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一行直往江南七虹门前行,终于来到了江南繁华名城:吴县;吴县地处江南以南,自古就是富饶的鱼米之乡,夏凡一行人走在路上听着卖货郎的吆喝以及顽皮孩童的嬉闹声,在独特的吴县河岸间相映成趣。
吴县不像泉城妖可以与人、道、佛相处融洽,江南自古多名门大派,佛教道教对立许久,这也导致了妖族魔族无法在此生存,常常闹出一个小妖怪,这里的道家与佛家相争的场面。
江南道家以茅山为首佛教以慈悲寺是瞻,这不巧的是夏凡他们就遇到了佛道相争的场面。
起因是叶雨薇问夏凡为何前几日捉拿虎伥时,它为何看不到月亮而你也说自己把月亮藏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夏凡告诉叶雨薇自己钻研三清书已有大半,当晚就在虎伥被一行人惊吓的同时自己感觉使出了三清书上的“镜花水月”的招式,这招式可以将原本真实的物体可以暂时的消失不见,但是只是一个虚像就如同在虎伥眼前遮了一块布,虎伥见不到月亮心中急躁不安最终才能小意思就解决掉了;其实虎伥反应过来这是幻术,说不定躺地上的就是我们了。
这是释玄冒出一句:“道家道术真乃奇怪也。”
这时路过的一位布衣和尚将这话听到耳中,见释玄竟然如此赞叹道术之神奇,不由得冲着释玄怒道:“你身为出家人,不仅跟这帮道士、女人厮混在一起,还帮着道家说话,你还将佛祖放在眼里嘛?”
释玄刚准备张口解释,只见对面跳出一华服道士,冲着那和尚笑道:“你这和尚人家哪说的不对了?将将用道门之法伏妖难道就不值得称赞嘛?我看人家大师佛祖久坐心中气量度量都是上乘,哪像你一副狺狺狂吠的疯狗模样。”
“你!”布衣和尚鼻子都快气歪了,咬牙切齿道:“你们茅山不要仗势欺人!”
那华服道士稳如泰山,眉头上扬道:“上个月我茅山派杀的妖怪僵尸共计一百零六只,你们慈悲寺灭的蟑螂好像都没这么多吧?”
布衣和尚大怒:“出家人讲究的是慈悲为怀,不杀生乃是根本,哪像你们道家说是除妖灭魔,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你们只不过是徒增自己的杀孽罢了。”
华服道士哈哈大笑,道:“杀孽?你不杀那些作恶的妖怪,它们就会杀害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到时候民间哀鸿遍野我杀与不杀到底是不是作孽呢?”
布衣和尚指了指华服道士,最终咬牙道:“算你狠!”然后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释玄急忙喊道:“哎哎,小师傅你听我解释啊。”
布衣和尚没有回头倒是华服道士握紧释玄的手,激动道:“难道大师深明大义,我楚渐宏受益匪浅啊,敢问大师拜于哪座佛门之下?”
释玄抓抓脑袋道:“南郭寺。”
楚渐宏脑海猛想也未曾记住过佛门名派有叫南郭寺的,不过看这和尚跟两位道士和两位女子在一起,也一定是有一定能耐在身,楚渐宏拱手向五人谦逊道:“在下茅山楚渐宏,家师特派我到吴县来参加这次的佛道辩论大会,探讨到底是佛好还是道好。”
“难怪道兄口齿伶俐,原来是茅山派特派之人。”夏凡奉承道。
“敢问这几位是?”楚渐宏问道。
“三清道夏凡。”夏凡回答道。
“昆明慕容七夕。”
“七虹门叶雨薇。”
唯独洛妃裳未自报家门,夏凡摸着她小脑袋笑道:“这是在下的妹妹,怕羞的很。”
洛妃裳狠狠踩了夏凡一脚,夏凡顿时面色扭曲起来,楚渐宏不禁问道:“道兄何故?”
夏凡吃痛道:“练功!”
“练功?”楚渐宏疑惑不止。
“五官变幻之术!”夏凡随口瞎咧咧道。
楚渐宏一脸茫然,顿了半天才悻悻笑道:“三清道果然高深莫测。”
吴县酒馆客栈临立,沿河的花船站立着不少搔首弄姿的女子,摆着腰身摇着宫扇等待着主顾的光临,这里的人爱享受也爱花钱,因为这里妖怪少之又少,加上富饶之地赋税易取,所以这里人的从来不会在吃喝玩乐方面吝啬。
当然吃喝玩乐之后有闲钱怎么办?置办家业取三四门小妾还是用不完何解?这时候就兴起了滋捐佛教道门,兴起自己所信仰的宗教,渐渐的江南的富商便以这个来当做炫富的手段;修缮庙堂重塑金身,请高僧做法超度让道家看死人风水解活人阴阳;所以吴县佛道两家的兴起不是偶然,更多的是带着一种寄托而来,一种吃喝玩乐给不了的精神慰藉。
道佛相争也从这里开始了,道家占据一头信的人多香火也就更加旺盛,佛教理压道门便会使寺庙的讨佛缘信徒陡然增多,从小到生儿生女大到升官发财,吴县的佛道每天都在争斗但都不分上下,富商却很开心,因为自己的信仰让别人所认可,别人都跟随着我信的东西而信,所以至此富商出面举办了一年一届的佛道辩论大会,佛道各派一人据理力争,辩论不过的那方就要以尊称相供,去年佛教输的惨淡,所以就看到了布衣和尚与华服道士的区别,今年的佛教若是想赢,就要从这楚渐宏上做文章了,找到他的漏洞才行。
与楚渐宏对论的布衣和尚气急败坏的来到自己师傅身边,问道:“师傅,今年我们一定要赢啊!”
庙堂之中佛相之下端坐着一位老者,闭着双眼推算着手中的佛珠道:“本慧,你又与人争吵了?”
名字叫本慧的小和尚,嘟着嘴道:“去年师傅你老人家老打些禅机说些禅语,不仅那些富商百姓听的云里雾里就连我都听的一知半解,今年师傅你若再如此,我们又要矮一头做人了。”
老者暗自发笑,问本慧:“有曾吃过肉食?”
本慧老老实实回答道:“自出家以来,不曾吃过。”
“肉香嘛?”
“弟子闻不见!”本慧坚决道。
老和尚发笑道:“你在撒谎。”
点破心思的本慧面皮发烫,红着脸说:“香。”
“想吃嘛?”老者又问。
本慧想了一会儿,纠结道:“想吃。”
老和尚哈哈大笑道:“修佛之人本因戒荤食,你却想吃肉?这是为何?”
“因为肉香,好吃!”本慧老实回答道。
老和尚点头,说:“这相争的结果就像这肉,因为香所以才人人都想吃,我佛门中从不来不争些虚名,有人吃肉就有人吃菜,都想吃肉就会打起来,甚至会闹出人命,这不会为师所看到的结果,慈悲寺以慈悲为怀,禅机说给有缘人听,禅语说给顿悟者听。让道门赢了又何妨?”
本慧若有所思道:“弟子好像懂了。”
老和尚笑道:“懂就去吃晚饭,今晚还是炒白菜。”本慧一脸苦相,撅起的小嘴迟迟不肯放下。
老和尚收起笑容,佯怒道:“还真想吃肉?胡闹!”
望江楼乃是吴县中最为豪华的酒馆客栈,也是地处吴县最好的风光带之一,这里的饮食不但贵且精致,就算一根萝卜也能给你雕出个花来。
楚渐宏准备上好的酒席欢迎夏凡一行人的道理,夏凡这一路上可谓是风餐露宿就差吃土饮雪了,夏凡夹起一块红烧肉道:“我夏某人真的好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红烧肉啦。”
楚渐宏对释玄道:“知道大师不喜荤食,我特地叫后厨准备了精致的素菜。”
只见楚渐宏一个响指,只见几名店小二轮番上菜到释玄面前,释玄低头一瞧,先是一道大白鱼跃然眼前,紧接着一只烤鸭紧随其后,接着一道肥腻的红烧肉摆在释玄面前,释玄尴尬地小声问楚渐宏:“道长,你这是不是上错菜了?”
楚渐宏哈哈大笑,对释玄道:“大师有所不知,这道清蒸桂鱼其实是豆腐做成。”
“豆腐?”夏凡惊道,赶忙夹起一块尝了尝,吃完不禁举起大拇指道:“还真是豆腐,连我都被骗了。”
楚渐宏笑意更甚,继续道:“这烤鸭其实是用豆皮、竹笋、山菇炮制而成,火候要掌握的恰到时机方能成菜,这最后的红烧肉嘛其实是用冬瓜炸制而成,肉皮也不过是冬菇而已。”
听完楚渐宏的介绍,众人皆是惊奇不已纷纷动起筷子,唯独释玄闭眼念经,不动分毫。
“大师,怎么了?”楚渐宏问释玄。
释玄睁开眼,笑道:“这些菜虽不是荤食但是为肉形,所以还是要好好念经超度一下的,佛门虽有戒条说明要戒酒肉,但是我师傅也曾教我如果饿死前,渴死前你吃不吃肉,喝不喝酒?我没有回答,这种问题释玄实在回答不出来;最后师傅告诉我,生命才是自己的,戒律只不过是一种自我约束,而不是用戒律控制自己,到现在我才明白了师傅的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坐心头的涵义。”
释玄夹起一块素鸭,放到嘴里,眼中含泪道:“师傅,这个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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