会儿;她的脸又换了个模样,露出一种挑衅的、几乎是不羁的笑容。

回家途中她笑得、闹得更欢了。她扯下一根长长的枝条,把它当枪扛在肩上,在脑袋上扎上头巾。我还记得,我们遇上了一家古板的英国人,他们人数众多,全是满头金发;似乎听到一声令下似的,他们全转过玻璃般呆滞的双眼,冷冷地,惊讶地瞅着阿霞,她也好像故意要跟他们作对,大声唱起歌来。回家后,她立刻便回了房间,直到午餐时才出现,穿了自己最漂亮的连衫裙,认真地梳理过头发,还戴了副紧紧的手套。在餐桌旁她表现得十分彬彬有礼,显得十分拘泥刻板,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只从高脚玻璃杯里抿了口水。她明显的想在我面前扮演一个新的角色——一个淑娴礼貌、有着很好教养的小姐的形象。哈金却不去管她:看来他在各方面都宠着她,他有时温厚地看着我,微微耸耸肩,好像想说:“她还是个孩子呢;就不要苛求她吧。”一吃完,阿霞便起身而立,向我行了个屈膝礼,戴上帽子,问哈金:她可不可以去路易泽夫人那儿。

“你以前也这么问我的吗?”他脸上一直挂着笑,但此时有点窘迫,“你难道和我们在一起很寂寞?”

“不,可我昨天答应过路易泽太太要去她那儿的;况且我想你们两人一起更好些。恩先生(她指指我)又会给你说些什么。”

她出去了。

“路易泽太太,”哈金开口道,他尽力躲避我的视线,“是本地前市长的寡妇,一个和善,但有点无聊的老太太。她很喜欢阿霞。阿霞很爱结识地位低的人;我觉得,是骄傲的缘故。您瞧,被我宠坏了,”他不吭声了,过会儿又说,“您说该怎么办?我对所有人都不会求全责备的,更别说对她了。我必须宽容她。”

我沉默着。哈金谈起别的来。我越了解他,就越被他迷住。不久我就懂得他了。他有着典型的俄罗斯灵魂,正直、公正、朴实,遗憾的是,有点萎靡不振,做事无常性,内心缺少火一样的热情。在他身上青春并不是如泉般喷涌,而是如静静的光笼罩着他。他特别讨人喜欢,又很有智慧,我想象不出,当他完全成熟后,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会成为艺术家?……不经过长期艰苦卓绝的工作,是不可能成为艺术家的……看着他那柔柔的面容,听着他那不徐不疾的言谈,我想,“不,你是不会埋头工作的,你聚不拢自己的力量。”但你又不能不喜欢上他:你的心被他勾住了。我们两个一起待了约四个钟头,有时在沙发上坐坐,有时在宅子前慢慢踱来踱去;在这四个钟头里,我们最终成了铁哥们。

夕阳西下,我也该回家了。阿霞还没回来。

“她真是个不听话的淘气孩子!”哈金道,“要不要我送送您?咱们顺便去一下路易泽太太那儿;我打听一下,她在不在那儿?不会走多少冤枉路的。”

我们下山进城,走进一条曲曲弯弯的窄巷,在一座两扇窗宽、四层楼高的宅子前停下了脚步。宅子第二层比第一层更倾向街面,三、四层楼比第二层更凸出;整个宅子都刻满了古老的花纹,楼下有两根粗柱子,那尖尖的瓦屋顶,阁楼上鸟喙一样凸出部分,都让这栋屋子看上去像只弓背的大鸟。

“阿霞!”哈金大声叫道,“你在吗?”

三楼灯光摇曳的小窗响了一下,打开露出了阿霞黑黑的脑袋,身后是一张没有牙、视力很差的德国老太太的脸。

“在这儿,”阿霞娇媚地把双肘放在窗台上说,“我在这很好。接着,给你的,”她说着,扔给哈金一支天竺葵,“幻想一下,我是你的心上人。”

路易泽太太笑起来。

“恩先生要走了,”哈金道,“他来向你告别。”

“真的?”阿霞说,“那就把那枝花给他吧,我这就回家。”

她立即关上窗,好像吻了吻路易泽太太。哈金沉默不语地把花递给我,我也悄然把它塞进口袋,走到渡口,到了河对岸。

我记得,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空荡荡的,奇怪的是心中却沉甸甸的。忽然一股浓烈、熟悉的香味令我大吃一惊,这香味在德国少有。我停下脚步,看到路边有一小畦大麻。这种草原上的香味很快使我忆起我的祖国,在我心底唤起刻骨铭心的乡愁。我想呼吸俄罗斯祖国的气息,想在她的大地上散步。“我在这儿干吗?我为什么要呆在这异国他乡和陌生人中间?”我大声叫喊着,我心中那毫无生气的沉重感忽然转为苦涩、灼热的冲动。我怀着和昨晚完全不同的心情回到家。我有些生气,很久不能平静。一种自己也不清楚的沮丧笼罩着我。后来我坐下,想起那位滑头的寡妇(我的每一天都以想想这个女人为结束),拿出她的一张短简。但我甚至都没打开,思绪立即飞走了。我开始想……想着阿霞。脑子掠过这样一个念头,哈金暗示过,有些难处让他不能回到俄国去……“她的的确确是他妹妹吗?”我大声问。

我脱去外衣,爬上床,尽量想入眠;可一个小时后,我又从床上坐起,胳膊支在枕头上,又想起那个“顽皮任性、带着做作笑容的小姑娘……”“她就仿佛法涅济纳宫里拉斐尔画的小加拉捷娅,”我喃喃低语,“是的,她不会是他的妹妹……”

那位寡妇的短简掉在地板上,在月色中静静地闪着白光。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朝勒城出发了。我自我安慰道,我是去看哈金的,但我内心却特别想看看阿霞会有什么举动,会不会像昨夜那样“闹出些古怪的事”来。他们俩都在客厅,而且真奇妙!——不知是否由于我昨晚至今刻骨铭心地怀念俄罗斯——我认为阿霞完全是个地地道道的俄国少女,质朴得一如女仆。她身着一件旧连衣裙,头发拢到耳后,安详地坐在窗前,拿着绣花绷子绣着,既谦和又娴静,似乎她这辈子除此之外没干过别的事。她几乎不说一句话,静静地望着自己的绣品,脸上的表情普普通通,使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家乡的卡佳、玛莎们。似乎为了完全印证这种相似,她开始低声唱起《亲爱的老妈妈》。她低眉敛容,小脸黄黄的,我看着她,回想起昨晚的种种猜疑,有些遗憾。天气绝佳。哈金和我们说,今天要外出写生;我问可不可以与他同行,会不会影响他。

“恰恰相反,”他说,“您可以给我提些好建议。”

他戴上一顶望·代克式的圆帽,身着短上衣,腋下挟着画板便出发了;我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阿霞留在家中。走前哈金让她注意一下,汤别煮得太稀了:阿霞答应去厨房看看。哈金到了我认识已久的山谷,坐在石头上,画起一棵树身满是窟窿的老橡树,它的枝枝蔓蔓伸出很远。我躺在草地上,掏出本书;可还没看上两页,他也刚刚胡乱划了两笔;我们的话便越来越多,我觉得,我们格外睿智、深入地谈论了——应当怎么工作,要避免什么,遵循什么,当代艺术家的自身价值是什么等等。哈金末了觉得他今天“兴致不高”,就在我身边躺下,这么着,我们这种青春的闲聊便无边无际,一泻千里,时而炽热,时而沉静,时而欣喜万分,可我们说的几乎都是俄国人爱用的含糊语言。我们谈得心满意足,好像干了什么,干成了什么似的,便回家了。阿霞仍然像我离开时那样;无论我怎么观察她——仍然找不出一丝卖弄风情和做作的样子;这回可不能指责她做作了。

“啊哈!”哈金说,“她在持斋忏悔呢。”

日暮时她毫不掩饰地打了几个呵欠,早早便回房了。我也很快和哈金道别回家,我什么也没想:这一天是在冷静的感觉中度过的。然而还记得,当我躺下时,不由自主出声说:

“这姑娘真是个变色龙!”想了想,我又说:“可她到底不是他的妹妹。”

就这样过了整整两个礼拜。我每天去看望哈金他们。阿霞好像在躲避我,再也不像我们初识的那两天那么淘气了。她似乎暗自伤心、不安;笑得也不多,我好奇地观察着她。

她的法语和德语说得都特别好;可处处都显出,她从小时候起就没得过女性的照顾,受到的也是一种不寻常、奇怪的教育,和哈金所受的教育完全两样。别看哈金戴着望·代克式的帽子,穿着短上衣,但他身上散发着大俄罗斯贵族的和善和一种文弱。而她却一点不像贵族小姐;她的所有举止中都带着一种不安分:犹如刚嫁接的小果树,或者仍然在发酵的葡萄酒。她天生害羞又胆小,但又懊恼自己的拘束,因此强制自己表现得舒展大胆,但又常常做不到这一点。几次我想和她谈谈在俄国时的生活及她的经历:她总是不情愿地回答我的问话;不过我了解到,出国之前她大多时间是在乡下度过的。我有次碰上她独自在看书。她两手托着脑袋,手指深深地叉进头发里,贪婪地读着书。

“太好了!”我道,走近她,“您多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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