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沧笙翻身压在竺汐身上:“这是在勾引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成为太子妃?”他的眼神中,有玩味,有不屑,有新奇,夹杂了许多的情绪。
竺汐没有反抗,却将脸别了过去。
“想做我的女人,就要知道我的规矩,你嫁过来前,没研究过我的喜好吗?”端木捏过竺汐的下巴,目光逼视。
竺汐心中屈辱,却不能发泄。这些事,自己都做过。
“太子,你喜欢明艳动人,单纯活泼的女孩子。可竺汐身为太子妃,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单纯。”竺汐顶住端木逼问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我唯一可自问绝对单纯的,就是忠于我的夫君,万事以他的利益为主。”
端木气恼更甚,恶狠狠对竺汐低声吼道:“你在轻视我需要女人保护吗?你不相信我会自己成为英雄吗?”
竺汐眼中一丝泪意。
她想说是的,你这个不成熟的小夫君,一心想要一个纯真明媚的女子,可知身在宫廷,哪有这样的好事。
但最终,竺汐摇摇头,忍住泪:“我只是在尽我太子妃的职责。”
“竺汐,你给我记住,我的一切,都要我在战场上拼杀得来。哪怕明日出征,谁都知道我是捡便宜,我也定要捡个最大的便宜!你在后宫给我老实点,尤其不要对大嫂动心思,她可是你的姐姐!别让我看到手足相残的丑事!”
端木沧笙松开竺汐,翻身躺下,合上眼,不再看竺汐。他心里,却在想竺汐一个眼神,托奇就傻呵呵笑起来的样子,心里那个恨啊!
一行清泪,沿着竺汐眼角流下。
前世,有个叫兰伶的女子,她是二婚嫁给了他,却让他新婚夜就迫不及待地抛弃了她。重生,没有兰伶,却有一幅神秘的画像。
像他这种一切都得来极为容易的男子,反而对感情存着天真的幻想。他喜欢竺媚儿那种娇弱得令人心疼,逆来顺受得让人想呵护的女子。
他急切地想凭借一己之力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配得上他太子的尊荣。
竺汐不愿与他起争执,淡淡地答:“太子殿下吩咐的事,我必定照办。”说完,也转过身去。
端木沧笙忍耐不住,坐起身来瞪着竺汐。
半晌,他怒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对你姐姐那么好?你不分辩你没有鬼心思?你是个木头?”
“太子,夜深了,你明日还要出征,还是别恼了,如果我在这里让你不快,那我出去。”竺汐神色淡淡的,起身要走。
端木沧笙看见她的神色,心中莫名地一慌,将竺汐扑倒在床榻上。却见竺汐神色冷清,没有抗拒,也没有逢迎。
他心里,原是一肚子别扭,宁可竺汐与他大吵一架,可他越激,竺汐却越清冷。
“求我放过你!”他气急败坏地说。
竺汐怒火中烧,却旋即隐没。他这样的人,想要的,是一个全身心都依附于他的女子。自己已经惹怒了他,做不出竺媚儿那委曲求全的样,干脆沉默。
端木沧笙一腔别扭,面对竺汐,完全不知道如何发泄才好。他一把扯碎竺汐的中衣,竺汐心中厌恶,别过头去,依旧没有挣扎。
他邪恶地一笑:“你希望我这样?我偏偏不。你现在学起了温良恭俭让,那你的清儿,她是你的陪嫁侍女,自然也可做我的内侍,你刚才不是让他侍奉我歇息吗?我今夜去她屋里圆房!”
言毕,他松开竺汐,轻巧地跃至地上,回头看着她半裸着,一动不动躺在原地,咽了咽口水,还是毅然扭头而去。
一会儿,夜空中传出清儿的声声尖叫。
“一心常忍辱,万事且随缘。”这是一向对她冷淡的母后在她出嫁前写给她看的。
前世的软弱可欺已经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自己明明不软弱,却不得不忍耐。
母后的话,一语成谶,仿佛预见了她的人生。
嫁给一个有痴情潜力的男子,但他心有所属,自己不忍辱,不随缘,还能怎样。即便再努力争取,也不可能得到他多少真情,所能奢望的,不过是一点真心,让她保住太子妃的尊位……
竺汐起身,自己换掉那被撕碎的中衣,换掉端木躺过的床单。她将沾了他气味的那些东西扔到地上,犹觉不解气,指尖用力,它们便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清儿的房间就在旁边,并不很隔音,清儿起初哭泣哀求,渐渐有了娇媚的笑声。
竺汐无法入睡,便在床榻上打坐,修炼心神。
清儿叫嚣了一整夜。
几近清晨,端木沧笙志得意满地走了进来,双手背后,衣冠整齐,一看便是清儿的手艺。
“你的侍女果然不错,没你那么复杂的心思,可爱的很。我要带着她去战场,如何?”端木挑衅道。
竺汐冷冷笑笑:“既然太子看得上,您就随意吧。”
“嗯,我的太子妃果然贤惠。”端木沧笙满意而诡谲地一笑,“礼尚往来,原本要带你出征,母后特赐龙凤宝剑一对。虽然你不去了,宝剑我却可以给你。持此剑在大月国如持凤印,你既然贪图权势,日后我们就各取所需。”
他从身后亮出一对明晃晃的宝剑来。
这是大月国的宝物,历代只传太子。以内息执此剑练习,不但剑术精进,内息也会增长很快,彼此相当益彰,威力大增。
向托奇效忠的老部下,其麾下兵力超过百万,但此次出征,端木竞许他挑选将领,兵力却只给了十万。
执此剑,龙剑可号令三十万大军,凤剑可号令二十万大军。龙凤合璧,便有五十万大军尽听指挥,若有违令者,不论地位,皆可就地处决。
在后宫,凤剑的威势仅次于王后竺敏的凤印。只要不是违逆任何盖有凤印的旨意,后宫诸人,皆得服从调遣。
竺汐毫不客气,接过属于自己的凤剑。只一挥舞,便剑气四射,风声作响。
“太子妃,看来你心中吃醋,还是有些怒火的。”端木沧笙哈哈大笑,转身离去,边走还边说,“我走后,如果还有怒火,去马场驰马发泄去吧,女人憋着气,容易变丑!”
竺汐终于没忍住,脱口讥讽道:“殿下以为,点了清儿的穴道,控制她的情绪,让她尖叫媚笑几声,就是纳宠了吗?”
端木沧笙身子一顿,停在原地,一会儿,才面色尴尬地转过来:“你偷窥?”
“哼。”竺汐鼻孔出了一声。
“我的太子妃,我要圆房,看来也得你好好教教我呢!”端木凶神恶煞地嗖一下回到竺汐身边,凑在竺汐耳边狠狠说道。
竺汐忍不住笑出声来,越笑,连腰都快直不起来。
端木沧笙涨红了脸,低声吼她:“笑什么笑!再笑,我就真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